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簡直就是一個人生贏家,她作爲一個鋼琴家,卻酷愛戶外運動,常常會參加露營爬山,滑雪跳傘,國外的很多新鮮的項目做得特別的豐富,艾米麗見識廣泛,說這些的時候,與白千尋同齡無異。
兩個人在風情街逛了幾個小時,手中的小吃不斷,一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兩個人才發現時間的流逝是多麼的快。
“你知道女人和男人逛街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艾米麗突然想起來前幾年一箇中國的好友與自己說起的那個玩笑,看着白千尋正在吃炒年糕的樣子便想到了。
白千尋想了想,不假思索地說:“大概就是男人知道自己要買什麼,然後很快會買好然後回家的吧?”
艾米麗笑她還真的是思考問題直來直去,嘲笑她:“你還真的是腦洞不大,虧你還是一個做設計的。”
“那是什麼?”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求教。
艾米麗指了指迎面而來的幾個小女生,嘰嘰喳喳十分歡快,每個人手中都舉着好吃的,讓她頓時覺得那句話說的沒錯:“女人逛街不僅要買買買,還要吃吃吃,而男人就不同了,我很少見到哪個男人會在街上舉着小吃。”
額,白千尋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炒年糕,頓時沒有了食慾。
艾米麗一笑,看她認真的樣子便忍不住說:“逗你的,女人不吃還有什麼樂趣。”
於是指了指旁邊的一家炸雞店,問:“你選擇烤魚還是炸雞?”
白千尋承認自己的體力和食力哪一樣都比不上艾米麗,指着自己的肚子幽怨地說:“親愛的艾米麗女士,我現在已經被這些小零食餵飽了,絲毫沒有空餘再吃這些。”
“真沒用。”艾米麗看她一眼,然後揮揮手。
白千尋一愣,看着大搖大擺地就先行走進烤魚店的艾米麗,一陣苦笑。
與前兩次見面都不相同的是,艾米麗這一次再也沒有提到過任何關於白千尋家庭隱私的事情,之前她有意無意說到的那些,白千尋便只是覺得是冷嬈在介紹自己給她當助理的時候,是說了的。
今天下午的相處,白千尋發現自己又錯了,艾米麗不是知道自己的情況,而是性格上與她很是相投而已。
一份半斤的烤魚,一份好幾種蔬菜素拼的烤串,端上桌的時候讓人看了就食慾大開,聞見了以後更是垂涎欲滴。
“還能吃得下去嗎?”艾米麗指了指,然後問。
白千尋認真地看了眼她,然後又認真地看了眼紅撲撲一大塊的烤魚,於是鄭重地點頭:“能!”
“哈哈哈,你還真的是可愛又直白。”艾米麗已經擦好了的乾淨筷子率先交到白千尋的手中,笑眯眯地說:“我就喜歡你這種簡單不做作時而溫柔似水的小女人。”
白千尋尷尬地一笑,覺得自己被誇獎了,理應誇回去的。
一個下午過來,她們的相處模式儼然已經很自然,於是白千尋不假思索地說:“我也很喜歡你這樣的藝術家的天真率性,以及渾身上下的那個範兒。”
“範兒?”艾米麗挑眉。
白千尋點頭:“嗯哼,很有範哦。”
與冷嬈都不曾這麼聊過天的艾米麗,頓時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女人,即便是她們才認識不過短短數面。
還是那一句話,白千尋這個女人能從衆多人中脫穎而出,被她當初選中的那個男孩看中,一定有他們之間能夠相互吸引的地方,而這種吸引力,是致命的。
更是擋也擋不住的。
艾米麗不得不承認,自己之所以願意還耗費心力留白千尋在身邊,大多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否則,不是每一個與陸連城有關的女人,她都會如此慷慨地留在身邊做她的私人助理。
“您在想什麼呢?”白千尋挑好了無刺的一塊魚肉,沾上了湯汁以後第一筷子給艾米麗。
光是這個一個動作,讓艾米麗覺得很懂事。
她注意過國內人吃飯,他們是不喜歡用公筷夾菜的,而白千尋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很喜歡。
“千尋,你想怎麼稱呼我?”艾米麗突然問。
白千尋想了想,說:“老闆?還是總裁?還是艾米麗女士?”
