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怔了怔,臉頓時紅了。
“我愛就行……”她翻身過去摟住他精壯的腰,“別人管不着。”
慕晏辰靜靜享受着她難得主動的親暱,淡然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灼熱,忍不住撈起懷裡那張明豔美麗的小臉來低低問道:“是麼?有多愛?”
瀾溪的臉頓時更紅,燒得她自己都感覺發燙,水眸不自然地別開:“我不說,你們男人不是都不喜歡聽這種酸情話的嗎?”
怎麼他現在也開始有這種要求?
“‘我們’?”慕晏辰淡然地擡高音調,魅惑的眉眼俯首逼近她,“除卻我你還接觸過別的什麼的男人?”
“我當然沒有跟別人好過,你明明很清楚……”
“那到底有多愛?”他薄脣輕輕貼上她的嫣紅,氣若游絲地*着她。
瀾溪纏繞着他腰的手臂有些僵,感覺吐息之間都是他的呼吸,她瞬間就被迷惑了,輕輕探身尋到他的脣,溫柔輾轉:“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自己想要跟你一起同生共死,到哪裡都不怕……”
情話果然是動聽,怪不得那麼多女人都喜歡。慕晏辰聽着她略帶嗚咽的告白心頭微動,長臂將她撈過來抱緊,她的雙臂無助地攀上他的肩膀,他反控制了她的脣,有些激烈地掠奪者她的甜美。
她口中還有着紅棗甜膩的醇香,含在舌尖略微兇狠地吮,感覺心都跟着顫起來。
一室旖旎。
而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此刻的房門,開了一小條的門縫——
樓下的慕銘升踱來踱去都無法平息內心的震撼,一邊揪心般擔憂着女兒,一邊莫如卿尖銳痛恨的話又在耳邊迴盪,他閉了閉眼想在沙發上小憩一下,卻被攪得做夢都不得安寧。
另一邊張嫂進了廚房,不知又熬什麼湯去了。
慕銘升想了想,突然覺得有一點點奇怪——剛剛貌似是晏辰抱着瀾溪上去的,這麼久了他一直都沒有下來過。慕銘升心下驚駭,又仔細回想了一下兩個孩子從進門到現在異常親暱,親暱到旁若無人的舉動,他徹底坐不住了。
幾年前的事情,又在腦海裡反覆迴盪起來。
他慢慢走上樓去,柺杖杵在地毯上不敢發出太重的聲響,也幸好二樓女兒的房間是半掩着的,一條細細的門縫敞開在面前——
慕銘升死死盯着那扇門,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膛來。
他臉色鐵青,一手捂住心臟的部位,一邊靠過去看……
那一眼,徹底震顫了他的心房。
像是轟然一聲驚雷炸響在腦海裡,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哪怕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驚得連呼吸都忘了。他眼睜睜着看着房間裡的兩個人激烈地擁吻着,幸福與*迅速地激盪開來,這視覺的衝擊,比四年前在慕宅門口看到的那一幕,更爲震驚。
靜謐的宅子。
一個人都沒有。
慕銘升捂着心臟後退,臉色白得嚇人,他擡起柺杖來不沾地,扶住牆壁來一丁點聲音都不讓自己發出。
他甚至能聽見裡面的對話——
“這麼說這兩天你要留在這裡?”
“嗯,我說好要陪爸爸。”
“不回雲山公寓?晚上也不?”
“慕晏辰……”她嗓音裡有一點小小的爲難。
一聲輕不可聞的低嘆傳來,慕晏辰的薄脣印上她的額:“我想你……”
“……可我現在不就在你面前?”
“你纔在我面前多久?”他陰冷的嗓音貫入她的耳,“我離開中國大半個月,再見到你的時候是在洛杉磯看你被人綁架,兩個人差點一起死無葬身之地……你纔在我身邊多久?瀾溪,我想死了你……我甚至都沒有時間好好陪陪我的孩子!”
長臂勒緊了她的腰,慕晏辰含着她的脣,惡狠狠的語調險些將她生吞下去!
