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鏡一向唯我獨尊,哪怕是小題大做的事,只要是他做的,就該是理所當然纔是,以外人對時鏡的理解,他根本不會爲這種小事跟他道歉的。
時鏡這麼說,肯定還有其他用意。王隊長在心底這樣想道。
果然,下一秒,時鏡那清冷的聲音便再度傳來,“不過,既然麻煩已經造成了,那麼,就應該有人爲這次造成的麻煩承擔責任,你說是嗎?”
他雖然在詢問王隊的意思,可也已經跟陳述語句沒什麼區別,他這樣問王隊,不過只是在變相地發表一個通知而已。
王隊長愣了愣,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時鏡並沒有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周韻。
他知道,時家跟秦家雖然都是W市的大戶人家,可也有等級之分,得罪了秦峰是小,可要是惹了時鏡不高興,那就是大事了。
雖然心裡想放過周韻,可既然時鏡不願意,那他這個順水人情恐怕也不好做了。
當下便對時鏡賠笑道:“那是當然,時先生想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時候,做主的不是他,而是時鏡。
在這裡,時鏡纔是說話做主的那個。
而這個時候,真相已經大白,錢淺淺也因爲王隊的幫忙而洗刷了清白,或者說,是時鏡的幫忙。
原來,他說報警,只是爲了找個有影響力的人爲她洗脫偷東西的罪名。
心裡有些感激時鏡,可這時候看着時鏡那雖在微笑可眼底去充斥着殘忍的神色,她的眼裡隱隱地泛起了一絲擔憂。
她不擔心周韻,可是她還是擔心沫羽的,從頭至尾,沫羽都沒有刁難過她,甚至還爲了她跟周韻起了爭執。
既然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就沒有必要去追究下去了。
視線投向時鏡,只見時鏡此時已經站到了周韻面前,目光驟然冷了好幾分,聲音也沉得讓人發顫——
“上次我跟秦氏的那筆帳還沒有算完,這一次又多了一筆,秦太太,我想,我們應該約個時間把總賬算一下。”
他的音調依然平穩得聽不出喜怒,隨意地就像是在跟人聊天一般,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禁打起冷顫。
時鏡,總是可以輕易地用一兩句話便能在談笑間定人生死。
“鏡少爺,這......這次真的只是誤會而已。”
這時候的周韻,哪裡還敢大聲說話,心底雖恨不得將錢淺淺撕爛,可這時候人家有時鏡護着,她還能怎麼樣?
“誤會嗎?我看不見得。”
時鏡的口氣顯得不以爲意,薄脣冷冷一勾,“錢淺淺是我的人,你懷疑她的人格,就是在懷疑我的眼光,你認爲,我會允許這樣的誤會發生嗎?”
大家都知道時鏡是在強詞奪理,甚至得理不饒人,可偏偏,對象是時鏡,那就只能另當別論了。
“鏡,這件事真的是誤會,我媽媽她......”
秦沫羽試圖替周韻找理由,卻被時鏡一記冰冷的目光給嚇了回去。
“秦小姐,不要以爲我的腦子跟錢淺淺一樣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