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淺笑和孫洛海就約在了這裡的四層吃飯。
這一層爲都會廣場,挑高40米,佔地500多平方米,精心設計的採光及景觀,提供給來這裡購物的人們最有藝術氣息的娛樂休閒空間。設有露天咖啡座,爲到這裡坐下小憩的人們提供可口的各式咖啡以及精緻的點心,給人一種浪漫慵懶的氛圍。當然這裡還有多家歐式泰式與中華料理餐廳。
當孫洛海走進餐廳的時候,黎淺笑已經笑意盈盈地坐在餐桌前在等待着他了。
“你還是這樣!”
一開口,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出的,又是完全一樣的一句。說完兩個人同時就笑了。
“你還是一樣的早到!”孫洛海笑着說出,然後坐下。
而黎淺笑也笑着爲自己的話做着補充:“你還不是一樣,還是一樣的非常準時。”
侍者適時遞上了餐牌。
“洋蔥湯,焗蝸牛,爐烤香料春雞,甜品呢就要烤布蕾。你不會還是很沒變化的牛排吧。”
孫洛海笑了一下:“三文魚肉蔬菜湯,西冷牛排配蘑菇汁,給我杯。”
“爲什麼要濃縮咖啡啊?最近很沒精神麼?”黎淺笑聽到孫洛海沒要甜品,只是點了杯咖啡,還是要得雙份濃縮咖啡,這根本不是在吃飯時會點到的,可見他是多沒有精神。於是忍不住關切地問出來。可是問過之後,想到他不怎麼愛別人打探他的事情,他要想說自然就會說了。於是咬咬嘴脣,“陪我喝點紅酒怎麼樣,咱們也有幾年沒見過面了。老朋友見面,喝點酒不爲過吧?”
不知道爲什麼,孫洛海今天不太想喝酒,可是黎淺笑主動提出來,他也覺得幾年沒見,就這麼直言拒絕並不太好,於是點點頭:“還選波爾多酒莊的?”
黎淺笑卻擺擺手:“算了吧,法國紅酒多用牛血調色,自從有了瘋牛病,我就謝絕法國的紅酒了。給我們雪莉酒吧!”
“還是要普通的吧,這酒精度太高了!”孫洛海嘴上雖然這麼勸,但並不是在說黎淺笑不能喝,他是知道她的酒量的,只是他最近工作壓力有點大,而且也因爲過份思念一個小女人,使得他有點精神不濟。所以纔會來吃牛排,居然點濃縮咖啡。
“不會吧!我記憶裡你可是很能喝的,今天居然和我建議不要喝雪莉?要不是爲了矜持和配合氣氛,我甚至想點白蘭地的。”黎淺笑把手上的餐牌還給侍者。
孫洛海也是一樣,他最後還是妥協了。酒是最先上來的,侍者先過酒。所謂過酒就是把紅酒從酒瓶裡倒出來,倒到醒酒瓶裡醒酒。而所謂醒酒,則是要紅酒與空氣接觸充分氧化。
其實孫洛海一直不知道黎淺笑的身份,就像黎淺笑也不知道他一樣。要不是在登山社認識,又經歷了那麼一次險峻的情況。也許兩個人一輩子也沒有什麼交集了。所以說,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愛開玩笑。
雖然不知道身份,不過看她那麼懂得生活,懂得紅酒與咖啡的知識,再加上言談舉止,孫洛海明白,她應該是和自己是一類人。也就是同樣有着養尊處優的生活,衣食無缺。
看到侍者在醒酒,他就知道,這又是一瓶陳年佳釀。因爲陳年的酒在剛打開之前會有一種怪味道,需要醒酒讓這種怪味道揮發掉。
“,怎麼突然來臺灣了?”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的新手機號碼吧?”黎淺笑人如其名,很愛笑,卻不是淺淺的。從她在大學時居然加入登山社就知道,她的性格一定是外向的。不像其他女生那樣,只是喝些甜酒,她可是可以和男生們一起斗酒,甚至灌倒幾個男生的彪悍女生。
孫洛海低頭掩示的笑了一下:“是啊,我其實就是想問這個。我才換號碼不久,知道的只有身邊的人……”他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問過助理了,他並沒有把他的新號碼外傳。所以他也就越發奇怪了,爲什麼黎淺笑會知道他的新號碼。
黎淺笑非常神秘的笑了笑:“老同學老朋友,而且還是共過患難的,幾年未見,一見面你卻追問我這個?”看到侍者已經把醒好的酒倒入酒杯裡。她舉起面前的酒杯。“敬你,我的老同學老朋友,還有那個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給我以力量的你。”
說完這一句,她竟然不是細細品味那已經呈櫻桃紅色酒液的酒,卻是一口喝乾了。
孫洛海聽到她是在敬他,也不好不像她那樣子做,於是也一口喝乾。
看到孫洛海也如此爽快,黎淺笑笑的更開心了。她咬了一下塗着桃粉色脣蜜的嘴脣。
“這幾年,你怎麼樣?聽說你沒有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
聽到黎淺笑突然提到他家公司,孫洛海一下子聽出了關鍵。他記得他在求學的時候並沒有和任何人提過他家的事情。所以黎淺笑一定不可能知道的。可她先是知道了他的新號碼,又突然問起這個。孫洛海的心中一下子敲響了警鐘。
看到孫洛海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黎淺笑就知道自己問錯話了。本來來這裡找他之前,她其實已經被提醒過不要提起這個。可是她剛纔太開心了,一時沒留意就問出來。幸好這時,侍者爲他們上菜,纔算是暫時化解了黎淺笑的尷尬。
兩個人默不吭聲地喝着湯,湯喝完了撤下,上了主菜。黎淺笑示意爲他們倒酒的侍者離開。眼神專注地看着孫洛海。
“臺灣我經常來,但是這一次我卻是最有目的的一次,我的目的就是你。”黎淺笑說着就從脖子上面取下了一直戴着的項鍊。“這枚戒指自從你上次給了我,我就一直戴着,戴在脖子上。你讓我考慮,我其實也在給你時間考慮。”
黎淺笑的動作再自然不過,可是看到那枚戒指,孫洛海卻忽然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