不提爹地還好,一提起爹地,安若溪心裡的恨,又深了幾分,愈發對帝宸訣恨得咬牙切齒。
最讓她氣憤的是,這個殺人惡魔,是如何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出這番看似無辜的話的?
爹地是如何悽慘死去的,作爲幕後黑手的他,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帝宸訣看着安若溪,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先不要這麼激動,你父親的是,的確是和我有關,我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但我並不知道,他的死還另有玄機,我一直以爲,他是意外而死的。”
男人搞不太懂爲何安若溪情緒這般激動,說話又這般極端,好像是他拿着刀把她父親一刀一刀砍死的一樣。
而事實上,安東海究竟是怎麼死的,他也是最近才知道。
說真的,帝宸訣多少覺得自己有點兒無辜。
但作爲一個男人,他得承擔責任,安東海雖然是被人謀害而亡,但之所以會被人謀害,多少也跟他有關係,安若溪恨他,很正常,也情有可原。
“帝宸訣,你還是人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啊!”
安若溪一瞧帝宸訣還是這副冠冕堂皇,理直氣壯的樣子,立馬就炸了。
她控制不住的伸手揮向男人,想狂揍男人一番,好發泄心中的怒氣。
帝宸訣一把抓住安若溪的手腕,定在半空中,無奈道:“你能不能不要像個潑婦一樣,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還動起手來了,看看你這副樣子。”
“我……我動手,我不僅動手,我還要殺了你呢!”
安若溪使勁的想將自己手腕從帝宸訣的手掌中抽開,奈何她能力實在有限,只能氣得小臉通紅,以表情和聲音去鄙視他。
難怪安離剛剛會那麼激動朝這臭男人揮拳頭,她現在算是理解安離了。
這帝宸訣,他媽的就不是人,明明是殺了父親的兇手,還在這裡裝無辜裝淡定呢,真氣死她了!
“帝宸訣,我忽然發現,你拽我上天台還真拽對了,我要把你推下去,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安若溪如同發瘋一般,歇斯底里的朝帝宸訣吼道。
帝宸訣越發一頭霧水了,朝安若溪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誠心講,你父親死了,我也很難過,雖然我從來沒有說出口,但我是真心把他當做我的岳父來看,你以爲我願意他這樣冤死嗎,知道他死了,我也很難過,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我更加自責,說實在的,我心裡的這股子難受,你又瞭解多少呢?”
他本來並不想跟安若溪吐這番苦水的,只想把這些苦水深陷進自己的心裡,自行消化。
但耐不住安若溪對他的這份怨恨,讓他覺得自己好生冤屈,不說出來始終不暢快。
恰好,他也順了安若溪和安離的計劃,如願讓他們報復成功了。
所以……他吐的這點苦水,也情有可原吧?
帝宸訣不知道,就因爲他隨口吐的這點苦水,徹底改變了所有的結局,也改變了很多個人的宿命,更加改變了他和安若溪的感情。
安若溪越發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帝宸訣說的這些話,有什麼不對勁,她用緊迫的目光,瞪視着帝宸訣,聲音冷飲的問道:“你說什麼,你不願意他這樣冤死,他死了,你很難過……可是,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話,爲什麼……”
話到了嘴邊,到底還要不要質問他,這是一個問題。
從前,她有很多次這樣的機會,去質問帝宸訣爲什麼要做得那麼絕,爲什麼要害死爹地,爲什麼要對她趕盡殺絕。
但總覺得如鯁在喉,問不出來。
如今,帝宸訣不再是帝宸訣,帝集團也不再是當初的帝集團,這個男人爲了成全她的報復,做出了讓她不可思議的妥協。
這讓她突然有了勇氣,有質問他‘爲什麼要把一切做得那麼狠的勇氣’!
“什麼爲什麼?”
帝宸訣凝着安若溪,眉間的溝壑更深了,他同樣覺得安若溪有些不對勁。
這女人好像有什麼話要問她,但就是問不出口的感覺。
安若溪深吸一口氣,死咬着自己的嘴脣,繃緊了全身所有的神經,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然後用最平淡的口吻道:“爲什麼你要派人用枕頭捂死我的爹地,爲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爲什麼明知道我剛剛難產,生下安安,還要對我趕盡殺絕,最後造成歐陽漠的死亡,爲什麼……一點都不肯放過我,追到緬甸,還要用硫酸毀我容,爲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她的聲音,她的情緒,就像是一**海浪一樣,從開始的故作冷靜,到最後幾乎是海嘯一般的歇斯底里。
“你說什麼,我派人用人捂死你爹地?這……我有點冤枉吧!”
