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孩向前看(五)
“知道我爲什麼請你來嗎?”韓啓文說話還是堅持用“請”。
宮藤戀搖搖頭,“不過我很想知道。”
終於韓啓文沉思的點了點頭,“你必須嫁給他!”
宮藤戀渾身一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懶
嫁人?綁她來就是爲了嫁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宮藤戀的放輕了聲音質問。
“我必須嫁給小凌。”韓啓文再次重複,對她驚訝的表情視如莫睹。
宮藤戀放在椅子的扶把上的手用力的握緊,“你搞錯了吧,韓先生,韓學長的新娘不是我,是孫家的千金,沒多長時間就將嫁進韓家了。”
“那場婚禮不會有。”韓啓文的眼睛淡淡的掃視她一眼。
宮藤戀感覺很頭疼,有一種一拳打倒棉花上的感覺,很無力,無從着手。
“我不懂你爲什麼要破壞他的婚禮。”
他作爲叔叔不該是參加婚禮的嗎。
有誰家的叔叔會想破壞侄子的婚禮,還毫無愧色的?
“他們的那場婚禮,宮小姐會不知道?不過是利益的結合,小凌無從拒絕,那麼我這個做叔叔的就幫他決定一次,就當成是一份新婚禮物吧。”
“您的禮物真特別!”宮藤戀譏誚的開口,內心的已經達到一定程度,若不是強力忍住,她真想不顧形象和後果的指着韓啓文的鼻子大罵。蟲
他真的是個思維變態的人!
有這樣送新婚;禮物的嗎?一個大活人,直接給他換了一個新娘!
韓啓文全然的不在意,沒有人能理解他內心的做法,都認爲有些可笑,甚至是自私的固執。
他明白韓凌的內心,現在應該和自己當初是差不多的感受吧。
悲劇一次就夠,不需要輪番上演!
“無論你接受還是不接受,你只能安心的準備當小凌的新娘。”韓啓文幽幽的說道,腦海裡映現出另一張容顏,那個快要模糊不清的身影。
宮藤戀不知道此時司徒夜在想什麼的辦法,只是莫名的恐慌,不是對生命的危險的恐慌,而是未來人生的一種難以把握被他人操縱的驚慌。
她怎麼能嫁給學長……那將是人生的又一悲劇。
不愛的人的心,就是一塊冰冷的石頭,想暖都暖不了。
“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他!”
“不能?”韓啓文詫異。
“你這樣綁我來是一種錯誤的行爲,我更不可能接受你強加給我的婚姻。”
她真的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這樣強勁的桃花,逃也逃不掉。
韓啓文蹙起眉宇,似乎對她的這句話很不悅,聲音沉了幾分,“爲什麼不能接受?”
宮藤戀想也沒想的回答,“不相愛的婚姻會變成一場悲劇。”
“小凌很喜歡你,我能看出來,難道你不喜歡他?”
韓啓文的表情就似她要是敢否定,就要狠狠揍她一頓的兇狠。
宮藤戀挺直了肩膀,迎上他犀利的目光,剋制住憤懣的情緒,“我不愛他!”
如願的看見了他黑沉的臉孔,她加上一句,“所以,我絕無可能嫁給他!”
這句話並僅僅是一種告知,更是宣誓。
她對韓學長別無他情。
韓啓文一愣,眉宇料到她這般乾脆大膽,他站起身子,走到距離宮藤戀大約散步之遙的地方,帶着俯視的眼神望向她,沉聲說,“不嫁也得嫁!”一字一頓的,毫無可商量的餘地。
宮藤戀忽地想,這纔是所謂的黑道作風吧。
蠻橫無理,決斷專橫!
宮藤戀心裡慌張,面色上不敢顯現出來,她在心裡暗暗的嘀咕,只能靠司徒夜了,她知道自己被限制住了自由,是會來救她的吧……
她不知道司徒夜有沒有能與黑道想抗衡的力量,若是救她,只怕並不輕鬆……因爲,韓家二叔這個人似乎沒有知道他的存在。
宮藤戀不敢在繼續想下去,越想越的擔驚害怕,越想越是慌張。
若是真的不能自由,難道真的像韓啓文說的,嫁給學長?
