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笨女人,還真是單純到他在笑她都不知道。
睫毛上的水珠還沒有完全散去,隨着她眨眼的動作一閃一閃着,可愛極了。
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意,他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後腦勺,聲音比起先前輕了許多——
“腦袋還疼嗎?”
因爲時鏡這樣一個舉動,錢淺淺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對時鏡微微一笑,她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疼了。”
“嗯。”
得到她的答案,時鏡在一邊的靠椅上坐了下來,表情慵懶地隨口道:“下次別拿腦袋撞牆,本來就很蠢了。”
錢淺淺原本對他的好印象因爲他剛纔那句話再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資本家能不能讓他這種可惡的毒舌基因在體內多抑制一會兒?
非要每天來這麼一兩次,他心情很愉快嗎?
小嘴不服氣地癟癟,她伸手拉過另外一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看向時鏡問道:
“對了,我剛纔聽你打電話要什麼葉醫生過來,你病了?”
她有些擔憂地看着時鏡。
不可能吧?大神看起來中氣十足的樣子,不像是病了啊,還是他認爲剛纔她那個噴嚏已經把病毒傳染給他了,所以他要找醫生來檢查一下?
要是真這樣的話,那他的免疫力也太差了,AIDS病人的免疫力都可能比他好上許多。
心中這樣想着的同時,她的問題引來了時鏡那平淡的目光。
見他將視線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之後,對她搖了搖頭。
“那你叫醫生過來幹嘛?”
絲毫沒有往自己的身上去想,她眨巴着眼眸看着時鏡開口問道。
見時鏡的眼神在這時候透着幾分鄙視的味道,從她的身上收回,兀自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着,雖然她現在很疑惑,這咖啡是不是已經涼了。
基於大神說話做事總喜歡出其不意,很可能他現在不回答你,等一會兒又會突然冒出來。
想到這個,在得到時鏡回答之前,錢淺淺的眼珠子依舊停留在時鏡的身上。
稍作片刻之後,如她所料,時鏡重新側過頭看着她,聲音緩緩傳來——
“醫生的作用,是來看看你這個腦子會不會撞出什麼問題,既然你是苗苗的老師,我可不希望你把她教得跟你一樣蠢。”
口氣輕鬆又隨意地說完這句話,成功地挑起了錢淺淺眼底那因爲被欺壓了那麼久而聚積起來的怒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
猛地一掌拍向身邊的桌子,“時鏡!!!”
她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氣呼呼地瞪着時鏡,烏黑的星眸在黑夜裡看上去更加大了些。
再加上她眼底閃爍着的火光,這雙好看的眼睛在這時候更加明亮動人了些。
相比起她的怒氣,時鏡則只是隨意地將視線緩緩投向她,面對她怒火橫生的紅臉蛋,眉毛輕輕挑了一下,看着她一言不發。
見時鏡不開口,那雲淡風輕的模樣說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說有多礙眼,就有多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