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七人生若只如初見
“他走了。”想了想,楚南淵走過來,還是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絃歌,並重新把她圈進了自己的懷中。
絃歌沒說話,反手環住了楚南淵的勁腰,緊緊的把自己的臉貼到他胸口的位置。
“算他走運,本來我還打算弄殘他一條腿,讓他再興風作浪!”楚南淵見絃歌不說話,就半開玩笑說了一句。
絃歌有些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逝,擡起頭,笑問了一句,“多日不見,楚公子依舊還是這麼暴力?”
“慘了,你以後不會揍孩子吧?”絃歌笑着補充,表示非常的擔憂。
楚南淵微微哼了下,“你想得美,以後我扮白臉你扮黑臉,我纔不捨得……”
絃歌只是開玩笑,她自然知道他不會,拽着他的手,說了一句,“天快亮了,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楚南淵點頭,快跟文燁佈置了一下,就準備扶着絃歌上飛機,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止住了絃歌的腳步,“小姐,請等一下。”
文燁本欲阻止,絃歌一看是Lisa,就示意了一下,走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Lisa開口,因爲是跑着過來,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水,氣息也略喘。
“Lisa,之前對不起。”絃歌道歉後點了點頭,“你想跟我說什麼?”
“小姐,其實……”Lisa猶豫了好半天,才道:“先生他,有留一封信給你。”說着,Lisa就把一個用信封包裹的紙遞給了絃歌。
“這個信是一個月前就寫好的,當時先生說了一句我不貪心,只要她陪我一個月,足矣……”Lisa看着絃歌繼續道:“當時我不理解,可小姐你來了,我就知道了,先生沒有要禁-錮你的意思,他只是想你陪陪她,就一個月。”
“可後來他又說這封信可能用不到,我就給收起來了,現在我自作主張給你,希望小姐你看看。”Lisa補充完。
一個月?陪他一個月?是這樣嗎?絃歌看着手裡的信,心裡那種複雜再次襲來,慕千城如果有事情完全可以告訴她,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他不知道這樣她會恨他的嗎?
“還有小姐,我的臉不是先生打的,不要誤會他,我覺得……”Lisa再次開口,說了一句後繼續道:“先生他,很愛你……”
絃歌還是沒有說話,手指拿着信,過了一會兒問了一句,“Lisa,你打算去哪裡?”
“我……”Lisa顯然沒料到絃歌會問自己,怔了一下,說了一句,“我到處去走走,也許……”Lisa沒有說完後面的話,莫名的頓住,臉上有些許羞澀的味道。
絃歌若有所悟,但是沒有說出來,笑了笑,說了一句,“再見,我該走了。”
但是在絃歌轉過身的一剎那,Lisa再次叫住了她,說了一句,“小姐,我的命是先生救的,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壞人!”
絃歌的脊背僵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轉過身,上了飛機。
很快,直升飛機就飛上了天空,而這個時候天色漸漸的亮了,遙遠的海平面上霞光初現,折射出萬丈光芒。
直升飛機距離這個島越來越遠,絃歌最後看了一眼,那棟白色建築匯成了一個小點兒,還有Lisa朝她揮手的情景。
一切的一切,真的再見了!絃歌側過頭,瞧見楚南淵正看着自己,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很甜美的笑容。
可誰知道某男人看過她後,脣脣欲動,直接扣住了她的脣瓣,奉上了隔了好久的吻。
這個吻很*,楚南淵好像在透過這個吻向絃歌表達他的思念,也讓絃歌感覺自己的心被他妥善的放在他心口最深處的位置。
她沒有抗拒,迎接他的吻,熱烈的,*的,交織在一起,恰好這個時候,天空飛過兩隻並行的海鳥,出清亮的*的聲音,就好像他們一般。
一吻畢,楚南淵也順手從絃歌手裡抽走了那封信,並眯着眼睛問了一句,“這是什麼鬼東西?”
絃歌失笑,正要解釋,就覺得哪裡不妙,果然,楚南淵眯了信封,揚手一撒,那封信迎着風,緩慢的飄落下去。
“你……怎麼把它扔了?”絃歌有些吃驚,但是一想這個男人的霸道,也就解釋的過去,這的確是楚公子的風格!
楚南淵斜睨了絃歌一眼,並用力在她脣瓣上吻了下,“這封信有看的必要嗎?”
