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二十分鐘,霍承彥就出現在桑晴的面前。
“今晚公司有個合作要談,一起去?”
桑晴看着他,第一次用了詢問的語句。
她突然笑了,不客氣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膛,用着篤定的語氣開口,“這個合作有沈靖霆吧?”
“嗯!”
“應該不是合作,而是沈家和霍家在競爭合作案,這次陸氏也插了一手,對嗎?”
霍承彥無奈的嘆了口氣,笑着點頭,帶着開玩笑的語氣開口,“你是不是在我的身邊安排了奸細,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桑晴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從包裡掏出一份報紙,“事情都上了報紙,我能不知道嗎?”
她嘆了口氣,用着從未有過的正經語氣開口,“總覺得你最近的智商變笨了,所以我覺得陪你去參加,以免你被人欺負了。”
從來沒人敢在霍承彥面前說這種話,可霍承彥卻一點不生氣,反而握住她的手點頭,一臉認真的回答,“所以以後你可要好好保護我,不能讓我受欺負。”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家。
晚上的合作案算是北川在電子行業的一個里程碑,也是和E雜誌合作後的一個重要合作案。
十一月的深秋,天色黑的很早,夜晚多了一絲冷意。
霍承彥強制性的讓桑晴套上一件厚外套纔出門 。
合作方是外國人,因爲時差的關係,在加上是個工作狂,剛剛抵到金陵市就開始選合作方,因此纔會將時間定在晚上。
桑晴兩人到達的時候,正好在入口處碰到沈靖霆。
“桑晴。”沈靖霆笑着和桑晴打招呼,一個餘光也沒有落在霍承彥身上,就好像當他不存在一樣,“最近我父親有個項目需要廣告,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你合作?”
“合作的事情,我們之後在談,如果我們公司能夠接下這個案子,當然可以和沈先生合作,現在我和承彥還有事,就先進去了。”桑晴掛着公式化的笑容,朝他頷首,拉着霍承彥朝着大廳走去。
她沒有一口拒絕,正愁怎麼接近沈正翰,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那我明天親自將合作案送到公司,到時候我希望和我對接的人是你。”
話音落下,沈正翰眼底的輕佻被無盡的冷漠取代,扣上西裝外套,目不斜視的進入大廳,就好像他剛剛只是被其他人附體了一樣。
整個大廳坐的滿滿當當,雖然說這次招標是面對整個金陵市,可是真正符合資格的只有三家,其他人頂多就是過來湊湊熱鬧,如果順便能夠搭上什麼關係就是在好不過了。
桑晴和霍承彥被安排在第一排的左邊,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沈靖霆和陸瑩瑩就坐在他們旁邊。
陸明瀾是今天陸氏的代表,陸瑩瑩只是陪襯,出乎意料的是,王瓊也一起出席。
“很感謝大家對我們招標方案的肯定,我們也收到了各個公司的招標書,很快我們的工作人員就會做出選擇,請各位稍等一會兒。”
主持人在臺上說了些開場白和場面上的話,也大致介紹了他們招標方案的要求。
桑晴前兩天大致看過霍承彥的方案,手不自覺的抓緊他的手腕,嘴抑制不住的勾起,“承彥,我覺得這個方案似乎是爲我們量身定製的。”
“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
“有時候狂妄只會讓自己輸的太難看。”沈靖霆不輕不重的接話,朝着兩人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固步自封的人註定失敗,而你……”
他指向霍承彥,“已經和世界脫軌太久了,註定是個失敗者。”
“沈先生未免也太過自信了,沈家纔剛剛涉及這個行業吧,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是你到底還是個沒有經驗的外行人。”剛剛趕到的霍瑾墨忍不住接話,眼神中是無法掩飾的輕蔑,“有些話你還是不要說的太滿,以免你轉身回去當醫生的時候,別人都會懷疑你的醫術,畢竟你只是一個會說大話的人。”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沈靖霆,目光在陸瑩瑩身上掃過一下,“也是,會和我哥挑剩下的人在一起的人,也厲害不到哪裡去,你說是嗎,嫂子?”
他討巧的笑着看着桑晴,就像是在說不要介意一樣,他是真的看不慣沈靖霆最近的做法。
陸瑩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雙手使勁的揪着衣服,“霍……”
她的手被陸明瀾握住。
陸明瀾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霍瑾墨,畢竟是在商場上摸爬打滾那麼多年的老總,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威嚴還是讓人有些壓迫感。
“霍先生,瑩瑩是我們陸家的寶貝,怎麼也輪不到你在這裡發表言論,再說了現在是自由戀愛,你說的話未免有些太難聽了?難道霍家的家教就是這樣?”
他這話是對着霍瑾墨說的,可是目光卻看向他身後的霍承彥。
“陸總。”霍承彥慢悠悠的擡起頭,漆黑的瞳孔深處流露出來的壓迫感不輸他分毫,“你這是對號入座我有什麼辦法?”
他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輕鬆的表現出陸明瀾心裡,陸瑩瑩就是他們挑剩下的這個想法。
桑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悄悄的對霍承彥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男人毒舌的時候,根本沒有她們女人什麼事!
陸瑩瑩的臉色黑的和鍋底差不多,不耐煩的拉過還想和他們理論的陸明瀾,忍住心底翻江倒海的恨意,“爸,馬上就要出結果了,你就不要說話了。”
“可是,瑩瑩,他們……”
沈靖霆卻突然笑着轉身,手慵懶的搭載陸瑩瑩肩膀上,“看不到瑩瑩的好,那是某人的損失。”
他的動作和語氣都充滿了無限的曖昧,就好像是在爲心愛的人打抱不平一樣。
這種地方本來就有很多記者,這一幕當然沒有逃過記者的眼睛,一瞬間沈靖霆和陸瑩瑩在一起彷彿有了實錘。
“沈總……”陸明瀾感激的看向沈靖霆,心底劃過一絲暖流。
主持人笑着走上臺。
臺下瞬間變得一片安靜,就好像剛剛無聲的硝煙只是錯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