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漫長卻有很短暫。
她故意纏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咖啡裡的藥物,漸漸發揮了作用,也不知道容湛給的到底是什麼藥物,總之,很好用。
他終於在又一次帶她攀上快樂的巔.峰之後,睡着了。
雲初去洗了個澡,又拿了熱毛巾來,給他清理乾淨。
他睡得很沉。
雲初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他的眉,他的睫毛,他的脣……
她並不悲傷,但卻有點難過。
終於,她還是起身,穿好衣服,最後一次吻他……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顧西瑾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一同等着的,還有容湛。
她的脖子裡還有他留下的草莓痕,她的眉宇之間還帶着快樂過後的那種風.情,正常人只要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剛纔經歷了什麼。
顧西瑾的臉色有些難看。
容湛卻是滿眼的擔心:“你確定,你確定要去嗎?”
“嗯。”雲初點點頭,“要去的。”
“好吧。”容湛嘆了口氣,“這些都是早前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他們是原本就安排好要跟你們一起去的保鏢,還有幾個本地的嚮導已經在山腳下等着了。你們……你們小心點。”
“他會睡多久?”雲初問道,“我不想讓他追上我。”
“不會的。他至少會睡三天以上。”容湛低聲說道,看着雲初,他不由得苦笑,“但願他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殺了我。”
雲初笑了一下,想了想,她還是伸手拿出了一封信:“等他醒來,把這個交給他吧。”
“……”容湛看着眼前這燙手山芋,當真是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啊!
除了這封信之外,雲初最後地給容湛的是一個小小的手提箱,是醫院用來儲存血液或者是器官的那種小冰箱。
容湛看到這東西的時候,愣了一下,他接過來,打開,又瞬間關閉。
他皺着眉頭看着雲初:“你這是幹什麼!”
雲初笑了一下,“你知道用法的。”
“可是你還要進山!”容湛的臉色很不好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你現在給我這些,會讓你更加虛弱?”
“沒關係。”雲初笑了笑,“收好了。危急關頭……或許還能用得上!”
容湛還能說什麼?
有關她的血液樣品,每一次使用完,記錄完數據,談晉承都必須要親自將那些全部都銷燬。
其實容湛是真的很想得到一點她的血液,無論是用來研究也好,或者是用來……用來留存起來也好,他都很渴望。
但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這是談晉承的底線。
現在,她給他的這些……當然不是讓他用來研究的,而是讓他留着,關鍵時刻保命用的……
容湛是真沒想到,她在臨走的時候,竟然會留下這個。
她很清楚她這一走,幾乎是不太可能活着回來的。
……
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
雲初、顧西瑾帶着一行六個保鏢,還有三個嚮導一起,走進了那一片危機四伏的茫茫大山。
“要休息一下嗎?”剛剛進山的時候,正是朝陽初升,山林之中還全都是霧氣,顧西瑾忍不住看着她問道。
雲初挑了挑眉:“你累了?”
顧西瑾的臉色相當難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怕你累!”
雲初只是愣了一下,忽然就反應過來了顧西瑾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怕她累。
因爲他看得出來她昨天晚上都幹了什麼,嗯,跟談晉承告別,用什麼方式告別呢?
整整一.夜啊。
正常人的確是應該累了,可是她真不覺得累!
雲初這麼想的時候,也覺得挺奇怪的。
爲什麼她竟然不覺得累呢?
一開始,她是完全沒想到這件事,只想着快點走,走快點走遠點,遠到讓談晉承追不上她,也找不到她……
後來她也根本沒想過累不累。
現在若非是顧西瑾提醒,她也真沒往這上面想。
可是這會兒……
她仔細想了之後,還真是覺得很奇怪呢。
她是真的不累。
並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覺,而是真的不累,真的真的不累。
甚至……
甚至她還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就好像昨天晚上她並沒有很羞恥地對談晉承索求無度一般,就好像是她是那些採陽補陰的妖精一樣,吸取了他的陽氣,把他弄得奄奄一息,而她自己反倒是精神奕奕!
這……這怎麼回事?
雲初有些呆愣地看着顧西瑾,她再一次搖搖頭:“我不累,真的不累。”
顧西瑾也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血液的問題,顧西瑾也已經知道了,所以她也不用隱瞞顧西瑾。
她想了一下,纔跟在顧西瑾的身邊,低聲說道:“我覺得我的身體似乎有點兒問題。嗯,昨天晚上……你知道的,臨別一.夜,總歸是捨不得的……”
“我不要聽這個!”顧西瑾的臉有些黑。
該死的,薄弈到底是怎麼教她的,是不是在國外長大,對性這件事情就是這麼開放?
看顧西瑾這樣子,雲初忍不住有些失笑。
她低聲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這不是因爲你的提醒麼。顧西瑾,你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體型我了,不然的話,我會覺得很捨不得的……”
顧西瑾簡直想要轉身就走!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爲止。”看顧西瑾的臉色不太好看,雲初還是相當知道分寸的,她笑了一下,“我想說的是,你看到我臨走的時候給容湛的東西了嗎?”
“看到了。”提到這個話題,顧西瑾的臉色也是一點兒都沒有好轉,“你明知道我們現在要進山,明知道進山是非常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你也明知道你的血液……是多麼恐怖,你爲什麼要留下那麼多血液!”
“以防萬一啊。”雲初笑了笑,“如果我死了的話,這些神奇的血液不就徹底浪費掉了嗎?所以,能留下一點就是一點,說不定能夠在危急關頭救下他們的命呢!”
“你!”顧西瑾指着她,指尖都在顫.抖,卻是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雲初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我正要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