絃歌無語,隨即便笑了,也不再跟他廢話,其實,她也覺得過去就過去了……
可在飛機最終駛離這個島嶼的時候,絃歌還是朝着底下看了一眼,不知道爲何她總覺得慕千城應該選擇另外一種生活,他不該這樣!
經歷了這麼一遭,她腦中突然就想起那一年,年少懵懂,大學校園裡第一次碰面。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襯衣,下身是牛仔,站在櫻花樹下,淺淺的勾了勾脣,瞬間那迎風飄落的粉色花瓣似乎也成了背景,那個白衣青年那麼純粹!
清清白白彷彿水墨畫中走出的人!
當時所有人,不止是絃歌,全都看得有些呆,可絃歌卻是抱着欣賞的姿態,她只是覺得這畫面太美了。
因爲那個時間,她已經遇到過楚南淵了,也許他們遲就遲在這一刻,而人生就已經有了大的變化。
不說在慕千城身上生的那些複雜事情,絃歌只希望自己記住這樣的美好,她只想說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就是最美好的!
“在想什麼?”楚南淵覺她在深思,大掌板過她的小臉兒,溫柔的問了一句。
絃歌感覺到來自他的溫暖,側過身,兩隻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眸間染上深深的笑意,也毫不吝嗇的獻上了一個吻,並說了一句,“想你,想孩子。”他們,現在就是她的全部。
楚南淵卻因爲她的吻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湊近了一分,熱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脣側,麻麻癢癢的,絃歌躲了一下,卻反被他勾緊了細腰,“不夠,怎麼辦?”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心底對她的渴望比之以往更加的強烈,可是他同時也怕自己嚇到她,極力的隱忍着。
絃歌卻因他的話紅了臉,“楚南淵,你這不含蓄的毛病又犯了?”
楚南淵剋制了下,笑了笑,沒有繼續,目光卻深深的落在絃歌的臉上,彷彿要把她刻入自己的骨血中。
絃歌也不說話了,兩個人就這麼對着看,好像都在享受這難得的時刻,她的眼中映着他,他的眼中也映着她。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直到開着飛機的文燁重重的咳了下,提醒道:“總裁,夫人,快要降落在西西里島了。”
絃歌爲避免被文燁撞見的尷尬,就問了一句,“我,真的是被帶到歐洲了?西西里?意大利最美的島嗎?”
“嗯。”楚南淵點了點頭,看着她補充了一句,“孩子們就在西西里的霍倫家,米羅大嬸帶着他們,放心。”
絃歌淺淺的一笑,她當然是放心的,上次意大利之行,米羅大嬸對她很好,她也非常喜歡她。
可是,這個時候她的表情微微暗淡了一下,些許情緒流瀉而出,楚南淵正和文燁交代一些事情,就沒有注意到。
飛機穩穩的降落,楚南淵矯健的身姿先跳下,而後接住絃歌把她抱了下來,距離接他們的車子就幾步,楚南淵就沒有放下她,直接抱着往前走。
絃歌悄悄掐了他一下,可惜某人霸道慣了,對於這種舉動根本就不搭理她!
回去途中,楚南淵接到了楚老爺子的一個電話,老爺子不知道說了什麼,楚南淵的臉色變得微微有些嚴肅。
他放下電話後,絃歌就問了一句,“爺爺怎麼了,身體如何?”她覺得楚南淵很少變臉色,一旦變就一定有事情。
“爺爺沒事兒……”楚南淵側過頭,看向絃歌說了一句,“不過二叔出了車禍,還好問題不太嚴重,正在家裡休養。”
絃歌聽到後,詫異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是楚雲海出了一些問題,隨後關心的說了一句,“沒事兒就好。”
可莫名的,她覺得剛纔楚南淵變臉的瞬間,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的簡單,總覺得還有一些什麼事情?
