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風缺喻搬出了他的筆記本,坐上沙發,開始時上網。
我去清洗餐具。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我發現風缺喻居然在沙發上睡着了!
許是他昨晚真的沒怎麼睡吧!
我看了看他的睡顏後,就從臥室拿了件毯子,給他蓋上後,我就收拾了一下東西,獨自出門了。
我想要去看看心姐還有任寧遠。我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他們了,我想,我的出現,估計會把他們嚇一跳的吧!
這些年,我也知道,他們沒有搬家,一直住在原來的房子裡,地址,我一直都記着,所以,攔了出租車就出發了。
因爲不是節日,所以他們家裡只有一個人——心姐。
她看到我的時候,眼眶,紅紅的。
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心姐說:“我和任寧遠從嶽校長那裡聽說了你的事情,對小軒的事情,很……”
接下去的話,她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她的意思了,所以,我抱了抱她,說:“我沒事的,都過去了!”
心姐說,她不出去買菜了,等下子,帶我出去吃。
所以,我們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聊天。
從心姐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些關於慕容家的事情。
慕容老爺子的身體,也許真的已經不行了吧,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而慕容家這個時候,已經很亂了。
大家族,就是這樣的。
每個人,都是很自私的,爲了錢,爲了地位,可以不顧親情,不顧道義。
我問:“心姐,你看見過慕容斐了麼?”
心姐說:“見過了!他回來後,慕容老爺子很高興,身體立即好了大半,當時還出院了,舉辦了家庭宴會。但是……後來,你和少霆的事情曝光了,這件事情,一直都鬧到了a市,所以,又氣得進醫院了!……之後,我們大家就都沒見過慕容斐了!不過,聽說,已經在‘天地’上班了,只是,外人,不容易見到他而已!”
我沉默了,半響後,問:“都見不到麼?”
心姐搖頭。她說:“都見不到!只知道,他回來後,和老爺子單獨在房裡聊了很久,出來後,老爺子就給他派了很多人貼身保護着,就連老太太都不容易見到他!”
心姐說着,看了看我,又說:“不過,我總覺得,這次,慕容斐回來,給我的整個感覺,很不一樣!錦瑟啊,你是不是想要見見他!”
我點頭。
“哎,可是……見過後,你們以後,要怎麼辦呢?會不會覺得很尷尬呢!?”心姐也替我糾結了!
我淡淡的笑了下,說:“沒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很多的事情,心姐他們,肯定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也無須說出來,讓他們擔心了!
只是,從心姐的話中知道,要見慕容斐,只怕是很難的,我也沒有把握說他會肯見我的!
所以,我問:“老爺子現在在什麼醫院?”
“在xx醫院!”心姐回答。
我知道那家醫院,五年前,有很長一段的時間,我就是住在那個醫院的。
許是知道我的打算吧,心姐說:“你現在去,根本就見不到老爺子的!”
“爲什麼?”我問。
“‘天地’畢竟是大企業,爲了不讓人打擾到老爺子,醫院方面是全面封鎖的,就算是公司的股東們,也不容易見到!醫護人員,都是嚴格控制的!”心姐回答。
“你和寧遠哥去呢?”我問。
心姐搖頭,說:“上次,我們去,也糾纏了很久,他們才讓我們進去的!”
我驚,怎麼會弄成這樣子呢!
“那麼莫韻如呢?”
“莫韻如……”心姐看着我,最後,點了下頭。
看見她點頭後,我就站起身準備告辭了。
“我還想說,跟你一起吃飯的!”心姐嘆了一口氣,臉上有着失落的神色。
我衝着她笑了笑,說:“以後,有很多機會的,今天,就抱歉了!”
心姐點了點頭。
我知道,她總是一個人在家,肯定也是很寂寞的,所以,我萬分的理解她。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啊!
我很抱歉。
現在的我,很擔憂聶少霆的情況。
昨天,在飛機上的時候,風缺喻就告訴我了,莫韻如雖然帶着聶少霆回來了a市,但是,他們並沒有回去慕容家的老宅居住,現在,我們還都不知道聶少霆在哪裡。
與慕容斐的過節,我希望,能由我先來化解。
雖然,我知道,風缺喻,絕塵還有阿飛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但是,即使是證據確鑿,那又如何呢!?能抓慕容斐麼!?
五年前,畢竟是聶少霆開槍殺慕容斐的。
先錯的是聶少霆。
慕容斐,還是不會接受法律的制裁的。
因爲,我們同樣不忍心讓聶少霆去受苦!
所以,我現在必須去見慕容老爺子,只有見到他,才能夠見到慕容斐。
……
是心姐送我出門的。
還在花園裡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一臺汽車,停在了花園雕花的大門外。
走近後,我纔看清楚,坐在車內的,是風缺喻。
我皺眉看着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沒有愚蠢到問他車子是哪裡來的,因爲,憑着他風缺喻的能力,在a市,弄部車子,還不是難事。
風缺喻沒有回答我,只是推開車門下車,跟心姐打了一個招呼,外加贈送了一個魅力十足的笑臉。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招搖,喜歡把自己的光芒完全的散發出來,不懂得收斂。
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對着心姐說:“那心姐,我們就先走了哦!”
