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蒹葭,瞿蒹葭,加拿大著名心理學專家,同時涉獵催眠術,是世界上小有名氣的催眠大師,亦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那個,三哥……”
齊頌見蒹葭忙着討好她心愛的商商,顧不上他,便大着膽子朝瞿曜庭走過去,屁股一撅,坐在了瞿曜庭身畔的沙發把手。
瞿曜庭垂着頭,對於他這番舉動沒什麼反應。
齊頌見狀,心頭鬆了口氣,手搭在了瞿曜庭的肩膀,“三哥,今天早上在你家看見的那個小姑娘呢?”
齊頌問這話的時候其實很忐忑,心跳得很快,面部表情也很不自然,一雙桃花眼更是閃個不停。
瞿曜庭黑睫微動,依然沒擡眼看齊頌,“感興趣?”
“……”哪兒敢啊!
齊頌抖了抖嘴角,瞥了眼已朝這邊看過來的瞿蒹葭和霍丞商。
舔了舔脣,齊頌看着瞿曜庭,措辭小心,“三哥,你和那小姑娘什麼情況啊?”
“什麼什麼情況?”瞿曜庭眯起重瞳,語氣平平。
齊頌倒被他這不鹹不淡的態度弄得一噎,看向瞿蒹葭。
瞿蒹葭挑挑眉,掃了眼幾人。
幾人會意。
除了瞿曜庭和瞿蒹葭以外,其餘幾人依次起身離開了包間。
瞿蒹葭起身,將包間房門關上。
走到瞿曜庭面前,拍了拍他的腿。
瞿曜庭掀起眼皮靜幽幽的看她。
瞿蒹葭挑脣,擡高下巴,模樣倒有幾分瞿曜庭不羈張狂的神情。
瞿曜庭輕抿了嘴角,放下腿。
瞿蒹葭便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也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來一隻沙漏,反轉放在了茶几上。
瞿曜庭盯了眼那隻沙漏,重瞳微沉凝着瞿蒹葭。
瞿蒹葭勾脣,“老哥,別這麼緊張,你妹妹我還能害你不成,放輕鬆點。”
瞿曜庭擰擰眉,沒說話。
神情倒是放鬆了下來。
瞿蒹葭輕吸口氣,湖藍色的瞳仁兒靜靜的盯着瞿曜庭的眼睛,聲線乾淨,“老哥,這幾個月還做過那個夢嗎?”
瞿曜庭重瞳深陷,搖頭。
瞿蒹葭挑眉,笑着起身,緩緩走到瞿曜庭身後。
柔軟微涼的指腹從後貼上瞿曜庭太陽穴兩邊,輕輕按摩,“老哥,力道怎麼樣?舒服嗎?”
隨着她的手指貼上太陽穴的那一刻,一抹隱隱的異香拂如鼻息。
瞿曜庭微闔上眼,寬闊的背脊往後,靠在沙發背上,沒出聲。
瞿蒹葭微笑,語氣變得特別柔特別輕,“老哥,我這手藝可是找按摩大師整整學了一個月,你都不表揚表揚我?”
瞿曜庭依舊沒說話,呼吸綿長。
瞿蒹葭眯眼,微微躬身,脣貼在瞿曜庭身畔,柔語,“老哥,聽得見我說話嗎?”
“……”
瞿蒹葭看見瞿曜庭的睫毛動了動,便知道他是聽得到的。
抿緊脣,瞿蒹葭緩緩鬆開手。
繞到他身前,坐在了茶几上。
雙手,分別握住了他搭在膝蓋上的一雙修長大掌。
包房外,霍丞商和喬景言面色冷凝的背靠欄杆,蹙眉盯着闔上的包房房門。
齊頌一手包拳,抵在另一隻手的掌心,焦促的在包房門前來回走動,“我到現在還沒法說服我自己,早上在三哥家看到的人是小三嫂?當年我們明明親眼看見小三嫂出車禍。你們說說,連人帶車都炸沒了,現在卻忽然出現個一模一樣的小三嫂?大白天見鬼嗎?”
“更可怕的是三哥,有關小三嫂的記憶明明已經……”
“老四!”
齊頌話沒說完,便被霍丞商嚴厲打斷。
齊頌煩躁的撓撓頭,“我就是擔心三哥!”
霍丞商斂眉,軟了聲,“我知道。一切等蒹葭出來再說。”
齊頌焦慮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
“老四,你和大哥早上看到的女孩兒真的跟小兮長得一模一樣?”
一直沉默的喬景言忽的開口。
清雋的面龐幾分隱晦。
“可不是嗎?一模一樣,神情都一樣。”
齊頌說着,頓了頓,“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說說看?”喬景言淡聲道。
“嗯……以前的小三嫂是直髮,現在的小三嫂是一頭嫵媚妖嬈的捲髮。”齊頌認真道。
喬景言輕抽了嘴角,瞥了眼像是發現了“重大疑點”,一臉嚴肅,撫着下巴思考的齊頌,瞬間不想說話了,簡直太拉低他的智商!
“是她!”
霍丞商突然道。
喬景言微微一愣,看向霍丞商,“你說那個女孩兒是小兮?”
霍丞商鷹眸沉厲,面龐如雕刻般了冷硬,“嗯。”
“霍哥,你怎麼就確定那是小三嫂,而不是隻是跟小三嫂長得很像的甲乙丙丁?”
齊頌竄到霍丞商面前質疑道。
其實他現在倒是覺得那個女孩兒也許只是跟小三嫂長得像而已。
不然,親眼目睹已經不再人世的人,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霍丞商看了眼齊頌,繃着脣沉默。
喬景言亦收回了視線,垂下眼,表情若有所思。
“霍哥……”
齊頌正要繼續質疑,身後的房門卻忽的適時打開了。
齊頌幾乎立刻便扭頭衝了過去。
“蒹……”
“噓……”蒹葭豎起食指,示意齊頌小聲點。
而後側身,輕輕將房門帶上。
看着她關上門,齊頌再也忍不住急問道,“三哥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瞿蒹葭搖頭,“並沒有。”
“沒有?”齊頌愣。
瞿蒹葭點頭,“因爲我哥這樣的人意志力很強,所以當年我給他使用催眠術的時候是特意針對他這種有頑強意志力的人所使用的特別催眠法。我對我自己的催眠術很有信心,如果沒有我的催導,或是沒有遇到比我更強的催眠大師,我哥是不可能恢復那部分記憶的。”
頓了頓,瞿蒹葭拍了拍齊頌的肩,“所以小齊齊你放心吧,我哥現在什麼都沒想起。關於當年是你提出讓我給他使用催眠術這個餿主意,短時間來看我哥是不可能知道的。你現在還是安全滴!”
“……”明明是安他心的話,可怎麼聽着這麼得慌!
齊頌狠抽了抽嘴角,苦着一張臉道,“我也知道這個方法挺餿的。可你們又不是沒看到當初三哥那樣兒,要任由他繼續發展下去,還有命嗎?”
齊頌的話一落,對當年某人的情況均有同感的幾人,皆是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