宮藤戀在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暗暗的祈禱,司徒夜,早點來救我……
韓啓文的視線掠過她變化極爲清淺的臉上,像能看透她的內心,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他一張口,那冷冽的男聲讓宮藤戀心裡的希望立馬消失了一大半,“別指望司徒夜來救你,他找到你已經晚了。”
宮藤戀不清楚是在給自己強加勇氣,還是看不下去對方囂張的態度。
她也不甘示弱的說,“不到最後,誰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韓啓文笑的很開懷,對她的話像是聽見笑話一般。
“有點意思!”
宮藤戀冷冷的瞪過去,咬緊脣,用力的咬出血絲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後天——你很小凌的婚禮,希望你口中的最後,夜少能趕得及。”
宮藤戀頓時一悶,動了動脣,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以爲韓啓文不會這麼快,以爲短時內他沒有辦法去進行那麼多的事情。
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看來韓啓文是早有預謀。
她從來沒有感覺過這樣,對未來的路的迷茫,被別人操縱人生大事的憤怒。
哪怕是在宮家隻身無依的生活,也不曾有這樣的恍然。
一天?二十四小時?
他能找到自己嗎?
“別擔心,婚禮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不會再有人限制你的自由。”韓啓文不打算繼續和她囉嗦,示意那個帶她下來的黑衣男人,沉聲,“帶她上去。”
“是。”依舊是一個字的回答。
宮藤戀沒有選擇很迷茫的跟着走上樓,腳步虛沉無力,不安和彷徨,讓她有些卻步,卻是無能爲力。
可是她身後傳來醇厚的男聲,“忘記告訴你,明天我們就要換地方了,夜少可能會不知道!”
宮藤戀身體一僵,停頓了一下,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走進房間裡,房門立馬被那個黑衣的男子從外面關上。
“砰!”一聲,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抱着雙膝坐在牀上,沒有開燈,屋內很黑,很外面的漆黑相得益彰,若不是有隱隱的月光,那麼怕是對面站一個人影也不會知道。
宮藤戀想着安小隻此時會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吵鬧,會不會哭泣……
遇見這樣的事情,她確實是無所可相依了。
爺爺不在,宮家疏離的很遠。
唯有木木了,可她與自己一樣,不過是個孤家寡人罷了。
也許只能是司徒夜了吧。
只是他能知道嗎。
也許本來她還是存了一絲僥倖的,而韓啓文最後的那句話是盆冷水,一瞬間讓她從頭涼到了腳底。
明天會被換去哪裡?
如果出了香港,那麼就算他們想救,怕是也來不及吧。
正在沉思想着,房門被“咚咚”的敲響了幾聲,在黑夜裡尤爲的突兀。
宮藤戀輕聲問,“誰?”
“送飯。”
這個聲音有了之前的兩次,她已經有些熟悉了。
宮藤戀起身去了門口,打開門一看,黑衣的男子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一份米飯,一菜一湯。
“謝謝。”宮藤戀沒有拒絕的接過來。
那個男子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是站立的筆直,在門口靠着旁邊的牆壁。
宮藤戀斂下眼眸,安靜的端着托盤進屋內,黑衣男子還是從外面幫她把門關上。
她回頭望着白色的門板,似乎要用眼神射穿出一個洞來。
宮藤戀大抵猜測到了,那個黑衣男子就是來看住她的,除了房間,她並不能跨出門一步。
宮藤戀扭開了牀前的燈,燈光不亮,有些暗淡。
她雙腿疊加把托盤放在腿上,愣神的想了幾秒,肚子就“咕咕”的叫起來。
低頭望了下,白白軟軟的米飯,泛着誘人的香味,鯽魚湯,炒三鮮,很家常的菜。
只有填飽肚子纔有精力去想其他的辦法,更何況餓着肚子她想跑,怕是也沒力氣。
宮藤戀靜靜的吃了此生最爲忐忑不安的一頓飯,完全的味同嚼蠟,只是機械的動作。
米飯基本進了肚子裡面,喝了一點糖,其餘基本沒有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