跟心姐道別。
風缺喻很有紳士分度的給我拉開了車門,最後才自己上車。
“我要去xx醫院!”我立即說。然後,覺得不妥,又問:“你認得路麼?”
在g市暢通無阻的風少到了a市,不知道會不會同樣的遊刃有餘呢!?
風缺喻只是側頭看我,明顯的朝着我敷衍的笑了下。
唔,他的臉色,有點點的蒼白啊!
看來,的確是沒睡好。
我老話重提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風缺喻回答。
然後,我開始翻包,在自己的衣服上摸來摸去。
見我扭動得厲害,風缺喻終於忍不住了,問:“你到底在幹嘛?”
“我在看看,看你是不是在我的身上,放上追蹤器了!”我大聲的回答。
“那你找到了麼?”風缺喻沒好氣的問我,還順帶送了我一個哭笑不得的嘴臉。
“沒有!”我說。
我包裡,除了一個皮夾,裡面內容物比較充足外,幾乎就沒有別的什麼東西。身上的衣服也比較單薄,口袋裡也什麼都沒有,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他在我身上放追蹤器的可能了。
風缺喻沒好氣的笑。
然後,他說:“說不定,你身上,早就植入了跟蹤器了!”
“你在演科幻片啊!”我回。
其實,現在我還蠻喜歡和風缺喻相處的。
他總是有辦法讓氣氛變得很好,讓我的心情,也變得極爲的歡暢。
車子,從住宅區,開到了大道上。
我再次問:“你到底認不認得路啊!”
“不認得!”他大言不慚的說。
“喂……”
“你現在,即使去那裡,也沒有辦法看見慕容宏的!”風缺喻回答我。
“呃……”他知道我要去看慕容宏麼?
難道他在我身上放了竊聽器!?
我狐疑的看着風缺喻。
他側頭瞟了我一眼,說:“難道不是麼?慕容宏住在那家醫院,全a市的人,都知道!”
我收回了目光。
然後,我就沉默了,我看着風缺喻行駛的路,我說:“那,你要帶我去哪裡呢?這不是回去路!”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回答我。
接下去,我們都沒有再說話了。
當車子,再次拐入了一個小道的時候。
我明白了,風缺喻,把我帶到了什麼地方了。
這裡……
有一片蔚藍的海,有着寒冽的海風與滾滾的海浪……
這片海,其實,是很美的。
有着我此生最最美好年華時代的記憶。
但是卻也有着我破碎的回憶。
在這片海上,我和聶少霆一起看星辰閃爍。
在這片海岸上……我也破碎了我的純真!!!
“風缺喻……”我整個人,覺得無力起來了。
當風缺喻,停下汽車,邀請我下車的時候,我卻覺得,我自己沒有力氣下車了。
我擡頭,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他,我迷茫的說:“爲什麼帶我來到這裡?”
“因爲,我有心理話,想要對你說!”風缺喻,第一次在我面前沒有頑劣的笑,而是,正式的,朝着我伸出了手。
讓我,讓我只能伸出我的手,隨着他下車。
當我的腳,踩上了柔軟的沙灘的時候,那一夜,所有迷醉的回憶,都涌現了出來了。
風缺喻,拉着我,拉着我走在沙灘上。
我們一起吹着海風。
入秋後的海風,竟然是那麼的寒冷!
風缺喻,開口了。
他說:“六年多前,我來a市,是爲了參加一個商業聚會……”
我沉默的跟着他,一起走着。
聽着他說。
他說——
“當時,我剛從唸完書。你也知道,我讀的是法律。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和一個軍火商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因爲我的家庭,因爲的經歷,所以,我知道,在法律面前,從來都不是人人平等的!當時,爲了維護風家,所以,我昧着良心的,爲風家做了辯護。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出庭,我勝利了!對方,不止宣佈破產,而且,還乾脆一把火,燒了全家!……爲了散心吧,老爺子讓我到a市代替他參加了那個會議。然後,就順帶着,參加了那個宴會……呵呵,面具晚會!因爲在a市,沒人認得我,更因爲,帶着面具,所以,讓我難得放縱了自己!……只是,錦瑟,你知道麼,我的酒量,不差的,那點點的酒,根本就弄不醉我的,但是,最後,我卻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風缺喻問。
我說:“下藥?”
他笑了,笑着說:“是的!下藥了!”
“是誰下的?”我問。因爲那個宴會,我也參加了,所以,我知道,那次參加宴會的人,都是上流社會人士,應該不至於做出這樣不入流的事情吧。
我有認知的事情,風缺喻更加不可能不知道嘍,所以他不會不調查的。
“是那個人的兒子!”風缺喻說。
“呃……?”誰。
“就是,被我害得破產,縱火的人!”
“哦!”我瞭然。
是爲了報仇啊!
不過……等等!!!
我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驚恐的看着風缺喻。
風缺喻,也正好看着我,他笑着說:“是啊!他一直都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呢!當然,我和你精彩的那一幕,也被他拍下來了!”
