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寒的心再一次沉了下來。蠢女人爲什麼不願告訴他孩子的事,她就這麼厭惡他嗎?
他冷冷的開口:“那算了,等紹軒有時間再說吧。”
對不起,慕北寒。我不能讓你看見紹軒,他是我的*,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我不能再失去紹軒了。慕北寒,我相信馮小姐會給你生一個可愛的寶寶的。
“好的……”她淡淡的應着,而後問道:“國主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慕北寒面無表情,聲音冷淡。“就是想感謝你中午幫我找手機,你身體……沒事了吧?”
“沒事,其實我身體很好的,只是……”
“其實就是一個手機而已,你不用……”
“艾薩的宗旨就是客人的要求永遠要放在第一位。”
“你還把我當艾薩的客人。”
韓真一愣,然後想起慕北寒是艾薩的老闆,她自知說錯了話,連忙解釋說:“對不起,我……”
“你吃飽了嗎?”
“嗯?哦,我吃飽了。”韓真放下刀叉。
慕北寒伸手向門口揮了揮,湯森走了過來。
“送她回去吧。”
“是,國主。”湯森說着走到韓真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韓小姐,請。”
韓真看着慕北寒,他已經轉過臉去,目光炯炯的望着窗外的大海一副不想在理她的樣子。
他怎麼了?剛纔好像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是她說錯了什麼話嗎?看到這樣的他,她的心隱隱的痛起來。慕北寒這次回來,臉上的神情始終都是肅穆的,像是有滿腹的心事。她就從來沒有看見他笑過。
“韓小姐,請。”湯森站在旁邊好一會兒了,又提醒了一下。
韓真依依不捨的站起身跟着湯森向外面走去。
坐在車上,韓真的腦海中始終出現慕北寒那張憂鬱的臉。
“湯森。”她忍不住想從湯森嘴裡打聽一些國主的事。
“是,韓小姐。”
“湯森,你不必對我這麼客氣。”韓真立刻說道:“我現在跟慕……哦不,跟國主,我現在跟國主只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所以,以後請不要對我……”
湯森從後視鏡裡看了後座的韓真一眼,他表情猶豫,似乎有話要說。
韓真還在說着:“這兩年,國主他是怎麼過的?可兒好嗎?萬國集團的危機已經過去了吧?”
“國主這兩年……過的很苦。”湯森悠悠的說道。
苦?一個堂堂的大國主,日子怎麼會過的苦呢?這個字不都是用在窮苦的人身上的嗎?
“韓小姐,希望今後你能好好照顧他。”
韓真猛地看向湯森,他說什麼?是不是聽錯了。“湯森,其實……我……我已經辭職了,上面也批准了,我不在是國主的私人管家了。”
湯森笑笑,沒有再說話。
車子很快就到了艾薩酒店,在韓真的堅持下,車子並沒有開進去,還在距離酒店大門兩百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韓真下車,衝着湯森揮揮手:“再見!路上小心。”說完,她獨自一人向酒店走去。
湯森回到法國餐廳,慕北寒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目光深遠的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海面。
“國主,韓小姐已經安全到達酒店。”湯森向他彙報說。
慕北寒這才收回目光,慢慢聚焦的湯森的身上。
“湯森,材料準備的怎麼樣了?”
“國主,其實韓小姐是很關心你的,剛纔在路上她還問你這兩年過的怎麼樣來着。她不想告訴你孩子的事,可能……可能有苦衷……”
慕北寒的心不爲所動,冷冷的道:“我在問材料的事。”
“是,國主。”湯森知道,國主決定的事情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只好放棄,回答道:“材料準備的差不多了,最新的DNA鑑定報告今天中午也出來了,相關的法律材料也都齊全了,只要韓小姐簽字就行了。如果她不簽字,律師我也安排好了,隨時都可以打官司,我們有90%的勝算。”
“做得好。”慕北寒點點頭,隨即站起身準備走,但突然又重重的坐了下去。“啊——”他雙手捂着頭,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國主,你還好嗎?”湯森緊張的走過來扶着他,“藥呢?藥在哪兒?”
慕北寒強忍着鑽心的痛,用手指指旁邊的西服,湯森立刻走過去,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小瓶藥出來,藥瓶上寫着止痛藥。他倒出來一粒,又揮手讓服務員倒了一杯清水過來。
“國主,吃藥。”湯森把水和藥丸遞到慕北寒的手中。
慕北寒顫抖着接過藥丸和清水,一仰頭把藥吃了下去,然後靠在椅背上休息。他眉頭緊皺,彷佛在與疼痛對抗。
看到國主痛苦的模樣,湯森擔心的說:“國主,你已經很長時間沒犯了,怎麼……我看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慕北寒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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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韓真起牀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阮津津看到她收拾的那麼仔細,問道:“真真姐,你幹嘛?”
“我在收拾東西。”
“我知道你在收拾東西,我問你收拾東西幹嘛?”
韓真停下手上的動作,看着她說:“津津,我辭職了。”
“什麼?”阮津津大驚,走過來道:“你辭職了?”她想了想,說:“不對呀,不是蔡經理離開嗎?怎麼你……”
是該跟津津解釋一下了,韓真看着她說:“津津,其實,我跟蔡振強並不是情侶,我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說什麼呢?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那是我們騙你們的。我只對你說,你就別對外面說了。昨晚,原經理已經批准了我的辭職報告。津津,你要好好幹。”
阮津津不明白,本來好好的,怎麼就……她拉住韓真道:“真真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真笑笑,推開她的手,說道:“我先去人力資源部辦理辭職手續,一會兒再來跟你說。”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成了衆人注目和議論的焦點。
“我親眼看見的,昨晚她坐上國主的專車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真是看不出來,她還有這一手。”
“可是酒店不是規定……”
“規定是對員工的,國主是什麼人?是酒店的老闆,當然可以不用遵守。”
韓真早就練出了一副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本事,所以一直擡頭挺胸的走到人力資源部,準備辦理辭職手續。
“湯森剛纔打來電話說,讓你辦理手續之前到國主辦公室籤一份文件。你簽好之後再過來吧。”工作人員沒好氣的說。
“我是辭職,在這裡辦理不就可以了嗎?還要到國主辦公室籤什麼文件?我當時籤的合同不是……”
工作人員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嘲諷的說:“那誰知道呢?別人辭職都是來我們這裡辦理就行了。輪到你,就要到國主辦公室去簽字。你對國主來說,還真是特殊啊。”
韓真心頭涌上一絲不安,她能順利辦好辭職手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