“叫我乾媽吧。”艾米麗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夾鮮嫩的魚肉吃,表情自然而然,吃了以後還特張羅地說:“真好吃,你也吃啊。”
白千尋被她所說的建議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聽見她說話,只是拿起筷子機械地吃,過了好一會想問爲什麼,開口不知道怎麼叫她的時候,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其實……”
艾米麗笑得彎了眼睛,這才主動解釋道:“你能成爲我的私人助理本身就是緣分,但是既然是私人助理,就要和正式的工作分開。你不是我的員工,更是我的夥伴。你是希望我們稱呼名字呢?還是你賞臉叫我一聲乾媽呢?”
“乾媽……”白千尋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每天直呼艾米麗其名,於是乖乖地說:“您和我媽媽一樣,只是她離開我很早,如果能像女兒一樣照顧您,一定是我的榮幸。”
艾米麗滿意地點頭,兩個人相視一笑,算是達成共識。
一頓晚餐吃得溫情滿滿,將今天一天的行程控制的恰到其分。
當兩個人回到度假村的時候,留在這裡的司機上前交代說:“夫人,剛剛少爺來過,知道您出去散心了等了一會也回去了,說下次再來看你。”
提到這個少爺,白千尋略微地有些感到好奇。
但是隻是在意,就聽見艾米麗十分自然且又有些沒耐心地說:“這孩子平時也沒見他多關心我,自從我回國以後也就見過那一次面,還是我主動約他的,沒有良心。”
“還好現在我有乾女兒。”說着,艾米麗握住了白千尋的手。
司機看了眼白千尋,然後意會地一笑:“恭喜夫人和白小姐。”
白千尋害羞,但艾米麗這麼說還是很開心的。
晚上她和司機臨走的時候,艾米麗還送她出門,叮囑了幾句以後,突然拉住她的手說:“千尋,我很欣慰能看到你在我的身邊這麼開心。”
“乾媽,我也很開心。”她本還以爲艾米麗時刻需要時時小心謹慎伺候的藝術家,但很高興,她不僅不是,還給了她久違的母愛的感覺。
艾米麗解開自己手腕上的腕錶,直接轉移到白千尋白皙的手腕上:“既然你今天叫了這句乾媽,我總要給個小禮物,算是見面禮。”
白千尋地手忍不住地往後猛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乾媽,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第一天正式地相處就收禮物,這是白千尋工作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即便是現在,她也還是覺得應該是她自己奉獻的多一點,而做這些,她自知是沒想過會有回報的。
艾米麗動作很快且不容她商量,就知道白千尋家教可以,斷然不會就這麼當着所有人的面與她拉拉扯扯的,所以強勢地爲她戴上以後,滿意地欣賞:“這個是我自己設計找人定做的腕錶,聊表心意。”
“再說了,你難道忘記了我還有一塊你設計的mirage嗎?我喜歡你的設計,送你我的設計,豈不是很公平?”
白千尋眼眶微溼,竟然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設計mirage腕錶的時候,設想過無數種情形,的哪個消費者戴上手錶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是需要還是更喜歡?現在艾米麗這樣說,她頓時覺得自己被抓住了軟肋。
那就是,她希望自己的設計被重視,於是何嘗不懂得艾米麗設計的這個精巧別緻的腕錶想要被她認可。
“謝謝乾媽,我很喜歡。”她推脫不掉,於是大方說謝謝。
艾米麗覺得她的人情世故拿捏地也是相當到位,一時間對這個乾女兒兼乾兒媳就更加的喜愛了。
一直等到白千尋坐上車子下班回家了以後。她還是十分驕傲地想,她的那塊腕錶可是比mirage原先的售價要貴出許多呢,那可是今年在丹麥皇家慈善拍賣會上標價最高的一塊定製腕錶。
當時陸連城寄給她這塊女士腕錶的時候,艾米麗就像早一點見到白千尋給她回禮,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她心裡也就更暖了。
“夫人,外面起風了,您還是進去吧。”度假村的經理站出來提醒說道:“冷嬈小姐剛剛特意打電話來說,今天夜裡會降溫,您要注意保暖。”
艾米麗撇了撇嘴巴:“或許此番真的能讓這小兩口和好,那也不失我推掉這麼多工作來費心力去撮合。”
她一個人呢喃自語,走了幾步又說:“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陸連城與白千尋是相配的吧?”
這度假村裡的人都是知道陸連城的,恐怕也只有白千尋不知道這個度假村真正的老闆是誰了,於是聽了這個話以後,所有人都點頭表示附和。
這世上的好女人很多,優秀的更是大有人在,但是這個白千尋是目前最適合陸連城的那一個,艾米麗確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