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提起蘇應衡,艾笙心裡不由自主地咯噔一聲。 ..
“我和你哥哥之間,不可能了”,艾笙語氣故作輕鬆。
蘇應悅的眼神在她臉上轉了轉,笑容也漸漸收斂:“艾笙,夫妻緣分不容易,不要輕易說這種話。我哥一心一意地愛着你,要是知道你的態度,會有多難過”。
艾笙搖了搖頭,“不用再勸我了,我的態度他也知道。再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蘇應悅心裡直跺腳,這個榆木疙瘩,怎麼就鐵了心似的!
她把手機拿出來:“反正我是來探聽你的近況的,說好說歹,你自己跟他表態。那麼狠心的話,我可轉述不來”。
說完她撥了蘇應衡的電話。
艾笙急道:“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你別爲難我”。
蘇應悅將手機塞進她手裡:“是你別爲難我!”
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喂?”
將近一個月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艾笙心神不禁一震。
蘇應悅的手機更像是個燙手山芋,讓她無所適從。
在蘇應悅的虎視眈眈下,艾笙只能把手機放到耳邊,“是我”。
蘇應衡帶着一絲絲緊張,叫她:“艾笙——”
艾笙“嗯”了一聲,似乎無話可說。
蘇應衡:“應悅去找你了?”
“嗯”。
“剛下課麼?”
她還是“嗯”。
蘇應衡嗓音發澀:“除了嗯,跟我沒別的話可說?”
艾笙沒“嗯”,語氣平淡地說:“沒什麼好說的”。
“這段時間……你還好嗎?”,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一切,無數的問題都匯成了這樣一句話。
“挺好的”,艾笙心臟被人扼住一樣難受,越跟他說話,越憋悶地厲害,“我要回家了,再見!”
“等等——”
他話還沒說完,艾笙就掛斷。
她把手機還給蘇應悅。
蘇應悅不滿地說:“連十句話都沒說上,真這麼絕情啊”。
艾笙不接她半真半假的玩笑,將話題扯到她的兩個孩子上。
蘇應悅一說孩子,就停不下來。
結束語和平時一模一樣,“要是喜歡孩子,和我哥生一個好了”。
艾笙抿脣,生出來纔是把孩子給害了。
她沉默不語。
一說起敏感話題,她就縮回去。蘇應悅也沒辦法,只好鎩羽而歸。
回去的路上,蘇應衡又打了過來。
蘇應悅在艾笙那兒碰了軟釘子,不禁問蘇應衡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把艾笙給得罪了?我高估自己了,你們之間的和事佬,我還真做不來”。
蘇應衡沉聲問:“她怎麼說?”
自己的親哥哥,蘇應悅自然打小熟悉。
一下子聽出他語氣中夾雜的絲絲痛苦。
蘇應悅心中不忍把艾笙無情的話複述一遍,就說:“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這種事不用我提醒。將來再有個孩子,難道她存心讓寶寶生活在單親家庭裡?”
蘇應衡手指在辦公桌上敲出節奏,眼睛眯了眯。
已婚少婦的忠告,有些道理。
等艾笙期中考試完畢,已經是深秋。
說是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但現在頂着蘇太太的頭銜,實在有些困難。
想找個兼職,別人一確認她的身份,立馬驚奇地說:“都嫁進豪門了,還缺這麼點兒錢”。
錢倒是其次,艾笙就想忙碌一點兒,省得閒下來,腦子裡全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蘇應悅斷斷續續和她有些聯繫,這天又打電話,邀請艾笙去參加她的生日宴。
艾笙推脫不過,選了份禮物,第三天晚上去赴宴。
蘇應悅的宴會,自然是大手筆。
賓客都是上流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艾笙一到,蘇應悅就熱情地上來挽住她的手臂。
“你可是遲到了,等會兒可得任我處置”,蘇應悅調笑道。
艾笙攤手:“應該不會對我用滿清十大酷刑吧”。
蘇應悅笑:“我哪兒敢,怕有人跟我翻臉”。
她說的是誰,兩人都心裡有數。
艾笙莫名地心慌,眼睛在場內掃視一圈,沒看到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還好。
以免節外生枝,等會兒還是早點兒撤。
蘇應悅是主人,自然不能時時陪在艾笙身邊。
“到我這兒,就不用拘束了”,蘇應悅說完,接待其他來客去了。
宴會有好些熟面孔,但艾笙不想打交道。就站在了角落。
結果還是沒能躲過去。
對她的議論,若有若無地傳過來。
“早就跟你們打賭,這個蘇太太即使是雞窩裡飛出的金鳳凰,還是得回到雞窩去。蘇先生人在京城,把她一個人撂在束州,失寵是明擺着的事”。
“聽說她連橘園都沒資格住了,搬到一個半舊的公寓去。都說她是灰姑娘,果然童話都是騙人的”。
“呵,咱們這個圈子,還是門當戶對靠譜。否則站得多高,跌地就有多重”。
“你是不是想說,蘇先生要是離婚,你又有機會了?”
