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絲曼在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種有些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裡悄悄地埋下了一個種子。
“早呀,絲曼。”
徐婷手裡面拿着一杯豆漿,她喝了一口之後笑着對剛剛來的公司裡面的顧絲曼打了個招呼。
顧絲曼點點頭,然後將自己順路帶過來的早餐放在了徐婷的桌上,笑着也回了一個過去。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顧絲曼的右眼皮一直在不停的跳動着,她的內心也隨着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的不安了起來。
顧絲曼就連設計稿子都不能讓他全心全意他的投入進去,總是時不時的去看看,掛在右手邊上空的時鐘。
她今天一上午的這些舉動全部都被偶爾要出來收一些文件的徐婷給盡收眼底,眼眸中也是暗暗的不住爲顧絲曼擔憂。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的時候,顧絲曼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樣,她趴在桌上雙眼因爲疲憊而緩緩的閉上。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將手頭工作結束的徐婷也來到了顧絲曼的身旁,有些擔憂的看着趴在桌上一蹶不振的顧絲曼。
“你怎麼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幫你去請個假,你這個樣子看着我很擔心啊,一個早上都這樣了,魂不守舍的。”
顧絲曼聽見徐婷的聲音之後,她努力的用雙手將身子支撐起來,仰着頭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徐婷。
顧絲曼緩緩地搖了搖頭,然後用自己的雙手在太陽穴的旁邊輕輕地按壓着。
“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今天從早上開始,右眼皮一直在跳,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直很擔心。”
徐婷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她走到了她自己的辦公桌旁,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徐婷在回來的時候就將手裡拿着的這個看起來十分精緻的金色小盒子放在了顧絲曼的面前。
顧絲曼歪歪頭有些疑惑的將桌上的這個金色小盒子拿起,指了指自己,目光中帶着絲絲的詢問。
徐婷點了點頭,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個剛剛順手在桌上拿過來的小薯條並且將隨身攜帶的筆也拿了出來。
將手上的袖子微微的向上捲了卷,只有拿起筆,就開始在紙張上寫着一些注意事項。
“你肯定是因爲這些日子太過於勞累了,這個是我從老家那邊帶過來的,我覺得你應該需要它。別看它只有小小的一盒,但是功能卻是十分的好!”
顧絲曼聽着徐婷十分詳細的講述着這盒藥的具體作用還有一些注意事項,心中不由得也踏實了一些。
“謝謝你,我現在回去就試一下。”
徐婷點了點頭,然後用手輕輕的在顧絲曼的肩膀上面拍了拍。
可能真的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這般胡思亂想。
顧絲曼趴在桌上,回想着徐婷剛剛所說的那句話,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之後整整一箇中午,顧絲曼飯都沒有吃,就這樣趴在桌上睡了過去,直到午休結束,他纔再一次打幾針,醫生開始處理,這接下來沒有處理完的事務。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時候,顧絲曼像往常一樣迅速的將東西收拾好,然後準備去醫院陪伴自己的母親。
卻不料剛剛將東西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時候,就接到了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
“請問是顧小姐吧,我們這邊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很遺憾,您的母親剛纔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室裡,能請您現在過來一趟嗎。”
顧絲曼聽着電話那一頭的聲音,簡直心跳都驟然間停了兩下,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就連發呆的時間,都沒有抓着包就向外衝去。
等顧絲曼趕到醫院的時候,他所面對的並不是急診室裡還亮着的紅燈,也不是醫務人員笑着對他說,他的母親已經度過危險期,而是一張牀單。
“對不起顧小姐,你的母親因爲失血過多,那種破損太嚴重,我們也無能爲力,請您節哀。”
顧絲曼感覺天都塌下來一樣,它就那樣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看着現在被蓋上了白布的母親。
明明昨天他們還坐在病房裡談笑風生,還在說着今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但是僅僅是一天,他們就永遠的陰陽相隔了。
顧絲曼站在原地很久,她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成了兩半一樣,可是她的淚水一滴也流不出來。
顧絲曼能感受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母親,她緩緩的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握住高海英已經冰涼了的手上,這一切動作似乎都非常的理智。
顧絲曼維持這樣一個動作,一直到醫院,幾乎都要到達關閉探視時候的時間。
就在護士小姐提醒顧絲曼醫院即將要關閉的時,顧絲曼忽然之間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她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眼眸直盯盯的鎖定着護士。
護士小姐姐猝不及防的被顧絲曼感覺永遠是給,嚇了一跳,她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顫顫巍巍的問道:“怎麼了嗎?請,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顧絲曼事到如今,也顧不上什麼失態與否的問題,她鬆開了握着母親的手,轉身問道:“爲什麼我的母親會出車禍?他不是應該待在醫院裡面嗎?”
護士小姐姐皺了皺眉頭,他看起來應該是在回憶的樣子。
顧絲曼也沒有趙澤宇打斷護士小姐,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我想起來了,高女士說想要給你個驚喜,好不容易能正常走路了,想要給你帶些東西過來,但是……”
護士小姐接下來的話語就算是不說,顧絲曼也能清楚的明白其中的緣由。
那一瞬間,愧疚猶如潮水一樣涌進顧絲曼的腦海之中。
他的母親如果不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就不會遭遇車禍!
“那撞他的人呢?他的人在哪裡!”
護士小姐搖了搖頭,她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聲說道:“肇事者的人跑掉了,而且也沒有人報警立案。”
顧絲曼越聽越奇怪,再怎麼着,出車禍也肯定會有人報警的。
等等,還有一種可能。
顧絲曼再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被推進了停屍房之後,她的心中漸漸被一種名爲猜測的恐懼心理給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