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早應該聽何叔叔的話,離開這一個城市,離開這一個怪圈。他說她最好離開一陣,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永遠也不要再踏進來,反正她就是一個人而已。不管去到哪裡,在哪裡生活,都可以無牽無掛無所謂……
門鈴聲狂暴的響起來。
她依然坐在那裡巍然不動,後來,又聽到了鄒燁磊焦灼的叫聲,叫了許久,她始終像沒有聽見一樣。
不想面對,這一切。
鄒燁磊來,無非是想告訴她,陸盈心真的有不在場的證據。
是的,陸盈心只是策劃着這一切,不在場很正常。唯一知道的蕭卓巖,卻不肯配合,那麼說,不管她怎麼想討回公道,都是癡心妄想。
毫無意義……
鄒燁磊不知在外面喊了多久,但終究會平靜下來。
最後,她收到短信,是鄒燁磊的。
果然,上面寫清楚,那晚陸盈心暈倒發燒,住進了醫院,而他一個晚上都陪着她。不可能是兇手。
還有很多關心她的話,可惜她一句也看不進去。
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答應他去陸家。
這一場陰謀,自一開始就是衝着她來……
天一下子暗了下來,像是突然要下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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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許晚晴一直窩在那裡,渾渾噩噩間,覺得身上臉上無處不痛,痛得要死,還似乎有一種無名的滾燙的感覺,想來,是那些傷口正在發炎潰爛。
她掙扎着爬起來,到最後,一切終歸還是要靠自己,自己是自己永遠的依靠。
她扶着牆,一步一步地走進電梯裡,那一瞬間失重的感覺讓她微微暈眩,掙扎着到醫院裡,看醫生,掛點滴。
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那裡,目光空洞的向窗外看去,腦中一片茫然。
隱約間感覺有人在身邊坐了下來,她只當是新進來的病人,並沒有轉頭,那人卻沉聲說:“早餐還是沒吃吧,我買了粥給你,不要空腹掛水,待會兒要反胃的。”
是蕭卓巖的聲音。
許晚晴還是沒有動,她壓根就不想再說什麼。
可是,那人好像是個烏鴉嘴,他沒來之前,她好好的坐在那裡,雖然身上不好受,可是,也不覺得很難受,他說了這一句之後,她的胃裡突然泛起酸來。
一開始也只是隱隱約約,她強自撐着,不想情形越來越嚴重,胃裡忽然又火燒火燎般的灼痛,真如翻江倒海一般,冷汗一層層的生出來,她的面孔蒼白,弓下了腰。
“怎麼了?”蕭卓巖正準備把早餐取出來給她吃,一轉身,她卻已面白如紙的伏在了椅子上。
他慌忙去叫醫生,醫生將吊針停了,聽說許晚晴沒吃早飯,瞥了她一眼,說:“輸這種消炎藥水,本來就對胃的刺激很大,怎麼可以不吃早飯呢?這都幾點了?都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許晚晴卻已難受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渾身發冷,冷汗卻是一直冒着,胃更是縮成了一團,嘴裡又苦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