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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卓巖看了他一眼,語氣犀利,絲毫沒因爲他是長者,又是許晚晴的父親或者是自己的岳父大人而留情面,他只是心疼,許晚晴該是多麼不幸,幼年無父,青年失母又失婚,如果當時這個男人沒有不負責任的離開,有個父親擋風遮雨,她或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
程揚低垂着頭,斯斯艾艾的回答:“不像你想的那樣,是……是我聽說她又嫁人了,我就想,自己還是不要再去打擾她的平靜纔好。”
“我聽許晚晴說,從她記事起,就是媽媽帶着她生活,想來,她沒有再嫁過人。”蕭卓巖冷冷的說。
程揚的神色更難看,一個年輕女子,帶着一個孩子,沒有父母,沒有兄弟親人,孤零零的謀生存,不用想便可知是如何艱辛,他的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只是黯然神傷。
良久,他囁嚅着說:“是我對不起她們孃兒倆。”
“現在說這些也都晚了,”蕭卓巖直視着他,“你打算怎麼辦?想……認她?”
“當然。”程揚苦澀的笑,“她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還是等一陣子吧!”蕭卓巖站起身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很開心,她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我不認爲你是她父親這件事對她來說是件喜事,或許我這麼說有些過分,可是,你該明白的!”
“我明白!”程揚啞聲答,“她未必肯認我這個父親,我對她沒有盡到一絲一毫的責任。”
“你知道就好,這事只能慢慢來!”蕭卓巖看着面前的程揚,他對這個男人有種莫名其妙的惡感,可能是因爲他一見到許晚晴就盯着看的原因,讓他很難把這種觀感改過來,即便是知道他是許晚晴的父親,也依然不能。
兩人滿懷心事的走下去,許晚晴正和一堆女孩子在那裡邊吃邊聊,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這樣的她是靈動美麗的,程揚的腦海裡浮出另一張面孔,極爲相像的五官,只是,因爲他,她很少會笑得這麼明媚歡快,僅有的一次,是兩人一起去照結婚照……
蕭卓巖偷眼去瞄程揚,歡喜和憂傷在他的臉上不斷變幻着,他移開了目光。
不管程揚有多麼想認許晚晴,可是,如果許晚晴沒有準備好,又或者,許晚晴並不希望再有一個父親出現,那麼,他不會讓程揚說出口,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任何事傷害到她,不希望她以後的歲月裡再有那麼一絲一毫的陰影。
但程揚既然存了心事,怎麼可能憋得住?看着自己的女兒這樣美麗優雅,作爲一個父親,他的心情是喜悅而激動的,而作爲一個孤苦的老人,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一縷血脈存在,那種心情更是難以言傳。
所以,他更加頻繁的接近許晚晴,但蕭卓巖總在一邊,似是虎視眈眈。
他很費力的將話題帶到了爸爸這兩個字上,問許晚晴:“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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