我更爲的驚恐了。
我緊張的等待着風缺喻的下文。
風缺喻說:“不過,你別怕。那段視頻,永遠,都不會流露出來的!……我,拿到後,毀掉了!”
我懸着的心,才稍稍的落下了,我又問:“那麼……那個人,後來……?”
“殺了他,分筋錯骨!?”風缺喻說。
我看着他臉上的壞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沒有當真。
“那個人,被老爺子,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消失,不見了!”風缺喻,最終,吐出了這句話。
我瞭然了。
他沉默,轉身,面對大海。
我站在他的身後,也看着蔚藍的大海。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的巧合的啊。
我說:“那天,其實,我是喝醉了!在醉與不醉間,我循着我和少霆最美好的記憶,我想在這片海面上尋找那顆最閃亮的星星……其實,我是有看見你的吧!我以爲……以爲……”
“以爲我是聶少霆!?”風缺喻說。
“是的!”我嘆氣。
“呵呵……”風缺喻笑。
半響後,他又說:“……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你了!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是做了什麼的!其實,那時候,我的記憶中,根本就什麼都記不得了!直到,回到g市後,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我才知道的!”
“所以,你後來會記得我,是在那視頻中,看見的!”我說。我說的,是肯定句。
“是的!”風缺喻說,“不過,那時候的你,的確是比現在胖多了!”
“那年的前一年,我去機場接從美國回來的父親,回程的路上,我們遭遇了嚴重的車禍,我的爸爸,還有司機,當場就死亡了,而我,艱難的活了下來。在醫院,呆了大半年,所以,整個人,胖了好幾十斤!”我回想起了那段時光。
其實,也就是那一段時間,我纔對慕容斐,有着真正的感情的。
因爲,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的很難找的吧。
我住院,他白日裡上班,晚上,寸步不離的陪着我。在我還在危險期的時候,就陪護着,照顧我,等着我漸漸的恢復,然後是之後的復建。
復建的過程,是最痛苦的過程了。
那段時間,我自己都差點放棄了。但是,是慕容斐的鼓勵,才讓我堅持下來了。
那時候,不論是多痛苦的復建課程,他都全程陪同,我不敢去試的,都是他先試……一步步的陪着我走過來的。
所以,我一直都萬分的感激。
纔會在出院後,接受了他的求婚!!!
我承認,是我自己的心,搖擺不定的,纔會造成現在的悲劇的。
所以,我在想,我到底能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歸結於慕容斐的身上呢!?
也許是我的沉默,讓風缺喻覺得奇怪了吧。
他回頭,揉了揉我早已經被海風吹散的發。
他說:“那時候,如果,我來找你,就好了!”
“什麼?”我好像沒有聽清楚,所以,問。
但是,風缺喻,笑了笑,說:“沒什麼!只是,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接過任何的案子!再也沒有想要作爲律師!”
我笑了笑,說:“現在工作很難找的,你風少,就別出去跟你搶飯碗了!律師行業,會感激你的!”
風缺喻哭笑不得。
不過,他也是不會吃虧的,所以,立即說:“錦瑟,那次,你是第一次,對吧!”
我聽後,我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透了。
我怒!
我氣得雙頰都鼓鼓的。
我看着風缺喻。
我再看着他背後的那片海,我有一個衝動,那就是——把風缺喻,推進海水裡!!!
讓他被海浪捲走啊,捲走!!!
哪知道,我才這麼想着,風缺喻,就整個人,往後面退去……一直退到了海水裡,然後……
唔……
我沒有來得及跑。
被風缺喻潑了一身的海水!!!
哪裡會有這樣可惡的人啊!
不甘心被人玩弄的份,我也跑進了海里面,朝着風缺喻潑水……
我想着,風缺喻只有一個手,能潑水,我好歹有兩個的呢!
應該不至於是我吃虧是吧!
但是,明顯的,是我想錯了啊!
雖然我有兩個手,但是,我的手沒風缺喻的大。
我的力氣,也不如他!
他一邊用水,還一邊甩腿!
所以,最後,是我全身都溼透,而那個傢伙……呃,頭髮沒溼!!!
……
…………
回程的路上,我縮在車子裡,冷啊!
開着暖風,都沒用啊!
風缺喻開着車,也冷的吧!
我看見他嘴脣都變紫了呢!
不過,他沒像我這樣的發抖。
呵呵,示弱,是女人的特權哇!
我得意,得意……
在我暗自笑得最開心的時候,風缺喻說:“今天,開心了吧!放鬆了?”
呃……
經他這麼一說。
似乎的確是的!
我剛剛這段時間,沒有想起煩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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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是爲了讓我放鬆,才潑我水的啊!
所以,我立即,感激的看着他。
“這段時間,你的神經,太緊繃了!這樣,不好!一直這樣的話,你很容易生病的!別到時候,聶少霆好了,你卻病倒了!”
我笑着說:“你還懂得真多!”
“那是!”他瞟了我一眼,又說:“慕容斐,明天與金勇國的手下,交易!!!”
真的!?
“明天,你就能見到聶少霆了!”風缺喻肯定的說。
“真的!?”
這,會不會太快了!?
這與我預計的不一樣啊!
可是,能見到聶少霆了,這個誘惑力,還是比較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