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東窗事發

“你說什麼?”

梅洛情皺眉看向醫生,似乎是沒聽懂他說的話。

醫生看了眼李夕照,然後又看了眼梅洛情,出聲道,“怎麼病人家屬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梅洛情看向李夕照,一臉的不可置信。

李夕照也是面露尷尬,匆忙的叫醫生開完藥之後,就拉着梅洛情從裡面出來。

扶着李夕照坐在醫院的長椅之上,梅洛情站在李夕照面前,冷着臉,一字一句道,“說吧,怎麼回事?”

李夕照微垂着視線,一聲不吭。

梅洛情也是緊抿雙脣,兩人臉色俱是難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夕照纔出聲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梅洛情像是突然間被踩到了什麼敏感的神經,終於忍不住提高聲音道,“李夕照,你別總什麼以前以前的了,你什麼時候那麼多以前的?你的以前不都是和我在一起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有那麼多的秘密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一舉一動,我要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了?李夕照,你到底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妹啊?!”

一連串的反問和質疑,說到最後的時候,梅洛情聲音發顫,因爲她已經眼眶發紅了。

李夕照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不敢擡頭去看梅洛情,她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現在被家裡面的大人當場捉到,她不得不承認,但是這樣一個大錯,她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梅洛情等不到李夕照的回答,她垂在身側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出聲問道,“孩子是誰的?”

李夕照不語,梅洛情又道,“是司徒風雷的?!”

李夕照很快的搖了搖頭。

梅洛情挑起眉頭,有些遲疑的道,“那就是蔣徵寒的了?!”

這次李夕照過了很久都沒任何的迴應。

梅洛情是真的被氣壞了,她點着頭,低聲道,“好啊……好,你竟然在他身上掉了一個孩子?!”

李夕照的指尖在顫抖,緩緩擡起頭,看向梅洛情,李夕照吃力的道,“都過去的事情了,你別說了……”

梅洛情瞪着李夕照道,“你就會說是過去的事情!什麼是過去?怪不得你現在每天都是憂心忡忡的,原來你心裡面有這麼多的事情瞞着我,你跟他在一起也就罷了,怎麼他連你們的孩子都不肯留?他還是人嗎?!”

李夕照皺眉,脣色變得青白,她出聲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孩子是我自己做下去的!”

梅洛情眼中是驚詫,是不可置信,也是懷疑。

終於,李夕照出聲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一夜之間,我的生活變得天翻地覆,蔣徵宇一聲不響的離開,跟着上了牀的男人,才知道他騙我,其實他是蔣徵宇的親哥哥,我想離開他,但卻發現自己懷孕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爲什麼我有好長時間都消失不見了嗎?現在我告訴你,是蔣徵寒讓我給她生孩子,我不想生,所以他就把我關起來了,要不是我偷着吃藥打掉這個孩子,我真是不知道……不知道我的生活會變成怎樣……”

瞪着大眼睛,瞳孔縮小,彷彿是看到了當初那駭人的一幕,李夕照毫無焦距的看着某處,突然,一大滴眼淚毫無預警的滴落。

梅洛情傻傻的愣在原地,她根本不敢現象,原來在李夕照身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原來李夕照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怎麼問都不肯說,梅洛情以爲是出了校園開始工作,大家都有自己的隱私了,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也從來不強迫李夕照說什麼。

但是今天她突然情緒爆發,所以對李夕照說了心中一直想說的話,但卻沒想到李夕照說出的事實是這個樣子的,殘酷,血腥,還帶着令人心臟抽的疼痛。

梅洛情緩步走上前,坐在李夕照身邊的長椅上,伸手攬着李夕照的肩膀,就像多年前,她們在大學時候一樣,難過的時候,一定有個肩膀給對

方依靠。

李夕照感覺到從梅洛情手心傳來的溫度,這溫度讓她渾身冰冷的身體,稍稍有了些迴應。

緩緩將頭靠在梅洛情的肩膀上,李夕照閉上眼睛,眼淚流出來,但卻沒有哭出聲音。

那段她做惡夢都不敢夢到的恐怖事情,是她這輩子心中的夢魘,她不敢去想,因爲她不想承認,她竟然殘忍的害了一條未出生的生命,而且那竟然還是她的親生骨肉。

李夕照從前從沒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自私,只是爲了換的自己的自由,只是爲了報復蔣徵寒,讓他傷心,她就敢一次吃下很多的墮胎藥,硬生生的打掉了那個剛成型的嬰兒。

小腹處傳來了撕裂的疼痛,那感覺就像是一年前,她吃下墮胎藥的那晚……

梅洛情終於知道爲什麼李夕照一直說着從前,從前怎樣,從前怎樣,因爲不管多麼殘忍,多麼困難,李夕照都想把那段過去遺忘在從前,她固執的想要塵封那段回憶。

梅洛情懊惱自己爲什麼一直要執着於追問李夕照這些事情,總知道挖開的秘密,是帶着血淋淋的傷痛,她寧可這輩子都不提,也不想李夕照這樣難過。

醫生給李夕照開了藥,還囑咐以後要好好調理身體,要不然會留下病根。

李夕照本是住在司徒風雷那裡,但是現在這幅模樣,也不好回去,所以梅洛情只好在酒店開了一間房,然後一起陪李夕照住了一晚。

晚上兩人躺在牀上,手牽着手,就像在上學時候一樣,李夕照出聲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個很殘忍的人?”

梅洛情搖搖頭,輕聲道,“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孩子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這是蔣徵寒造的孽,與你無關!”

