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節路,新加坡最繁華的地段。黎淺笑在之前打來的電話中說,約在了位於這條路上的希爾頓酒店吃飯,同時也說了還有另一個朋友在。聽到這個,孫洛海嘴角扯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應約前來。
將車子開入了地下停車場,從車上走下來。心裡不知道爲什麼對於今天的這次會面,心中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孫洛海從來不認爲自己是那種不能面對壓力的人,前些日子的情緒低迷還不是因爲那個折磨他到要發瘋的彆扭女人。除她以外,他不認爲還有別的什麼人能左右他的情緒。
整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孫洛海走進了電梯間。
“爲什麼你會那麼緊張啊,淺笑?是因爲一會兒要出現的他嗎?”
“亮,告訴我實話好不好。你這樣讓我心裡很沒有底,你非要見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啊?”黎淺笑已經不止問個慕容亮一次兩次關於這個問題了,可是這個慕容亮就是顧左右言其他,始終沒有給她真正的答案。她又不是小孩子,就他的那種藉口,她根本不信。
“一定要有原因嗎?我只是對於那個讓你心心念唸的男人充滿好奇而已。這邊報上對他的報道太少了,我想要從側面瞭解一下都太難。而且我也想認識一下,能讓黎大小姐對他一見傾心的男人到底有哪些比我強的地方。”
“呸!你就是這麼的油嘴滑舌的!你當我會信你說的嗎?你慕容公子是什麼人,我會不清楚?你是那種眼裡放下別人的人?不過,亮,我不開玩笑。他對於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希望被我當成朋友的你,不要爲難他,也爲難我。”
聽到黎淺笑這麼說,慕容亮心中冷笑了一下,可是表面上卻是絲毫沒有顯露出來。仍然帶着他慣有的吊兒郎當的笑容。
“爲難?這種話從何說起呢?先不說一會兒我和他見面會不會因爲個性不合和言語上鬧不通快,就是關着你黎大小姐的面子,我也不會爲難他的。我只是想要見見這個放着黎大小姐這樣的美女在一邊,對你絲毫不關心的男人到底有哪一點讓你這樣的傾心。”
慕容亮在說“你”這個字的時候,心裡其實閃現的是“你們”。
兩個人正說着,黎淺笑就眼尖的看到了由領位員領過來的孫洛海。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讓你和朋友久等了。”孫洛海一見到黎淺笑就道歉。他最不喜歡別人遲到,所以對於自己遲到更是不能原諒。
“沒關係的,是我們早到了。”黎淺笑當然知道孫洛海的喜好。知道他最反感遲到,所以真的是她早到了。
慕容亮在一旁一直沒有插話,他在觀察着,從孫洛海從那邊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在細心看着。這個男人,嗯,算是個對手!
“這是我的朋友慕容亮。這個就是你一直想要見見的孫洛海。”黎淺笑幫二人引見。
慕容亮站起身,伸出手與孫洛海兩手相握。
“聞名不如見面。今天終於見到淺笑常掛在嘴邊的你,真是幸會!”
孫洛海也在打量着這個從一見面就一直用一種探究的目光在研究着自己的男人。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他總覺得他的目光裡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幸會!”他和這個慕容亮是初次見面,也沒有聽說過他,所以太客套的話說出來就顯得太那個了。於是只是和着慕容亮說了句幸會。
終於三個人坐下,招來侍者點了菜和酒,等到侍者退下。憋了很久的慕容亮直入正題。
“看報上說的,你們訂婚了是嗎?”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故意看了一下兩個人的手,兩個人的手上根本沒有所謂的訂婚戒指。而且他在看的時候,故意做得很明顯。用意就是要讓孫洛海看到。
黎淺笑在桌下的腳,狠狠踹了一下慕容亮,氣他怎麼一上來就說這種破壞氣氛的話題。
而孫洛海只聽第一句就知道這個慕容亮對他可不是報有什麼好感的。今天見面很有可能就是來找茬的。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的,他只需要見招拆招就好。
“沒有!那不過是報上捕風捉影亂寫的。”
“哦!是麼?那爲什麼在國內,黎大小姐對所有追求她的人都說她有未婚夫了呢?”
這一次,黎淺笑在桌下的腳很重的連踢了慕容亮三下,可是就算黎淺笑這幾腳踢得很重,可是對於從小習武的慕容亮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他甚至動都沒動,臉上也沒有顯露出一點來。
“原來慕容先生也是的追求者之一嘍!”孫洛海既然已經感受到了慕容亮對他的敵意。當然說話也就帶嗆了。
“嗯,是啊!可惜啊,我苦苦追求了許久,結果也只得了個好朋友的位置,不像孫先生你這樣,一直被淺笑放在心裡。不過我就奇怪了,淺笑說的未婚夫不是你麼?”
慕容亮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又一次把問題拋了回去,不許孫洛海扯開話題。
看了黎淺笑一眼,孫洛海笑了一下:“我想她也只是被追求者煩的太厲害了,才把我們當初的事情拿出來做爲推辭。當初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和你完完全全的提起過。當時我們登山遇險,說良心話,不說是她,我都差一點失去信心了。但是我知道如果她失去信心就會死去,而她死去我也活不長。所以我們互相鼓勵。於是我摘下了我的戒指,送給了她。就是這麼一個事情。其實講出來很沒什麼的,因爲沒有什麼需要避人的。”
慕容亮注意到孫洛海在給他講以前的事情時,黎淺笑的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攥的緊緊的。而他也聽出了這件事情背後的隱情。
“是嗎?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可是,可能是我這個人太愛較真兒了。我在想,爲什麼當時你會送給淺笑戒指,做爲讓她活下去的信念呢?要是我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會言語上鼓勵,就算會送出一件自己的東西,也肯定不會是一直戴着的戒指的。”
說到這裡,慕容亮把身子向前一探:“孫先生,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知道這個戒指一定有效,纔會在當時做出那樣的選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