“楚南淵,以後不管什麼事情你都不能隱瞞我,好嗎?”頓了一會兒,絃歌認真的開口說了一句。
楚南淵看着她,心裡突然有種感覺,自己的女人實在聰明,有些事情根本瞞不住她,想了一想,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絃歌,其實還有一件事情……”
……
半個小時後,楚南淵牽着絃歌的手就站在西西里島霍倫家族的宅院前,他們不是不立刻進去,是絃歌膽怯了。
近鄉情怯,這種感情現在在絃歌心裡表面的淋漓盡致,那段日子,她思念孩子快要成魔了,可是現在他們就在眼前,她的心裡卻起了一些害怕。
一生下來,她就不在,甚至一口奶水都沒有餵過他們,就不在了,心底深處對他們是滿滿的愧疚。
以前沒有做過母親,她不能體會這樣的感覺,現在成了母親,她突然間就能體會很對東西,有的時候甚至不知所措,就如現在這樣。
楚南淵見她不動,心裡起了疑惑,可一想他就明白了,絃歌特殊的成長背景,造就她現在對這些事情是有膽怯的,他說了一句,“絃歌,母子連心,他們很想你。”
“我知道……”絃歌開口,擡起頭,看向他,說了一句,“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他們,他們一出生,我就不在……”
說到這裡,絃歌的脣被楚南淵捂住,他不想讓她說下去,他這個外表看着強悍的妻子內心實際是脆弱的,尤其是面對親情的時候。
“絃歌,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們在等我們,走吧?”楚南淵抓住了他的手,用力的一扯,兩個人的腳步邁入了大門。
絃歌一怔,不曾察覺的時候,人已經被他牽着走了進去,一會兒功夫,隨着兩個人步子的移動,隨風而來,飄過來一陣小嬰兒歡快的“咿咿呀呀……”的聲音,而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絃歌的心都快要化了。
而彷彿剛纔想起的那些彆扭,全都一掃而空,她不斷的加快了腳步,在歐式院子深處的花圃前面,看到了她的孩子們。
絃歌和楚南淵到的時間正是早晨,孩子們剛被米羅大嬸喂吃過,現在正在院子裡活動,蜜兒一身淺粉小裙,可愛的像是一個粉糰子,而剛纔出聲音的正是她這個調皮的。
睿兒相對來說安靜的多,躺在搖籃裡,深藍色的和他父親一樣顏色的眸子骨碌碌轉着,淡定的模樣總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米羅大嬸無數次想逗逗他,結果被逗的反而是她自己。
這個時候,看到絃歌,米羅大嬸擡起頭衝着她一笑,就招呼她過來,絃歌幾乎是衝過來的,從她懷中接過了軟軟的蜜兒。
當她抱過孩子的那一瞬間,就如她在那個島上每天想的一樣,這小傢伙可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
她突然明白,這種感覺也只有做過母親的人才能體會?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和蜜兒對視的這幾秒,小傢伙黑漆漆的眸充滿了好奇,接着,嫩嫩的小臉兒突然漾開了一個笑容,是對着絃歌的,小手揮舞停在絃歌的臉上。
這一瞬間,絃歌的心彷彿“砰”的一下被觸動,她在想蜜兒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是願意的!
接着,她又把睿兒放在另外一個胳膊上,小傢伙比較冷靜,感覺到有人把他抱了起來,他的藍色眼睛亮了下,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絃歌,下一秒,不知道怎麼的,就揪住了絃歌的衣領,小嘴兒動了下,吐了一個泡泡。
絃歌左邊一下右邊一下看着兩個孩子,並一人親了一口,睿兒反應更加靈敏,在絃歌親完後,他突然湊過來,在絃歌臉頰上碰了下。
這個小舉動讓絃歌異常的激動,自心底的放鬆的笑了開來。
早晨的陽光越來越熱烈,溫暖的陽光落在母子三人身上,任誰看了都覺得是一副絕美的畫面。
米羅大嬸忍不住對身邊的楚南淵說,“少爺,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小小少爺這麼主動啊?”
楚南淵露出一個很深沉溫暖的笑容,但是他沒有說話,米羅大嬸就感嘆了一句,“果然是母子連心啊!”
儘管抱着孩子很累,是個體力活兒,但是絃歌就是捨不得放下他們,最後還是楚南淵走過來說了一句,“把蜜兒交給我吧?”
蜜兒回到楚南淵懷中,立刻就揮舞起了小胖手,笑得也是眉眼彎彎,這讓絃歌稍微有些吃醋,說了一句,“她好像比較喜歡你?”