李夕照看着潔白的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陣子我總是會夢到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他問我爲什麼不要他,我只是害怕,但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在市中心最高的建築頂層,四面環繞着巨大的防彈落地玻璃窗,黑色的辦公桌之後,蔣徵寒一身純手工制的西服,慵懶的坐在寬大的皮椅中間,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夾着一個漂亮的銀色鋼筆,在一分鐘之前,他接到外面秘書的內線電話,說是有人上來找他。

不多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穿着一身普通休閒裝,臉上帶着一副無框眼鏡的男人進來,他身上揹着一個斜肩包,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是這個男人卻是業內首屈一指的私家偵探。

男人見到蔣徵寒,先是禮貌的點了下頭,然後道,“蔣先生”。

蔣徵寒從鼻子中嗯了一聲,然後道,“你着急打電話說要見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名偵探是蔣徵寒派出去,專門負責監視一些業內人士或者商業政要的,處在這個地位,大家都是步步爲營,一步步小心,就是滿盤皆輸。

男人沒出聲,但卻從包裡面拿出一打類似文件似的檔案袋,放到了蔣徵寒的面前。

蔣徵寒伸手打開檔案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醫院證明幾個大字,他微微皺眉,接着往後看,當他看到婦產科,墮胎,然後是藥物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身體瞬間繃得很緊。

幾張薄薄的紙片,記載着李夕照病例的全部。

蔣徵寒手裡還拿着資料,眼睛沒擡,但聲音卻是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他出聲道,“這些都是真的?!”

男人出聲回道,“這是一週前李小姐去醫院檢查的病例,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醫院的檔案室調出來,而且據當時跟着李小姐的人說,李夕照曾親口承認,孩子是她自己服用藥物打掉的!”

話音剛落,蔣徵寒就冷聲道,“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男人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出去。

房門被關上的剎那,蔣徵寒突然翻了臉,他一把將手上的資料擲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着,想是還不解氣,他又將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推到地上。

一大疊的文件,嘩啦啦的撒了一地,蔣徵寒氣得渾身哆嗦。

他不敢相信,李夕照竟然是吃藥墮胎?當時醫生不是說……

他們竟然合起夥來騙他?!那個孩子,那個他後悔了很久的孩子,原來竟然是李夕照親手殺掉的!

心中的怒氣已然滔天,蔣徵寒憤怒的眸子中幾欲噴火,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消除心中的怒氣,如果李夕照現在站在他面前的話,他真的會殺了她的。

蔣徵寒已經忘記他早些時候有派人去盯着李夕照,那日她憤怒的打了他,說要和他一刀兩斷,他也真的是絕望了,以爲兩人這輩子再無可能,但是突然出了這麼個事情,蔣徵寒不知道自己心情究竟是怎樣的,就當是老天給了他一次再次糾纏她的機會吧!

如果是他不仁在先,那麼就是她李夕照不義在後了,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竟然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她是有多心很,是有多不喜歡他?竟然恨得要去殺害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只爲了讓他歉疚嗎?!

從白天坐到黑夜,蔣徵寒的身體幾乎沒有動過,中途他的私人助理來過電話,問他要不要訂午餐和晚餐的位子,都被他一口拒絕了。

坐在空蕩的華麗辦公司內,蔣徵寒的眼前是整個香港的霓虹閃爍,如此美麗的夜景,如此奢靡的城市,他擁有一切,他可以呼風喚雨,但是爲什麼,他卻連一個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孩子,都守不住?

這樣的挫敗感像是暴風雨一般襲來,他無處可躲,只能堪堪的用身體來承受。

獨自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鑽牛角尖,一個想不通,就可能是萬劫不復。

當感性被傷的體無完膚的時候,蔣徵寒已經習慣性的用理性去抵擋一切,他固執的告訴自己,他不難過,最起碼,他不會是這場感情當中最難過的那一個。

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除了傷痛之外,有的只是不顧一切,希望和某人同歸於盡的決絕。

拿起手邊的電話,對面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總裁不離開,就永遠不會下班的總裁助理們。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那頭是一個利落的女聲,“蔣先生,有什麼吩咐?”

蔣徵寒遲疑了片刻,然後道,“我要收購泰齊集團,給你三天的時間,無論你用什麼方式!”

掛斷電話,蔣徵寒仰頭躺在寬大的皮椅之上,知道自己這一步踏出去,已經是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泰齊集團已經算是商業中的大型集團了,雖然和蔣氏的企業沒辦法相提並論,但是兩邊也是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這次蔣徵寒說要收購這樣一個集團,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李夕照的爸爸,他是這個集團的高層主管。

打蛇打七寸,蔣徵寒知道什麼纔是李夕照的軟肋,他要向她證明,她永遠不能傷了他的心,否則……他一定會讓她後悔終生。

另一邊,李夕照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蔣徵寒的監視之下了。

在酒店養了幾天,跟司徒風雷就謊稱是梅洛情要她陪着,這幾天倒也過得相安無事。

李夕照之前已經和辰皓說好了,下一個週一就正式回到公司上班,畢竟感情受挫,她還有工作,總不能放棄一切吧?那句話說得好,世界沒了誰,地球都還是一樣的轉。

週末,梅洛情和李夕照兩個人一起到房屋中介去找房子,介於李夕照現在身體不好,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現在不缺錢,所以在選房子上面,她還是找了一個距離凱頓比較近的,而且環境不錯的。

當天上午去看了房子,一次性交了五十萬的保證金,下午的時候,李夕照就搬了過去。

辰皓,司徒風雷,梅洛情都在,晚上李夕照請吃飯,四人已經很久沒聚在一起,說起來應該很歡快纔是,但是司徒風雷因爲李夕照搬走,顯得有些失落,而梅洛情因爲李夕照和蔣徵寒的事情,也對辰皓起了嫌隙,一直都是淡淡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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