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投懷送抱了,我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男人微低下頭,視線落在懷中的女人身上,漆黑墨眸中有着不加掩飾的惡意,那捏着自己下巴的舉動也讓大腦混沌的殷子涵深深感受到了被冒犯輕視的感覺,心下惱火不已又夾雜着一絲羞恥。
“你……”霧氣朦朧的眸子竭力發揮着自己的作用,努力瞪視着視線上方的男人。
然而,因眸光渙散無神,不僅沒有絲毫的兇狠之色,反而讓對視上的人覺得其中有種欲拒還迎的感覺,發出的聲音也由於身體虛弱、嗓子乾澀,低低的帶着種軟軟的誘惑,宛如情人間的呢喃嬌嗔。
凌逸霆嘴角揚起不甚明顯的弧度,臉上冷漠的神色柔和了些許,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更何況是在頭腦昏沉混沌的情況下,殷子涵對此更是一無所知。
只見男人捏着光滑下巴的手滑落,置於那剛蓋在女子身上的外套上,微微一扯,便褪了下來,蓋在了殷子涵腿上,將包裹着女子窈窕性感誘人身材的薄薄秋衫露了出來,手上動作未停,向着那白皙纖細的脖頸滑去。
骨節分明有力的大手以着曖昧的姿態在那白皙如玉般的肌膚上輕撫着,因常年使用槍械武器而帶着些薄繭的手指略顯粗糙,從光滑的皮膚拂過的時候,帶出一種異樣的滋味,讓大腦遲鈍的殷子涵感到了一絲酥麻的感覺從手指與皮膚接觸的地方傳來,癢癢的、麻麻的,心中霎時滋生出一絲別樣的感覺,像是透過那層皮膚觸及到了心間。
殷子涵臉上的紅暈加深了幾分,不知是因爲燒得更嚴重了,還是因爲羞惱的緣故,腦子也因爲強烈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當那隻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白色裡襯的鈕釦上的時候,殷子涵的心中驚怒交加,她終於忍不住扭動掙扎起來,但這卻無法制止男人的行爲,在掙扎中,最上方的鈕釦已經被撥開了,露出來精緻白皙的鎖骨,完美無瑕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誘人引人遐想。
這混蛋,他想要趁她虛弱的時候對她做什麼?頭腦依舊暈暈沉沉,身體依舊虛軟無力,但此刻殷子涵心中卻有着無法壓制的洶涌怒火以及難堪羞恥。
“放開……我……住……手……”斷斷續續的話語,隨着越來越激烈的掙扎,低低的響起在這地漏坍塌空間內,儘管外間狂放暴雨大作,由於兩人的距離極近,即使是細如蚊吶的聲音,也能夠清晰的被對方聽到。
然而,殷子涵這劇烈卻由於身體的緣故格外微弱的掙扎根本沒有起到她想要的結果,那彷彿從喉嚨深處溢出的聲音也沒有成功制止男人帶着絲曖昧的行爲,殷子涵與那雙漆黑如暗夜的深邃眼眸對上,迷離朦朧的眼眸看不清對方眼中的情緒,甚至連男人臉上的神色也難以辨別出來,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不加停止的動作,有一絲涼颼颼的風帶來一絲涼意,讓殷子涵混沌僵硬的大腦中思緒清晰了一分。
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也許是感受到了
自尊被挑戰,貞操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殷子涵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劇烈,她不斷的反抗着,想要逃離這個讓她感到危險及驚怒的懷抱,但每每她感覺快要離開的時候,男人置於她腰間有力的大手便會讓她深刻的體會到,她仍舊在那個懷抱中,她逃離不開……
無論她怎樣掙扎反抗,那個懷抱是她無法遠離的,即使現在的她傾盡全力也無法做到。
幾番掙扎反抗之下,原就虛弱無力渾身根本沒有幾分力氣的殷子涵現在更是沒有分毫的精力,不多時,本來就是勉強睜着的眼睛便徹底的閉上了,身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微弱,漸漸的安靜下來,一動不動的任由那個被她至始至終貼着“危險”標籤的男人抱着。
然而,即使是陷入了昏睡之中,那張清雅精緻的臉上神色仍舊帶着幾分抗拒難受的感覺,秀氣的眉頭微蹙,像是在討厭着什麼,厭惡着什麼,白皙的臉蛋上,兩團紅暈沒有絲毫褪去,堅定地佔據着兩側的臉頰位置,幾分嬌媚,幾分可愛。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不知何時,早已停下了手中原本的動作,輕輕的將幾縷貼在那張臉上額間的髮絲撥弄開,露出光潔的額頭,手覆上那乾淨白皙的額頭,觸手滾燙依舊的溫度,讓他的眉頭不自覺蹙起,一絲淺淺的擔憂快速從眼底劃過,甚至連他本人都沒有發覺。
凌逸霆低着的頭視線略微偏移,落在了裸露出來的精緻鎖骨上,想起了之前那番微弱卻又不屈的掙扎反抗,指尖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碰到了那誘人撫摸的深邃鎖骨上,感受着那肌膚的細膩光滑,漆黑的墨眸中微光一閃,隨着這個舉動,原本已經隨着女主人公的昏迷而散去的曖昧氛圍現在又再次浮現。
