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彥現在五感怎麼樣了?”吃完飯後,沈靖霆率先開口。
他昨天一天都在忙,也不知道一晚上的時間,霍承彥的身體機能的真實情況。
桑晴搖頭,“幾乎全部喪失。”
曾經那麼要強,做事盡善盡美的一個人,現在活着也只是存在着意識,就連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做。
“我已經在抓緊研究徹底治癒的辦法了,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讓霍承彥在離開你!”
桑晴的目光這個時候纔像是注入了希望,擡眸盯着他,一字一句,“謝謝你!沈靖霆,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
“明天,我會進行藥物最後的調試,你可以跟我進實驗室,到時候我需要的或許是你的血。”
“好!”桑晴沒有任何的猶豫,點頭。
只要能救霍承彥,別說是血,就算是命,也一樣照給。
天亮了,李子沫就發了消息過來,問她出發了沒有。
她讓李子沫稍等她一會兒,要先去一下休息室。
霍初原還沒有醒,推開休息室的門的時候,霍安安對着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替霍初原蓋好被子,和桑晴一起走了出去。
“初原早上又在說夢話,才睡了過去,這次比之前好,醫生也沒有過來。”
桑晴伸着脖子擔憂的朝裡面看了一眼,“安安,今天我會先陪李子沫祭拜一下小姨,之後就回來,但這兩天都要麻煩你照顧初原,和注意一下承彥,沈靖霆在試驗治療的藥物,他說可能需要我……的血。”
她知道,不說清楚,霍安安不放心,也要擔心。
“好。”
桑晴大致交代了下就離開了。
早點去,早點完成,也就能早點回來,之後就全心全意想着治療霍承彥的事情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整個天地似乎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早上太陽慢慢的升了起來,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豔陽天。
桑晴擡眸,將手搭在眼簾上盯着天空,脣角輕輕勾起,“出太陽了,是不是說明從今天起,一切都會好轉呢?”
“桑晴姐!”李子沫像是小孩一樣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依舊是昨天那身運動套裝,可總覺得哪裡不一樣,或許是有了一絲陽光的味道。
“點心和花束待會兒會有人送過去,我們現在過去行嗎?”桑晴盯着他,徵詢他的意見。
李子沫乖巧的點頭,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掏出一串鑰匙,“這是齊楠阿姨之前留給我的車,我們今天開這輛車可以嗎?”
“你會嗎?”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乖乖的將要是塞到桑晴的手裡,“桑晴姐,你會呀。”
鑰匙沉甸甸的,放在手心那一刻,甚至有種冰涼刺骨的氣息。
桑晴抓着鑰匙點頭。
自從霍承彥回來後,她就沒有碰過車,駕車的技術明顯生疏了,可安全行駛到墓地還是沒有問題的。
車子在靠近墓地的時候,剛剛的豔陽天突然就變得陰沉沉的,甚至還颳起了冷風。
“桑晴姐,你說是齊楠阿姨知道我們來了嗎?”
桑晴擡頭盯着天空看了好久,低低的開口,“不知道,但也許是吧!”
人有期許,纔會從正常的天氣變化中看出其他的意思,可那正是因爲心中的願望。
這個地方一片寂靜,只有門衛一個人。
李子沫提着東西,低着頭走在前面。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墓碑上,霍齊楠露出得體的笑容,物是人非,可她的笑容卻一直沒有變過。
“齊楠阿姨,我來看你了,對不起,一年了,我才第一次過來看你,是我對不起你。”李子沫一件一件的擺放好東西,單膝蹲在墓碑面前,像是日常嘮嗑一樣自然的開口。
“小姨,我和子沫來看你了,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們過來不了,明年我們全部的人一定都會來看你。”
看着霍齊楠的面容,有關她的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她看着照片中的人,難免會想起曾經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注意到,李子沫朝後面退了一步。
“齊楠阿姨,我說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下面孤獨無依的,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桑晴皺了下眉頭,剛想回過頭看他,就被扼住了喉嚨。
李子沫一隻手掐住她的喉嚨,另外一隻手完全將她禁錮起來,恰好送花的店員也在這個時候靠近。
“你……你……”桑晴掙扎不掉,又無法呼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送花的店員身上。
“老大!”店員恭敬的放下花,對着霍齊楠拜了一下,“子沫,你現在想要做什麼。”
“把她綁起來。”
桑晴根本來不及掙扎,整個人就被捆綁起來,像是木頭一樣被扔在地上。
李子沫兀自將點心和花都擺放起來,又恢復了之前乖巧的模樣,“齊楠阿姨,這些人霸佔了你的所有,讓你一輩子都過的孤苦無依,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會將你曾經希望的,一點一點的全部討回來。”
說完,他起身對着墓碑鞠了一躬,目光落在桑晴身上的時候,是從未有過的狠厲和冰冷。
“很意外,你居然沒有大喊大叫。”
桑晴輕扯了一下嘴角,反問,“大喊大叫有用?”
“你很聰明。”他將桑晴抗在肩膀上,快步離開。
這個時候的他,像是脫掉了僞善的羊皮,露出狼本該有的兇狠模樣。
店員留在原地,刻意‘佈置’了一下現場,留下他們想要留下的痕跡,這纔不緊不慢的離開。
桑晴被扔在後車座,腦袋撞到車身上,疼的齜牙咧嘴的,過了好久才稍微回過神。
駕駛位上,李子沫掏出一根菸點燃,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來。
煙霧隨着冷風到處飄蕩,大部分被桑晴吸了進去,嗆的她直咳嗽。
“你就是背後的控制顧雨的人?這一切都是你製造出來的?”桑晴將眼淚都咳了出來,稍微好受一點後,平靜的詢問。
可語氣裡卻是一片篤定。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