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chuang上,他痛苦地呢喃着季然的名字,眉頭鎖得很緊很緊。
君昱鋮,你回來,回來跟我說實話,君昱鋮,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
女人撕心裂肺的聲音繼續在他的耳畔不停地迴響着,越是這樣,他的頭就晃得越厲害。
心臟,像是被人一點一點地從心口挖出去,越來越疼。
他感覺到自己在漸漸地往下沉,漸漸地沒入冰涼的海水之中,視線一點點地開始模糊。
船上的女人還在撕心裂肺地喊着什麼,可是他卻聽不見了。
“小然!!!”
驚呼聲隨之響起,他猛地從牀chuang上驚坐而起,眼底滿是痛苦跟恐慌。
身上被冷汗溼透,他的眼底帶着心有餘悸的後怕。
“小然?”
他的嘴裡,輕輕地念出這個名字,漸漸的,大腦裡一些熟悉的畫面慢慢地開始回來了,空白的大腦一點一點地被填滿,所有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他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記起了季然那雙絕望的眼神,記起了他落入海中之前,她問他的那個問題。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愛我嗎?
不愛。
他這樣回答她,那樣得堅決,堅決到不留一點餘地。
就在生死分離的那一刻,他不想讓她再記住他,用那樣痛苦的回憶去記住他。
她該有屬於她自己的幸福,以後,也是如此。
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些,有些事,他只能自己去承受,絕對不能讓小然知道。 www¤ ttKan¤ C○
這一夜,他想了一夜,沉思了一夜,直到東方露白,他斂下暗淡的眼眸,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那個漁夫已經起牀了,看到他出來,並不驚訝。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醒來很早,好像睡得很累很累,沒睡多久就會醒來。
這一點,他倒是能理解,畢竟是個完全沒有記憶的人,生活得會很沒有安全感。
見君昱鋮出來,他像往常一樣跟他打了聲招呼,便又出去了。
君昱鋮跟在他身後出來,在他準備開船的時候,跟着上了船。
他有些驚訝,因爲平時他都自己一個人,拿着躺椅坐在海邊發呆,從來不去跟外人多說話。
在一個沒有記憶的世界裡,任何人對他來說,都沒有安全感。
而現在,看他的樣子,像是要跟他出海?
正納悶着,君昱鋮便開口了,要求他送他回洛杉,告訴他自己已經記起來了一切。
在得知君昱鋮已經恢復記憶的時候,漁夫心裡自然是爲他高興的,當下便二話不說地點頭帶着他離開小島往洛杉磯的方向開去。
下了船,君昱鋮跟漁夫道別,也是第一次,以一種低姿態的方式跟別人道謝,而這,是以前的那個君昱鋮絕對不可能做的事情。
跟漁夫道別了之後,他便直接打車去了君氏集團在洛杉磯的分部。
他的衣着有些奇怪,因爲穿的是漁夫平時穿的那些衣服。
可縱使如此,那些衣服穿在他身上,依然可以穿出不一樣的氣場跟氣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