“去你的!”
……
艾笙聽後,輕輕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
她的注意力忽然放到了正把禮物遞給蘇應悅的女人身上。
這位就是當初被拍到,和蘇應衡先後從公寓門內出來的網紅,嚴亦純。
蘇應悅對於嚴亦純的出現明顯不喜,一點兒沒給對方面子,“我好像從未給——哦,抱歉,你剛纔說你叫什麼來着?”
旁邊的俏麗女人臉色發僵,“我叫嚴亦純”。
蘇應悅點頭:“嚴小姐,我好像沒邀請過你吧?”
嚴亦純餘光瞄了一下角落裡的艾笙,“蘇先生等會兒就要來了,我是他的女伴”。
蘇應衡要真那麼拎不清,就不是衆人畏懼的蘇先生了。
“哪有女伴是自己到場的?你蹭紅毯也就罷了,連宴會也要蹭,真當我脾氣好麼!”
她柳眉一豎,蘇家人的氣勢就出來了。
嚴亦純不禁抖了抖,強笑道:“您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蘇先生的面子呀”。
她話音一落,其他人便開始議論紛紛。
難不成真是蘇應衡的新寵,這麼明目張膽?
連帶着其他人看向艾笙的目光也變成了看好戲。
她倒要看看,這女人海口誇得這麼大,等會兒要怎麼收場!
蘇應悅心裡一哂,“那好啊,既然是我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嚴小姐請自便”。
譁,這個網紅還真粉墨登場。
看來以前那個視頻並不是外界捕風捉影。
嚴亦純得到蘇應悅首肯,就像拿到了尚方寶劍,喜上眉梢。
她從侍應生手裡拿了一杯香檳,搖曳着蓮步,朝艾笙走去。
“蘇太太,真是久仰大名”,嚴亦純嘴角一抹諷笑。
嚴亦純對於艾笙的敵意,並不是沒有來由。
當初她和蘇應衡“偷腥”的視頻傳出來之後,她被蘇應衡的粉絲噴得體無完膚。
蘇應衡怕他的心肝寶貝不高興,更是遷怒到她身上。
不僅顧士誠和她分手,還被公司雪藏。
嚴亦純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找準了蘇應衡不在束州的機會,她胡亂編了藉口,就是出氣來了。
“不是說蘇先生待你如珠似寶麼,蘇太太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鬱鬱寡歡?”,既然是報仇雪恨,當然是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新歡舊愛這麼快就對上,其他人都豎起耳朵,關注着這邊的動靜。
“這麼八卦,嚴小姐改行當狗仔了嗎?”,艾笙扯了扯嘴角。
嚴亦純惱怒不已:“你!”,又覺氣急敗壞有失風度,便深吸一口氣,“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蘇太太竟然還不服輸”。
“離了男人就算輸,嚴小姐當人人都和你一樣,是菟絲花麼”,艾笙慢條斯理地說道。
嚴亦純揚了揚眉:“你這是承認,已經和蘇先生情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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