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乎可以完全肯定了,那個卡片肯定不是談晉承送來的。
談晉承怎麼可能是綁架叔叔的人?這完全沒有任何可能。
而談晉承也完全沒有必要跟她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來嚇唬她。
所以現在,這個送卡片的人,已經直接上升爲第一嫌疑人了。
雲初現在真的是非常想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是不是對叔叔做了什麼?叔叔的失蹤到底是不是跟這個人有關?
可是要怎麼樣才能查到這個人呢?
雲初的頭很疼。
對方只是留下了一張卡片,沒有留下任何電話姓名等個人信息,她要怎麼查呢?
忽然,雲初靈光一閃。
查監控錄像。
沒錯,就是查監控錄像。對方既然要把卡片送到前臺,就算是他沒有留下身份信息,也完全可以查到監控錄像的,從錄像上如果能看到對方是誰的話,那就好辦了!
雲初騰地站了起來,直接就推開門往外跑,等跑到電梯口的時候,她纔想起自己的外套都沒穿。
可是都好不容易等到電梯了,雲初是實在是不想再重新回去穿外套了。
那就這樣吧,反正在酒店的走廊裡也是有暖氣的,並不是太冷。再說了,她這會兒也着實沒有辦法感覺到冷,她只想儘快找到監控資料,找到那個送卡片的人是誰。
幸好,幸好她在跑出來的時候,還沒忘記把那張卡片給帶上。
一路下樓,一路跑到了前臺,雲初立刻就開始詢問關於卡片的事情。
“抱歉啊雲小姐,兩天前不是我上班,是小梅,小梅今天輪休……”前臺小姐一臉抱歉地跟雲初說道。
雲初咬了咬脣,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請問你能否幫我聯繫到小梅呢,或者是把小梅的聯繫方式給我也可以。噢對了,可以看一下監控錄像嗎?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請您幫幫忙好嗎?”
“雲小姐,您這樣會讓我很爲難的。卡片的事情,我的確不知道,我可以幫您聯繫小梅,但是說實話,我們前臺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卡片,也經常會有很多人送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記得具體信息的。還有就是……卡片也不一定就是別人親自送上來的,通常來說,這類東西都是通過快遞寄過來的,您就算是看錄像,也只能看到送快遞的小哥。再說了,錄像,也不是能輕易調取的,雲小姐,您還是別爲難我們了好嗎?您看,我這兒還有一些工作要做……”
前臺小姐一臉懇切,雲初簡直要崩潰。
果然,果然沒了叔叔,她什麼都做不成,也沒人會無緣無故地幫她,剛纔那個服務生肯幫她,就已經是萬幸了。
“小姐,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您真不能幫幫我嗎……”
“抱歉啊雲小姐,我們實在是無能爲力。而且,基本上十有八九,這卡片是通過快遞寄過來的,而且如果對方不想讓您知道身份的話,快遞也可能是通過匿名寄出來的,您根本沒辦法查到對方的身份的。雲小姐,您是用護照登記的,我猜測您應該是從國外回來的,您可能不太瞭解,不知道外國是怎麼樣子的,但是我們這裡,快遞是可以隨便匿名的……”
“國外也可以。”雲初的聲音很低。
前臺小姐立刻又點頭笑道,“那就是了。如果對方真的匿名寄快遞的話,您還是沒辦法查到對方是誰的。抱歉了雲小姐,嗯……我這邊真的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待會兒不完成的話,我們經理會罵我的。”
前臺小姐衝雲初歉意一笑,緊接着就開始低頭忙自己的工作了。
雲初就只能傻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她這會兒一點兒都不想哭,她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失敗太失敗了。
她怎麼什麼都不懂呢?
她怎麼什麼都不會呢?
她怎麼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呢?
別人的確是沒有義務幫她,可是,她可以自己想辦法的,但是偏偏這會兒她的腦袋就跟漿糊一樣,根本就想不到任何辦法。
雲初的心裡很難受,很心酸,他簡直痛苦到了極點。可是偏偏,她完全沒有辦法表達出來自己的痛苦,也跟不能表達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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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裡沒人跟她有關係,沒人應該心疼她,也沒人應該理解她的痛苦。
不像是以往,有叔叔在,她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叔叔說,她可以在叔叔面前撒嬌,可以在叔叔面前鬧彆扭,耍小性子。
現在,叔叔不在身邊,她完全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讓她撒嬌的人了。
果然,人之所以任性之所以胡鬧,不過就是仗着有人心疼你有人寵愛你罷了,她也沒什麼不一樣。
雲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緩地轉身。
她不知道自己這會兒還能怎麼辦。
深吸口氣,雲初緩緩地轉身,準備回房間。前臺小姐不會輕易幫她的忙,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會兒,她不得不想起談澤。
如果談澤在的話,借用談澤的身份,或許可以找酒店的高層,調取監控錄像,或者是直接找到前臺那天的負責人,查查看是不是有什麼能用的東西……
可是現在談澤不在……
酒店的高層根本不會理會她的。
她還能找誰幫忙呢?
談澤……當然,談澤不在,還有另外一個姓談的,談晉承,但是……她要怎麼開口讓談晉承幫她這點兒小事?讓談晉承幫她做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就跟殺雞用牛刀一樣?
況且,談晉承那麼忙,他怎麼可能有時間幫她這點兒小事?這點兒……看起來亂七八糟的事情!
雲初實在是沒辦法因爲這點兒事就向談晉承開口。
可是如果說談晉承沒有時間的話,其實這也就是談晉承一句話的事情。
他都有時間打電話給她訂餐,那麼是不是也能抽空交代下去一句話?
可是……她不可能這麼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的。
咬了咬牙,雲初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渾身上下都寫着疲憊二字,毫無精神。
就在她轉身,纔剛沒走出去幾步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還是一大羣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