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撲倒她上牀
藍心湄也擡眸望去,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安聖基正緩緩步下樓梯,筆直修長的雙腿彷彿是在跳舞般,就連走下樓梯都是那般的優雅、紳士。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有條不紊。輪廓像是被最標準的美工刀雕刻出來的一樣,氣勢越發地凌厲。而他的眼睛,藍心湄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雙經常在她的夢裡縈繞回轉的仿若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一定還是如以前一般,散發着要將人心甘情願沉淪的光芒。
原本喧鬧的大廳,在安聖基走下來的那一刻,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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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鎖在安聖基的身上。男人關注的,是他背後強大的帝國以及他雷厲風行果決的手段。女人關注的,是他俊美地無可挑剔之處的面龐,頎長挺拔的身姿,以及城中“第一黃金單身漢”的名頭。
四年了,什麼都改變了。
唯一沒變的,是他的意氣風發。
不管到了哪裡,他永遠是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藍心湄手中拿着的碟子就那樣落在了地上,像是她的心一樣,摔在了地上。幸好整個宴會廳大,根本沒有注意這點聲響。
“你怎麼這麼沒用。”手忙腳亂的同時藍心湄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
她不是沒有想過會在這個城市裡再次遇見安聖基。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如此的緊張,如此的不知所措。
她就像是這場宴會上的小丑,而他卻是這場宴會中的貴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切原來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好像只是她的一場夢。
不過藍心湄的心裡還是有點害怕的,她害怕安聖基會將她認出來。
儘管她此時如此地不起眼,她還是怕他會再認出她來。
沒有什麼東西能逃過安聖基犀利的眼。而且她記得,他曾經說過,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他總能將她從人羣裡一眼的認出來。
雖然那是纏綿時候的情話,而且情話大多是不能信的。
“啊,對不起。”
越慌忙越是錯亂,藍心湄差一點撞到了眼前盛裝打扮的名媛,名媛蔑視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灼傷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遍佈了她的全身。
可是又怎樣呢?現在的藍心湄畢竟不是以前的她了。
她所有的驕傲、自尊,已經在幾年前被那個惡魔男人剝奪了。
如今的她,只剩下一具軀殼,任人掐捏戳玩,沒有一絲感情了。
可她還是活着,而且活地好好的。誰規定一定要有感情才能活着呢?
現在兒子是她的唯一希望,也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正在努力的忘記過去。
可是這一切,都因爲今晚見到安聖基,即將土崩瓦解。
就像四年前一樣,她無法,也不能去面對這個男人。
一刻都不能等了,藍心湄寧願回去被佩佩罵,也不願再呆在這個地方一秒。
藍心湄慌忙地看了一眼剛纔樓梯的位置。糟糕。哪裡還有安聖基的身影??他正在向着她這邊走來呢。
看見他臉的那一秒,藍心湄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似的了。
沒有多想,藍心湄撒開了腿,就往二樓跑去。
二樓有許多隔開開的房間,是給賓客們作休息用的。她着急之中隨便推開了一扇門。
關上了門,蹲在牆角,藍心湄開始大口大口地呼氣。
要知道,如果再讓她在那裡多呆一秒,她恐怕真的會暈死過去。
這個城市那麼大,偏偏爲什麼要讓她遇上他?
爲什麼,當她再次看見他那張臉的時候,心裡依然還有當初悸動的感覺?
爲什麼,明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像當初一樣地難過?
藍心湄知道宴會結束的時間大概時間,只好等那時間左右,再隨着賓客們一同離開。然不你基。
黑暗之中,她一邊焦急地等待着,一邊祈禱着安聖基早點離開。卻忘了,上帝從來都沒待見她過。
大約過了一刻鐘,她無聊地在黑暗之中數着自己的心跳的時候,門忽然間被人推開了。
那鬆動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的時候,她的心跳驚嚇地幾乎要停止了。
緊張之後,是“隨遇而安”的平靜,藍心湄緊緊地摒住了自己的呼吸。不幸中的萬幸,她躲在了門的後面。
正當她在思考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整個人都拉起。
太快了,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快到她來不及反應。
藍心湄努力想要掙扎開來,無奈那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將她整個人都箍地緊緊的。t7sh。
而且房間裡又沒開燈,藍心湄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她聞到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心中下意識地有些瞭然是怎麼一回事。
剛想開口說先生您認錯了人的時候,頭頂上的人也忽然開了口:“湄湄,是你嗎?”