黑夜般深邃迷人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會兒,凌逸霆眼底神色晦暗莫測,心中輕嘆一聲,最終將原先被他解開的扣子單手繫好,再將因殷子涵的那一番劇烈掙扎反抗而不知何時掉落在地的外套抖了抖,重新披在了那纖細嬌小的窈窕身軀上,緊緊包裹着,摟在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的手也微動,調整着姿勢將懷中的女人更好的抱着,讓雙方都不再那麼難受。
待這一番舉動過後,凌逸霆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懷中女人的臉上,空閒着的那隻手輕撫着那染着紅暈的臉頰,臉上冷漠倨傲的神情和緩下來,微微有一絲柔和的意味,低低的話語少見的沒有往常所有的冰寒徹骨,“……你逃不了的……”
那緩緩泄露出的幾個字,不知是否對着懷中那已經陷入昏睡中的人告知。
或許是聽到了男人的話語,也或許是感受到了男人懷抱的溫暖、臉上動作的輕柔溫柔,被抱在懷中的女人微微動了動,腦袋甚至往那個懷抱蹭了蹭,臉上的難受痛苦的神色也和緩了幾分,忽略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單單看着那張美麗的睡顏,恐怕會以爲她只是單純的睡着了而已,增添了幾分乖巧可愛的感覺。
似乎這樣也很不錯,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凌逸霆將
輕撫着臉頰的手置於懷中女子瘦弱的肩膀上,將她更好地抱着,目光卻仍舊落在那張恬靜的睡顏上,眸底有着連他自己都未曾注意的柔和,像是千年寒冰已經被融化了些許,不再那麼的深寒幽冷。
不張牙舞爪地揮舞着利爪,而是靜靜地乖巧睡在他的懷裡,不吵不鬧,安靜的像是個溫順的小貓似的,這種帶着些許溫馨的感覺,讓凌逸霆一直冰寒冷漠宛若千年寒冰鑄造的心似乎都柔軟了些許。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淌着,沒有因爲狂風暴雨的襲來而停滯不前,也沒有因兩人的深陷困境而加快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靜靜地抱着懷中的女人等待着的凌逸霆也有了些睡意。
或許是被懷中女人安詳恬靜的睡顏感染了,又或許是因爲心中確定周遭沒有危險,不需要時刻警惕,男人在如此環境下,也悄悄睡着了,俊朗的睡顏上帶着少見的柔和之色,抹去了那種生人勿近的冰寒氣息。
當殷子涵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了,而她身處的也不再是那個地漏坍塌的地方,而是B市醫院的高級病房,環境簡潔舒適,空間寬敞明亮,外間似乎也不再颳着狂風下着暴雨,與那個略顯昏暗狹小的地漏坍塌空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總經理,您醒了!”略帶些驚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殷子涵不自覺的將視線轉向了聲音的發源處。
入目的便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喜悅之情,不是她的助理林新輝還能是誰,“嗯。”
她淡淡的應了聲之後,便向病房之中除她以外的唯一一人瞭解情況了。
“今天一早,我聯繫不上您,感覺有些不對勁,怕您出了什麼意外,就去找您了。”林新輝開口解釋着他發現她的過程,以及她昏迷之後他所知道的事情,“我發現您的時候,您正被一個凌先生抱在懷裡從工地上走來,他見到我之後,便將您交給了我,說你發燒了,讓我好好照顧您,之後我便立刻把您送到了醫院。”
她昨天,似乎確實是發燒了,不過現在腦子沒那麼昏了,身體好像也不像昨天那麼軟綿綿的,掙扎反抗都虛弱無力。
一想到這,殷子涵便想起了昨天被冒犯的屈辱感,見林新輝的神色沒有異樣,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什麼特別不對勁的感覺,殷子涵心底鬆了口氣。
有些驚訝於凌逸霆將她從那處地方帶出來,並且讓林新輝好好照顧她,這些舉動都是殷子涵所料未及的,按照他的一貫作風,他不是應該把她拋在那裡不管嗎?更何況是特意告知林新輝她發燒的事情,還讓他好好照顧她,這種帶了些溫情的舉止,更是讓殷子涵疑惑不已,心中情愫複雜不明。
大約是因爲他不想獵物死得太早,失去了戲耍的樂趣?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殷子涵最終只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正當她在醫院好好休息的時候,一個讓她感到頭痛的人又出現了。
雖然意外,卻不能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