帝宸訣可以承認安東海的死跟他有點關係,但絕不承認,是他派人用枕頭捂死安若溪父親的。
“而且……我也沒有要對你趕盡殺絕,更沒有潑你硫酸毀你容,至於歐陽漠的死,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許是獵鷹在追捕你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你要清楚,我只是追捕你,不是追殺你,有的罪名我承認,但有的罪名,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帝宸訣思維清晰的,一點一點的朝安若溪解釋道。
他也越發的覺得,這件事情,有太多太多的不尋常。
很明顯,這中間有個第三人,試圖破壞他和安若溪的感情,一步步的製造他和安若溪的矛盾,導致他越發的對安若溪失望,也讓安若溪更加的痛恨他。
只是,這個第三人,會是誰呢,他有點摸不清楚了。
不過,男人知道,他們已經離真相很近很近了……
安若溪看着帝宸訣,冷笑道:“呵呵,帝宸訣,你好歹也是鼎鼎大名的帝國集團總裁,也是幹大事的人,難道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做過的事情,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你是如何臉不紅心不跳的否認你做過的那些齷蹉事的,我真是錯看你了,有膽做沒膽承認,佩服!”
要換在以前,安若溪覺得,他們既然都把話挑明瞭,都撕破臉了,按照帝宸訣這種個性,應該也不至於紅口白牙的抵賴。
但是……看男人現在這態度,她想她還是太高估他了。
“做過的事情,我肯定承認,但沒做過的事情,我如何承認?”
“哼,沒做過,你敢說你沒有派人殺害我父親?”
“我沒有。”
帝宸訣看着安若溪的眼睛,問心無愧的說道。
“哈哈,沒有……可是我看到的視頻,我親眼看到那個人用枕頭捂死了我的爹地,我親耳聽到他說,要怪你怪帝宸訣,是帝宸訣你,派他殺害我爹地的!”
安若溪幾乎是哽咽的說完了這番話,早已淚流滿面了。
再回憶那個畫面,心依舊痛,依舊恨,恨帝宸訣,恨這個像魔鬼一樣的男人。
"知道爲什麼我在島上要殺你嗎,因爲我知道你殺了我的爹地,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了他,就算時間再倒流,我也不會後悔用那把匕首插進你的心臟,我後悔的是,我沒有插得更準一點,沒有讓你一命嗚呼!”
安若溪瞪視着帝宸訣,猩紅着雙眼,狠毒道。
女人,看似柔弱,但真要惹了女人,那就是玩兒命的事!
“你……你剛剛說什麼,你看了視頻?你看了什麼視頻?”
帝宸訣受到了太多太多的震撼,努力穩定着自己的情緒,朝安若溪追問着關鍵問題。
視頻……難道,就是那天在醫院裡,恢復的那段,四年之前的視頻?
可是,那段視頻明明毀掉了,爲什麼安若溪會看到。
誰給她看的?
只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他相信真相也就大白了。
“……”
安若溪緊閉着嘴脣,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淚。
她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悲傷了。
這段仇恨,她壓抑了這麼久,從來都小心謹慎的藏在自己心裡,一點兒不敢表露出來。
不僅不敢表露,還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帝宸訣,這個殺父仇人打情罵俏,似乎還談情說愛……每每想起來,她都覺得她實在太對不起泉下有知的爹地了,她是個不孝的女兒!
“你說話啊,我問你,是誰給你的視頻,你從哪裡看到的視頻!”
帝宸訣見安若溪好半天不說話,又氣又急,抓着安若溪的肩膀,使勁搖晃着女人。
他太着急了,太想知道,這安若溪,到底是在哪裡看到的視頻了。
“是誰給我的視頻,我從哪兒看到的視頻,重要嗎?還是,我把話挑破了,你心虛了,謊話說不下去了?”
安若溪看着帝宸訣,嘲諷的說道。
她講帝宸訣的這副反常,當做是做賊心虛。
不是麼,賊在被逮住的時候,通常就是這個樣子,這也更證明了,爹地的死,就是帝宸訣派人乾的。
“該死的女人,你快他媽的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到那視頻的!”
帝宸訣儼然已經瘋了,瘋狂的質問着安若溪。
他時間不多了,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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