沒想到楚南淵大言不慚的說了一句,“當然啦,我的小*嘛?”說着就親了一下活蹦亂跳的蜜兒小臉兒一下,蜜兒小朋友笑得更歡快,也向她爹吐了不少的口水。
絃歌訕訕的一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目光轉到睿兒身上,小傢伙一反常態的勾住了她的脖子,好像在表示親暱,而後絃歌也得意的看了楚南淵一眼,她也有她的。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陽光下滲出了說不清的溫馨,一家人就該這樣,在一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米羅大嬸很多年後還記得這一日清晨的光景,很美,很醉人!
絃歌已經找到,一家人離開了西西里島,回到了羅馬的霍倫家,也準備啓程回到東城,但是楚南淵不知道爲什麼故意推遲了一天的行程。
這天孩子們午睡,絃歌把視線移開,心思略微有些沉,她幾次想開口詢問,沒想到楚南淵選擇突然開口,“絃歌,這次你失蹤,雷諾先生也很擔心,也給我提供了不少幫助。”
絃歌差不多已經想到了他要說什麼,卻有些呆愣的問了一句,“你想告訴我什麼?”
楚南淵知道自己的女人心裡是清晰的,就直接道:“雷諾先生給我打過電話,希望見見你和孩子?”
“當然,我是你的丈夫,不管什麼時候都站在你身邊兒,你的選擇最重要,我都聽你的。”楚南淵補充,大掌放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下。
絃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看着他,說了一句,“我見。”
有關她身世的這部分,其實她一直都挺矛盾的,她想知道母親grace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卻又害怕?想知道她以前過的什麼生活,又不敢?所以這個問題總是在她心裡糾結的。
現在,她有了孩子,做了母親,突然明白了一點兒,這世上,除了極少數的人,大部分的母親是絕對不會放棄自己孩子的,哪怕爲了孩子需要自己的生命?
她想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可憐的女人一個人在東城是多麼的無助,想起來她心口就會疼痛,所以也突然想通了,她不該再排斥了。
“那好,我會安排。”楚南淵沒有想到她能同意,點頭說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絃歌想起謝逸歌的事情,就問,“對了,我大哥的事情是不是還沒有消息?”謝逸歌失蹤的時間有些長,他們不得不擔心。
“嗯。”楚南淵凝重的點了點頭,但是還是說了一句,“我還是那句話,謝逸歌不是等閒之輩,他不會有事的!”
“希望是。”絃歌嘆了口氣,大哥的事情現在就是個迷霧,一切還有待揭曉。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兩個人沒有再說,但是心底的希望都是好的。
……
一天後傍晚,楚南淵帶着絃歌還有兩個孩子乘坐專機抵達巴黎,下了飛機,雷諾家的人就在底下守候着。
路上,絃歌沒有說話,靜靜的抱着睿兒,車子快要駛進一座美輪美奐的莊園時,楚南淵握住她的手,說了一句,“這裡便是你母親從小長大的地方。”
絃歌聽到他的話,猛然擡起頭,看向窗外,視線隨着車子的進入,開始不斷的留戀,心裡卻想生在大家族又如何,這一世她過的並不好。
“怎麼了?”楚南淵覺得她的情緒不太好,就問了一句。
“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而已。”絃歌笑着迴應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
車子停下,一家四口下車,雷諾先生就站在主屋前面,神情上是隱隱壓着的激動,只是他的性格比較內斂,一般人看不出來。
他的管家跟了他一輩子,也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人,見雷諾先生有些呆住,管家提醒了一句,“先生,他們到了。”
“好,晚宴都準備妥了嗎?”雷諾先生問了一句,表情又恢復了慣常的模樣。
“先生,放心,都按照你的吩咐準備了。”管家說了一句,讓他寬心,而後就退到了他身後的位置。
絃歌自打回來後,就一直換着抱孩子,她是想跟他們多多相處,以彌補失去的那段時間,所以這幾天不管到哪裡她都抱着。
這一會兒,睿兒和蜜兒都醒了,絃歌和楚南淵一人抱着一個,緩緩的向雷諾先生的放向走去,到了面前,絃歌沒有先開口,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倒是楚南淵禮貌的問了個好,“好久不見,雷諾先生。”
“你好,孩子。”雷諾先生點了點頭,而後視線在絃歌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後落在兩個粉嘟嘟的娃娃身上,儘管他保持的很好,但是在開口的時候手指還是輕輕顫了一下,“這就是那兩個寶貝?”
麼麼噠,今天更新有點兒晚,純粹是某漫漫起晚了,別拍我哦,週末容易這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