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早從駱蕁的話裡知道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安習之,看着駱蕁故意將手機拿的遠遠的裝作沒有信號而掛了安習之的電話,張了張嘴,半晌都應不出聲來。而原本已經到嘴邊的“沒信號可以用的我的手機撥打”的話也被生生嚥了回去。
但是臉上驚恐的表情在駱蕁看不見的地方蔓延出來,齜牙咧嘴的,不明白駱蕁這番行爲是何意……
早就從安宅的其他人口中得知現在車裡這位小姐對於安先生是及其特別的一個人物,原本他還不信,現在看來,宅子裡的流言也不是沒有可信度。他一直爲安習之工作,那位大明星桑瑩他也載過不少次,不管那一次不都是小心翼翼討好的樣子,可從沒見過有哪個敢這樣掛安先生電話的!想來想去,覺得兩個人關係不一般,具體是什麼關係又說不上來。
但至少他明白了一點,就是安先生是很在乎這位駱小姐的,不管大事小事,他還從來沒被安先生安排特地到某個地方去接一個人,駱蕁這是第一個了。
一路安全到家,駱蕁下車後給司機道了謝,然後轉身上了樓。
司機從駱蕁的小區出來停在一邊,立即拿出手機撥通了安習之的電話,“先生,駱小姐已經平安到家了。”
“精神怎麼樣?”安習之坐在出租車上,才下了高架。他倒是不擔心駱蕁到沒到家,只要駱蕁不鬧幺蛾子,司機一定就會穩穩當當的將她送到樓下。比起這個,他倒是有點擔心駱蕁的精神好不好,畢竟之前在飯店的時候痛的那麼厲害,也不知道回去後一個人能不能行?
安習之突然眼睛一眯,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什麼。
他這是……在關心她的安全嗎?
安習之立刻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絕對不是!
他只是爲之前桑瑩流產的事情錯怪了駱蕁,所以想要彌補而已。更何況駱蕁的工作能力很強,如果她明天不能工作,就會損失很多,就會給公司帶來很多利益上的虧損。
安習之聽着司機在電話裡的彙報,這麼想着,眯了眯眼睛,話鋒一轉道:“聽說你太太是做按摩師的?在哪裡工作?”
司機頓了一下,不知道安習之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老實道:“她在春熙路的一家按摩院工作,做這行挺多年了。先生怎麼會問起她?”
“哦。”安習之開口應了一句,半晌纔開口道:“按摩院工作很辛苦吧?有沒有意向讓她來給我工作?”
“能爲先生工作自然是願意的。”司機聽到安習之的話,心裡一喜。說實話按摩院工作真的是十分辛苦,長年累月的做下來,休息時間全靠調休,這都是小事,關鍵是指節腫大,彎曲常常都伸不直,十分痛苦。
如果是過來爲安習之工作,薪水肯定不會比按摩院低,最重要的是雖然還是做着按摩的工作,但肯定是比按摩院工作輕鬆好多的。
“不過,先生最近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司機問道。
安習之本來只是想着司機的老婆好像做的是按摩一類的工作,隨口一問,之前陳銘說駱蕁的頭疼病最好不吃藥,採用按摩處理時他就想到可能需要一個專業的按摩師,沒想到這個司機的太太還真是,所以安習之就起了招攬之心。
一則,知根知底,二者司機也爲他工作了多年,妻子在按摩院工作估計也辛苦的很,就算是給自己身邊的人解決一個更輕鬆點的生計問題。
安習之擡頭看了一眼車外,開口道:“薪資照你的給,不用坐班,但是有一個條件,我有按摩需要的時候必須馬上過來。”
這個按摩師也是因爲錯怪的賠償,安習之這樣想。
“好的,好的,謝謝先生,我回去就跟她說,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先生現在在哪裡,要不要我過去接你?”司機的聲音裡帶着難掩的驚喜,開口問道。
他的薪資在一衆專車司機裡已經算是拔尖的,現在連他老婆也有這份拔尖的薪資,還只需要在安先生有需要的時候工作,這麼好的差事。司機心裡突然滿滿的都是對安習之的無以言表的心情。
“不需如此,你也在我身邊工作多年,這是你應該的,好好幹。”對於司機的這個表現,安習之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畢竟這份工作卻是十分難得,不過他對於身邊的人一向不吝錢財,所以也倒不覺得這個薪酬有多麼難得,能用一份工作一些錢財收買到安定一心的人心,還是值得的。
第二天一大早,駱蕁出了門,因爲最近頭疼睡眠不太好,所以早上起得有點遲,連早餐都來不及吃,上班也快要遲到了。本來還打算直接打車去公司的,可是她這個小區門口因爲新區還正在建,所以車輛很少,所以便準備走一段路,走到車流比較多的地方再打車。
剛走了沒幾步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停住腳步看向了前方的車子,確定兩遍之後只覺得十分眼熟。
這車怎麼那麼像安習之的車?
連車牌號位數都是86!
應該不會吧,她在心裡安慰自己。現在這才幾點鐘,安習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就算要找她麻煩,那也是等她去公司裡找麻煩,不可能吧車子開到她家門口來。
駱蕁抱着僥倖的心裡,轉身就錯身走開了車子。
沒想到車子突然一響,喇叭聲直接灌入了她的耳朵。
駱蕁一驚,腳步再一次停了下來。
這麼強勢又不容拒絕的按喇叭的方式,應該就是安習之本人無疑了。
她只好緩緩轉身,盯着這輛車,開始覺得有些頭疼了。
安習之再次伸手按了一下喇叭,駱蕁在心裡掙扎了許久,最後不得不得再三權衡之下,轉身朝着車子走去,乖乖上了車。
門一開,她果然就看見了安習之那張冰冷的俊臉。
“安總這是一大早地過來檢查工作嗎?”駱蕁先發制人,冷冷的開口道。
“安全帶!”安習之皺了眉頭,不耐地開口提醒道。
駱蕁深深吸了一口氣,只好伸手再次乖乖滴繫好自己的安全帶。看着安習之冷峻的側臉,駱蕁心裡一晃,慌張地解釋起昨天的事情:“昨天我的手機信號不太好,聽不到聲音,好不容易聽到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所以……”
安習之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解釋,遞過來一盒盒裝的肉粥,還有幾代包裝好的配菜。
“吃了,等下去籤合同。”語氣十分強硬,強硬的像是命令一樣。
駱蕁瞪圓了一雙大眼,半晌都沒有伸手去接,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蔓延上來,不明白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是安習之又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