瀾溪喘息不定,心慌意亂地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的大掌再過分地往她衣服深處鑽,那手指灼熱的溫度燙的她一陣陣迷離眩暈。
“等到這段時間過去之後我會天天陪你,我保證……”她喘息着,哀聲求饒。
慕晏辰兇狠的進犯猛然緩下來,接着邊變得極其溫柔,薄脣烙印在她頸子裡,留下一串串嫣紅*的痕跡,手也在不該停留的地方興風作浪,惹她頻頻顫抖失控。
“今晚陪陪我,明天我送你過來。”他啞聲命令。
“……”
“說‘好’。”他柔聲*她,指上發力,簡單的撩撥將她逼到極致。
“好……”瀾溪投降,無力哀求般的一個字說得顫抖可憐,軟在他懷裡任她索求。
“……”
慕銘升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
他依舊不敢把柺杖放下來,而是摸着牆一路緩慢的走回自己的書房去,手抖得厲害,擰了好幾下門都沒擰開,等擰開了閃身進去,關門。
柺杖“咚”得一聲終於落在地上,慕銘升踉蹌幾步過去扶住了椅子。
他記得抽屜裡有藥,蹣跚過去拿出一盒藥來,擰開嘩啦嘩啦亂倒,藥片胡亂地灑了一地,他顫抖着捏住兩顆放嘴裡,執起杯子裡的冷茶來一口將藥吞了下去。
接着慕銘升鬆開水杯,杯子落在地毯上發出悶響,他人也頓時跌坐在了椅子上,半天怔忪,無法回過神來。
他想不通。
想不通啊……
他閉上眼睛回想幾年前,過年的那個時候他生病住院落下病根,就是因爲看到在慕宅門口,他們兩兄妹貼春聯的時候擁吻在了一起。
那時候晏辰說,是他逾矩,不該喜歡上自己的妹妹,還對她作出冒犯的舉動,求他原諒。後來一氣之下,他甚至沒有讓晏辰再接管慕氏,而是轉手交給了老二家的孩子。
可他糊塗……
他真的老糊塗了……否則怎麼不好好想想,如果當真是冒犯,場景怎麼會是那副樣子?他怎麼連這個都想不清楚……
呆坐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樓下才傳來張嫂的聲音。
是午飯快做好了讓她們下去。
而莫如卿直到中午都沒有回來,張嫂打電話聯繫,莫如卿直說讓他們先吃。
慕銘升呆呆地坐着,閉上眼再睜開,依舊覺得胸口的震撼和澎湃沒有散去,他又多拿了兩片藥在手心,以防等會下去的時候出事,救自己都來不及。
……
“你的意思是,孩子的父親過幾天來接你,到時候也順便見見我?”慕銘升擡起蒼老的眸,看着瀾溪啞聲問道。
說謊的滋味很不好受,可除卻這樣也沒別的辦法。
瀾溪點點頭,咬脣,接着輕聲道:“爸對不起,這麼久才讓你知道。”
擡擡下吧,慕銘升接着問:“幾個月了?”
“三個月多一點點。”她水眸裡透着一絲無辜,撫摸着小腹對父親道。
慕銘升低下頭,嗓音啞得厲害:“那你可瞞得我真夠久……”
“……”
“等會你們還走?明天再來看我?”這次,慕銘升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慕晏辰拿過餐巾擦拭了一下手指,眸色淡然而深邃,點頭:“是。”
慕銘升點頭:“隨便你們……下週瀾溪外公那邊大壽,湊個整十年,估計要辦個大場面,你們都記得來,當小輩的禮貌點,別讓大人太操心。”
“知道了,爸。”慕晏辰淡淡道。
飯後,慕銘升送他們出去,眼看着慕晏辰開着的那輛車車牌上的金色鐵牛標誌,老眼努力睜了睜,突然覺得有些事,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看清過。
比如他慕晏辰離開了慕家,還有多大的能耐;
比如這當今眼下,慕家是不是還能他由他這個長輩做主;
再比如,這兩個孩子走了,還會不會再回來。
老了。
什麼都丟不起。可也什麼都傷不起了。
等那輛車開出去,慕銘升眯起眼睛看了看,這才拄着柺杖走到慕宅門口停着的另一輛車上,關上車門,臉色鐵青地沉下來,看着前方命令道:“跟上他們。”
前面開車的劉叔滿懷狐疑,不知先生爲什麼剛剛命令他把家裡的車開出來到這裡,難道……難道是要跟蹤少爺和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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