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已經是最低迷的狀態,所有的補救都是無濟於事,韓梧桐尷尬的一飲而盡,有些擔憂的看着沈希萱。
每一次提及寧致澤的時候,沈希萱都是異常的安靜,之前的那些奮不顧身被歲月擊打的支離破碎,寧致澤一直都是沈希萱不能觸及的疼痛。
“萱萱。”
韓梧桐深呼了口氣坐在沈希萱的身邊,語重心長的看着她,“所有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好男人多的是,爲什麼非他不可。”
沈希萱所有的情感最後聚集成了執念,她所有的歡樂和悲傷,所有的沉迷和如今的冷靜,韓梧桐都是看在眼裡。
“你也知道,你們兩個是不可能的。”韓梧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與其讓傷口一直潰爛,還不如揭開瘡疤,讓沈希萱自己直視這個問題。
周圍的嘈雜聲音瞬間的消失,其餘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像是定格住一樣愣愣的看着韓梧桐,杯子還停留在嘴邊,時間像是停止了流動。
沈希萱的心臟陣陣的抽痛,佯裝出不在意的樣子,扯了幾下嘴角,仰頭喝下杯子裡的酒,“我沒事,那都是過去了的事情了。”
也許是騙別人的,也許更多的則是在欺騙自己,沈希萱的情緒被酒精帶動的愈加的濃烈,眼淚滴落在杯子裡,混合着酒液,苦澀的味道蔓延在舌尖。
韓梧桐看着她一杯杯不知休止的喝着,幾次想要阻攔,可都是無濟於事,只能嘆了口氣,任由她去折騰。
希望今晚過後,酒精能夠沖淡所有的情
緒。
沈希萱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是最後喝酒的動作成爲了僵硬的重複,沒有知覺的喝,酒精衝不淡那些回憶,反而像是催生劑,所有的片段涌進了腦袋裡,一次次的回放着曾經的點滴。
“你別喝了!”韓梧桐惱怒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逐漸的變小,沈希萱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伏在韓梧桐的肩膀上,像是失去力氣任由擺佈的木偶。
本來好好的慶功宴,僅僅是因爲寧致澤這一個名字被破壞,韓梧桐一邊認命的支撐着沈希萱的身體,一邊嘀嘀咕咕的罵着寧致澤。
要不是因爲他,沈希萱也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每天就算是保持着笑容,依舊是不達眼底。
韓梧桐的力氣也是被酒精沖淡了很多,兩個人踉踉蹌蹌的往上走,韓梧桐只顧着低着頭咬緊牙關撐着身上的重量,沒有注意看前邊的路。
“啊!”
韓梧桐踉蹌了幾下子,及時的扶着身邊的扶手,可是掛在自己身上的沈希萱卻是失去了支撐。
“小心!”
鬱清皺眉修長的手臂把即將墜落的人拉到自己的懷裡,一股濃烈的酒味瞬間包裹在周圍,鬱清的眉頭皺起幾分弧度。
韓梧桐一瞬間心臟都停止了運轉,剛纔要是沈希萱墜落下去的話,誰也說不準會有什麼下場,等看到救命英雄臉龐的時候,韓梧桐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面龐就算是落在千千萬萬的人羣裡,依舊是忽視不了的,即便是鬱清不說話,周身都是散發着
疏離和冷貴的氣息。
“麻煩您了。”
韓梧桐晃了幾下腦袋,把所有的亂七八糟的思緒甩出去,着急的伸出手臂,想把沈希萱重新的帶回來。
可是……
“澤。”沈希萱淚眼模糊的擡頭望着面前的男人,恍惚看到的是寧致澤溫和雅緻的模樣,聲音顫抖的靠近過去,一遍遍低聲的重複着。
韓梧桐的臉色有幾分的難看,沈希萱喝醉的時候最容易認錯人,很不巧,今天就是把大名鼎鼎的鬱清認錯了。
若是惹怒了鬱清,怕是牽連到整個沈氏,韓梧桐越想越是後怕,討好的衝着鬱清笑了笑,解釋着說道:“她喝醉酒就是容易認錯人,鬱大少別在意。”
鬱清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懷裡淚眼模糊的人,之前的沈希萱一直都是豎起渾身的刺,只有在喝醉酒的時候纔像是收起利爪的貓咪,興趣愈加的濃厚。
沈希萱哭的愈加的帶勁,狠狠地錘着鬱清的胸膛,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訴着,“寧致澤,你個混蛋!混蛋!”
到最後的話,沈希萱說的含糊不清的,斷斷續續的叫着一個相同的名字,身體軟軟的失去了力氣,要不是鬱清禁錮着,沈希萱早就直線的摔落下去了。
寧致澤?
鬱清沒有惱怒,只是在舌尖微微的重複了幾下,倒是有點意思。
“鬱大少,還是我來吧!”
韓梧桐眼睜睜的看着沈希萱在作死的路上狂奔不止,咬了咬牙伸手要把沈希萱帶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