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慧婷租的房子其實和孫洛海當初租住的房子差不太多,也是兩部電梯,六戶人家的層面設計。前些日子她家對面的那一對小情侶搬走了,她還在猜想再搬進來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人。
結果幾天後的一天早上,她正要送兩個小孩子去幼兒園。一出門就看到有人在往裡面搬東西,很顯然是有新鄰居搬進來了。吳慧婷要趕時間,所以也沒有那個時間留下來八卦。反正是要搬進來住的,早晚會碰到。
帶着孩子正在向着電梯方向走去的時候,忽然覺得迎面走來的男子有些眼熟,她還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就聽到小翔大聲地喊。
“叔叔!”
聽到兒子這樣喊,吳慧婷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男人是誰。這不正是那天把兩個孩子帶到遊樂場管理員室的那個姓盧的男子麼?只是這也太巧了吧。難道他就是自己的新鄰居?
這就是年輕男子苦想了許久想到的好辦法,也是趕巧了吳慧婷租住的對面房間空了出來,否則他還真是要再想別的方法。
年輕男子裝作十分驚訝地抱起了小翔:“哈哈,真是太巧了。我今天早上還在擔心搬到新的地方,誰也不認識。沒想到就遇到了你。”
吳慧婷當然知道他說的這個你不是指自己:“是太巧了。原來你就是新搬來的鄰居。不能和你多聊了,我要帶兩個孩子去幼兒園了。”
要說吳慧婷心中沒有起疑心那是假的,因爲這事情也太巧了一點。不過她現在無睱多想,只是心裡忍不住有些發毛,不過時間不等人,她看了一下表,就急急忙忙帶着孩子去趕公車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年輕男子坐在了房間裡的沙發上,看着房間裡的一件。第一次覺得他的這份工作實在是太棒了。因爲他才把他想到的好辦法彙報給孫洛海,就得到了誇獎。而他也得以從那個和別人合租的小房間換來了這個套間,並且連房租也不用他來付。
他覺得遇到這樣的僱主實在是太幸運的事情。於是才收拾妥當,他就立刻打電話給孫洛海彙報情況。
“先生,我剛纔在走廊裡見過夫人他們了。”
“很好,你就住下吧,我交代你注意的事情不要忘了。”
“知道的,先生,您請放心吧!”
掛斷電話,男子覺得他搬來這裡的第一件該做的事情,應該是先想辦法接近孫洛海交待他要注意的人齊宗緯。
他跟着吳慧婷母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對於這個齊宗緯並不陌生。其實他很不明白,爲什麼先生會那麼在意這個男人的存在。他定期都會彙報情況,他觀察到的是夫人並沒有和這個齊宗緯走得很近。雖然他就住在夫人的隔壁,可是夫人卻很少與他聯繫。
疏遠的感覺甚至比一般的鄰居還要厲害。夫人住在這裡一年了,那個齊宗緯甚至都沒有進到那個房間裡一次,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走廊裡碰面說上一兩句。
他就是這麼回報給孫洛海的,可是每一次接到的任務指令還是一樣,盯緊了齊宗緯。
年輕男子笑了笑,他明白這是因爲先生太在意夫人了。對於夫人身邊出現的男人所以纔會格外的緊張。
他知道齊宗緯這個時候應該在附近的健身房上班,想到夫人那邊還有別人保護着,於是他決定先去正面認識一下齊宗緯去。
齊宗緯這幾年一直緊緊守着吳慧婷,工作幾番變動,最近的一份工作是在租住的房子附近的健身房做健身教練。
“你是新來的吧,這裡來的都是附近住的熟人。”
年輕男子才一出現,就被齊宗緯注意到了。實在因爲來這裡健身的都是住在附近的,時間長了,大家都混熟了。突然來了一個生面孔,當然很惹人注意。而這也正是年輕男子的用意所在。
“是啊,今天才搬來的。那邊第二幢樓403室。新來的,所以到處轉轉,看看這附近的一些項目有哪些適合我的。”
“真巧,我住402就在你對面的旁邊那一間就是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盧新義。”
“你好,我叫齊宗緯。”
盧新義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和齊宗緯成了好朋友,用了半天的時候,兩個人就變成了無話不談,而在一起吃過午飯過後,在盧新義刻意的勸說下,幾罐啤酒下肚,齊宗緯就開始對着盧新義倒苦水了。
盧新義這一次纔算真正明白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終於知道了這些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先生又爲什麼會那樣要求他盯緊了齊宗緯。說句實話聽完所有的,他真的覺得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故事實在是太讓人唏噓了。而且身爲外人,還真說不好誰對誰錯。
只能說,愛情這件事情,箭射準了,就是一箭穿兩心,從此甜甜蜜蜜。但如果不小心箭射歪了,從一個人心上劃過再穿過另外兩個人心上。那麼這時,就是一筆理不清的感情債了。
“我知道,她愛着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呵呵,其實是從上學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她雖然每一次都離他遠遠的,甚至都不和他說話。但是眼神卻總是不經意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她以爲沒有人注意到,可是我注意到了。因爲我一直都在看着她的啊!”
齊宗緯也許是壓抑太久了,也沒有人可以傾訴,所以遇到這個聊得上來的新鄰居盧新義,就像打開了話匣子。開始一肌腦地全盤托出。
“終於大家畢業了,他們分開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以爲我的機會來了。可是他又出現了。一出現就徹底奪走了她的所有心神。好吧,我可以等,因爲我知道他們不可能的。你知道當我在北京看到她的時候,有多麼的驚喜麼。我以爲他們終於結束了。可是當我看到她……寧可一個人,也要生下他的孩子的時候,我只能騙自己了。”
聽到他講到這裡,盧新義真的從心底裡在佩服他,也在可憐他了。他也愛的太慘一點了。甚至連一點回報也沒有。可他還在堅持着,真是難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