藍心湄當場就懵在了原地。
這聲音,叫她一千次一萬次都不會忘記。湄湄,湄湄,湄湄……只有他能將她的名字叫地如此地好聽。
短暫的靜悸之後,藍心湄忽然開始奮力地掙脫,像是一下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她簡直像要拼了自己的命似的。
這突然的掙脫殺了安聖基一個措手不及。
可他畢竟是個男人,況且還喝了酒,沒兩下,就又緊緊地抓住了藍心湄。
這下藍心湄可真是耗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了,她氣喘吁吁,顎頭上有幾根被汗的髮絲。
可她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以及力量,低下頭狠狠地咬住了安聖基抓着她的手的手臂。
“啪——”曖昧的暗紅色的燈光下,是安聖基那張仿若是從雜誌上摘下來的完美的臉。
是的,是的,他的眼睛,還是如四年一般,像是一個充滿磁姓的漩渦。只是此時,裡面充斥着可怖嚇人的血絲。
藍心湄看不清,也看不懂,那漩渦裡,正洶涌着的,是什麼。
“爲什麼一見我就逃?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安聖基的黑眸在那一瞬間風雲變幻,眼裡夾雜着的冰冷與火熱幾乎將藍心湄囚禁了,他磁姓的嗓音此時除了冰冷之外,只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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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藍心湄不再敢直視他的眼,她顫抖着囁嚅着。
“呵——”安聖基冷笑:“又是對不起,你憑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他的一雙寬厚的手托起了藍心湄不斷往下低的下巴,他就是要讓她直視他的眼神,憑什麼,爲什麼她永遠都能心安理得地跟他說這沒有感情的三個字。
藍心湄沒有開口,有許多言語涌到了喉嚨口,可她卻在一剎失去了言語。
沒有掙扎,她只是撇過了自己的眼。她已經非常地明白。
若是安聖基不願意放手,她又能奈他何?
“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討厭我到這種地步?”安聖基離地她很近,濃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裡,別有一種曖昧的情調。
他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摸着她失掉顏色的嘴脣,像在撫摸凋零的玫瑰花瓣,每一下,對藍心湄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她只覺得心跳地那樣地快,像是將以後的都提前預支,下一秒她就會死掉一半。
呼吸早已經錯亂,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讓她這樣處於地獄之中,讓烈焰之火焚燒她身體裡的每一寸。
可是,她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那個藍心湄了。
她告訴自己,她要鎮定。
“你喝醉了。”她用自己最平靜的語氣說,可是她無法阻止自己滾燙髮紅的臉。
安聖基的手黯然收緊,緊到藍心湄感覺到了疼痛。他的瞳孔驟然收緊,彷彿是要藍心湄感同身受他此時內心的怒意。
這真真切切的痛,倒是讓藍心湄好過了一點。
“醉了,呵?”安聖基開口,帶着濃濃的嘲諷,“四年了,我哪一天不是在醉?”
心已碎成兩半。
“你別這樣。”藍心湄不能掩飾自己內心深深的顫抖,她真的忍不住了,也受不了。她空出來的兩隻手,試圖要將安聖基推開。
“那你要我怎樣?藍心湄,你到底想要我怎樣?”安聖基此時才真正地發了狂,他狠狠地將藍心湄整個抱起,毫不留情地將她扔在了裡邊的牀上,整個人欺身而上。
藍心湄沒有再開口,她知道她此時不管說什麼樣的話,安聖基都有本事叫她鴉口無言。
她知道他將會做什麼。
可她的心裡還是非常害怕。
“爲什麼一見到我就躲?”安聖基卻壓根不打算放過她,他將他性感的薄脣湊近她的耳垂。他知道,那是她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爲什麼要離開我?”男人聲音心酸地讓人想落淚,幾乎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抗拒,一個如斯般優秀的男人用如此悽薄的聲音在你的耳旁低聲訴說。
“你不相信,對不對?藍心湄,你不相信我曾經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總能一眼從人羣中將你認出來,對不對?藍心湄啊,你一點都沒有變過,你還是這麼自欺欺人,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安聖基的聲音彷彿斷了的蝶翼,碎在這混亂的空氣之中。
藍心湄簡直無法控制劇烈的心跳,和失去控制了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