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要的不是這樣的方式,魏季雨不過是給了魏長空一個贖罪的方式,他不想給,所以至今爲止,他幾乎從來沒有主動跟魏長空要過什麼東西,股份,公司,新的商鋪,都是魏長空主動自己給他的。
安習之回頭透過門縫看了病牀上的駱蕁一眼,眼神中是心疼眷戀。
駱蕁,等我回來接你。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駱蕁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旁邊的心律顯示儀上面出現了一串不尋常的波動,但是隻是一小段時間,沒有人發現。
安習之從莊園走後,陸遇把負責的護工叫了過來,“今天看到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告訴老爺。”
護工李姨是照顧了季雅竹十年的阿姨,對陸遇向來是忠心耿耿,聽到陸遇的吩咐連連點頭,“少爺,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好好照顧駱小姐,要是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李姨的目光落在房間裡面的駱蕁身上,有些不解,“少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帶朋友來莊園。”
而且第一次帶來的就是個沉睡不醒的睡美人。
陸遇也看着駱蕁,目光裡面滿是憐惜,“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李姨愣了愣,看着陸遇的目光有些複雜,心中五味雜陳的,從來沒見過少爺對誰這麼上心過,這個女孩兒要是能醒過來的話該多好。
……
另一邊,安習之剛開車下山,開的是陸遇的車,莊園是陸遇的私人莊園,喬育凡沒有這麼大的單子敢動陸遇,所以駱蕁在裡面是安全的,就算現在被喬育凡知道,他也無可奈何。
下山之後,他直接開車回了駱家老宅。
吳瑤站在門口等他回來,客廳裡面坐着吳天宇和林子徹。
安習之打電話跟他們約了要討論具體的潛入地下賭坊的事宜。
“你回來了,駱蕁怎麼樣了?”林子徹從沙發上站起身,看着玄關口的安習之。
安習之不慌不忙地換了鞋,走到沙發前朝着林子徹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了,“沒事,已經安全了。”
“我一聽說有人第二次對駱蕁下手,簡直不敢相信,喬育凡太喪心病狂了,他到底爲什麼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不管他是什麼目的,都不會成功。”安習之的身上散發着凜冽的寒意。
林子徹跟吳天宇兩個人分坐在兩邊沙發上,面前茶几上面平鋪着一張地形圖。
吳天宇開口問道,“當天我跟林子徹潛入,具體以什麼身份進去你們想好了麼?”
“進賭場還能是什麼身份,紈絝大少唄,這個我本色出演。”林子徹有些不屑地看了吳天宇一眼。
吳天宇並沒有在問他,目光是看着安習之的。
安習之也看着吳天宇,他淡淡道,“你既然說你能進去,想必已經想好辦法了。”
吳天宇跟安習之的目光都有些晦暗不明,看的林子徹很是費解。
“你倆搞什麼?有話不能直說?”
“但是到時候,我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林子徹微微一愣,發現吳天宇是真的在看着自己的時候,忽然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你覺得我會拖你後腿?我好歹也是林氏的大少爺好不好,我進賭場完全沒問題,你個小偵探湊什麼熱鬧,你能不能進去還是個問題呢!”
安習之看了林子徹一眼,“他可不只是偵探。”
“管他是誰,老子還就不信了,你有多大本事,我還沒嫌棄你拖後腿呢!”
“層峰集團大少爺,已定的集團繼承人,進出賭場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你是不會用這個身份的。”安習之看着吳天宇,眼神淡淡的,彷彿早就知道了一樣。
吳天宇依然是一副斯文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宅男,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似乎並不在意安習之的話。
“我會盡量讓他安全出來。”
這個他說的就是已經在一旁石化了的林子徹。
吳天宇走後,林子徹在沙發上癱倒。
“習之,你開玩笑的吧,那個四眼仔是層峰集團的繼承人?”
“跟人合作,你首先得把對方的背景查清楚。”
儘管吳天宇的背景查起來是費了他一番工夫,但是長時間的追查總歸是能查出來蛛絲馬跡的,比如說吳天宇那幾輛限量版的跑車,儘管車主都是他,但是當初的購買人不全是他,從購買人查起,就查到了層峰集團的頭上。
安習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慮。
從駱蕁昏睡開始,他就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子徹沉浸在自己引以爲豪的家世背景也被情敵給比了下去這種事情裡面,心情非常慘淡,捶着安習之家的沙發憤憤不平。
“怎麼什麼便宜都讓這小子給佔了?”
安習之看了他一眼,“別捶沙發,那是駱蕁買的。”
無形虐狗,最爲致命。
林子徹抱着抱枕癱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第二天是週五,根據吳天宇的調查,賭坊營業,晚上六點半開始陸續有人進場,進去的地方非常隱蔽,人口是酒吧的包廂,包廂裡面有機關,隱藏在包廂的門後面那堵牆上,推開之後就是通往地下的通道。
吳天宇跟林子徹兩個人跟着衆多人走進賭場內部。
“比我想象中大。”
“這是喬育凡花了五年的時間建成的,擴建到現在,幾乎是覆蓋了濱城整個酒吧街的地下,出口不止這一個,要容納這麼多人,另外還有很多酒吧的密室也是出口。”
吳天宇壓低了聲音跟林子徹解釋。
林子徹皺着眉頭跟在吳天宇的身後,他來之前是信心滿滿,不就是玩玩麼,賭場而已,他也不是沒去過,只是這樣的地下賭坊,跟他的想像中差距太大,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現在怎麼辦?”
“玩兒兩把。”吳天宇掂量着自己手裡的保險箱,然後把林子徹一把推到了賭桌前。
保險箱跟桌子磕碰在一起的聲音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莊家是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扎着一個日本武士一樣的丸子頭,一隻手撐在桌面上,有些輕蔑地看着林子徹和吳天宇。
“新來的?很面生啊,誰帶來的?”
這種賭坊一般是熟人帶進,自己一個人,是絕對進不來的,他們是爲了賭坊的保密性,一般進來的都要擔保人簽字畫押的。
“我們家少爺是齊萬先生的朋友,齊萬先生說這裡很有趣,所以我們少爺過來看看。”吳天宇在一旁微微低着頭看着對面的那個“丸子頭”男人。3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