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少,我查到了好幾種方法,第一種就是用紅糖加上生薑煮沸之後喝下就可以緩解疼痛了,第二種......”
“一種就夠了。”
落下這話,他便已經掛斷了手機,習慣性的舉動,並沒有所謂的尊重與不尊重,他時鏡,天生就是這樣目中無人,而且目中無人得理所當然。
在錢淺淺迷惑的眼神中,他走向廚房,這個他也許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進入的地方。
見他在廚房裡擺弄了一會兒,頎長的背影,天生的貴氣,哪怕是在廚房,也難以將他渾然天成的氣質給掩蓋下來。
錢淺淺不知道他在裡面搗鼓些什麼,不過下一秒,她便知道了。
見時鏡面無表情地端着一碗糖水朝她走近,那淡淡的姜的香味刺激着她的鼻子,讓她不由得精神好了起來。
“喝了它。”
將她扶起,紅糖水送到她的嘴邊,從未發現他時鏡伺候起女人來,竟然還這般有模有樣。
錢淺淺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主動煮糖水給她喝,心裡震驚的同時,竟然還有些小感動。
聽話地飲下那一碗紅糖水,雖然疼痛並不會馬上緩解,可這一碗喝下去,讓她感覺舒服了不小。
“你每個月都這樣?”
時鏡開口,見她依舊蹙眉的模樣,心裡有些惱火。
記得剛纔她說習慣了,看樣子,真的是每個月都會來這麼一次。
那她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每天就這樣躺在牀上,不吃不喝?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裡便莫名地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嗯,第一天都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有些隨意地搖了搖頭,回答道,眼底卻劃過一絲淡淡的無助跟苦澀。
這樣的神色雖然淡得難以捕捉,可還是落入了時鏡的眼裡,就像當初她在他辦公室說得那句“你也應該知道無家可歸是什麼樣的滋味”那種表情是一樣的。
心裡,閃過一絲不明原因的微疼,他看着她,聲音軟了下來,“都沒有人照顧你嗎?”
一個問題,讓錢淺淺的臉色稍稍變了一下,跟着,便見她隨意地輕笑出聲,
“又不是什麼大病,幹嘛需要人照顧,院長他還要照顧那些孩子們,我這是小事,就不用麻煩他了。”
“都快痛死了,還是小事嗎?”
他忽的一陣氣惱地從牀邊站了起來,對錢淺淺吼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低吼讓錢淺淺愣了一下,因爲他這激動的反應閃過一絲茫然。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時鏡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別過臉,沒讓錢淺淺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心虛。
“看你的樣子,還沒吃飯了?”
稍許,才聽他背對着她如是開口,再度讓錢淺淺愣了一下,跟着便點了點頭,“是啊,吃不下。”
其實,她是根本就痛得沒有力氣煮,只不過,她沒有必要跟時鏡說太多,說多了,反而有些博取同情的成分。
從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博取同情是最無知的方式,她是不需要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