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謹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想着他和洛菲兒從簽約那天到現在的種種畫面,發現她看着自己的每個眼神都是滿眼的深情,對自己露出的笑容都是在爲自己綻放。想到那個寒冷的夜,她蹲在新環大廈門口孤獨無助地被衆人包圍着,他卻視而不見,心就狠狠地抽痛着。突然想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跟她說“對不起”
歐陽謹放下日記本,快速地離開公寓。又繼續開車在何景秋可能藏身的地方尋找着。車子慢慢地開着,心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立刻見到她。不過更擔心的是她現在的安全狀況。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駛上了定安高速的入口處,在他回過神來要倒車回去時,發現在高速公路的入口的旁邊有一條小小分叉路口。抱着一絲希望,加快了車速向那條小路駛去。這條坑坑窪窪的小路是一條通往山上的路,兩旁種滿了樹在這個沒有月光的冬夜顯得有點陰冷的感覺。歐陽謹的車驚醒了很多已經沉睡的蟲鳥,經過之處不無發出一片驚叫。再往前走,隱約看到一點光線,他現在敢肯定何景秋就是把洛菲兒帶到這裡的。
破舊的廠房裡,洛菲兒躺在冰冷的地上捲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蒼白的肌膚凍得發紫。何景秋靠在離她不遠處的柱子上抽菸,冷眼看着洛菲兒的慢慢變化,卻無動於衷。
“何景秋,你想怎樣?”洛菲兒打破沉默氣憤地質問道。
“我想怎麼樣?我就是想這樣,看着你生不如死的樣子。怎麼不服嗎?”何景秋不冷不熱地答道,深吸了口煙緩緩地從口中噴出長長一縷煙霧接着說道“可是不服你又能怎樣呢?你還不是一樣得躺在這裡,受冷受凍。哈哈。”
“何景秋,你瘋了。”洛菲兒咬牙切齒地從凍得發紫的嘴脣裡吐出這幾個字。
“瘋子?對,我就是個瘋子,那又怎樣?我都是被你們逼瘋的。”何景秋激動地怒瞪着地上的洛菲兒,走過去抓起她的頭髮往地上撞“如果不是你這個賤人,和歐陽謹結婚的人就是我,何鴻名富其實的孫女也是我。你憑什麼把本來是我的東西統統都搶走,憑什麼把我的一切都搶走。”
車子繼續前進,越往前走,越能看清半山腰裡有一棟樓房,裡面發出微弱的光線。車子繼續在樹林中前行,大概走了十公里左右爲了看清楚裡面的情況歐陽謹把車停在離廠房五米處,慢慢走近廠房果然不出他所料看到何景秋的奔馳跑車停在廠房門口,透過一個早已破舊不堪的窗往裡看,正好看到何景秋糾着洛菲兒的頭髮把她的頭往地上撞,額頭流出了鮮紅的血。他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大步走到廠房門口用力一腳把鐵門踢開。
“碰”一聲巨響夾着鐵門摩擦地面的聲音不停地在空曠的廠房裡迴響。何景秋聽到聲響,停止了動作回頭看向門口正好對上滿臉怒氣的歐陽謹飽含怒火的眼睛。驚訝地手一鬆,早已暈死過去的洛菲兒再一次重重地撞倒在地上。歐陽謹看到了,解開外套走過去披在她身上,蹲下去檢查她的傷勢,發現她全身都像死人般冰冷,胸口的怒氣更盛了。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必須得快點把洛菲兒送到醫院才行。橫抱起她向門外走去,完全無視何景秋的存在。
“歐陽謹,你不可以把她帶走。”看到歐陽謹抱着洛菲兒快要走到門口時,何景秋才反應過來厲聲說。
歐陽謹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般繼續往前走,何景秋急了跑到門口攔住他。歐陽謹冷冷地開口“讓開”
“把她放下”何景秋一步也不退讓,站在門口目光堅定地和歐陽謹對視。
“不要逼我動手。”歐陽謹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歐陽謹,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爲什麼你就看不到我的心呢?我是那麼地愛你呀。”說到最後何景秋的淚水不停地從臉頰流下,還是眼睜睜地看着歐陽謹。
“愛?”歐陽謹看了看懷裡的洛菲兒,擡起頭盯了何景秋一會纔開口道“你這是愛嗎?你這佔有。”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愛你啊。難道我做了那麼多,你都沒有感覺到嗎?”何景秋急急地辯解道。
“我一直看着,從幼兒園開始你就是這麼表現你所謂的愛的。看上了別人的玩具就要去買一樣的,買不到就去搶,搶不到就砸壞了也不讓別人玩。看到別人長得比你漂亮,你就會想辦法去刮花她的臉。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進行着你的愛的。”歐陽謹停了一下又開口“我也是你爭搶的玩具之一嗎?”
“我……”何景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歐陽謹的話,確實她從小都是這麼的。可是她知道歐陽謹是不一樣的,她是真的確確實實愛上了他。
“讓開”歐陽謹沒有耐性再跟何景秋耗下去,直接走過去把她推開向門外走去,在經過她的時候冷冷開口提醒她“菲兒已經簽署了放棄跟何鴻相認,同時也放棄何鴻任何財產的繼續權。你現在最好好回去認錯。”說完抱着洛菲兒頭也不回地往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