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畔對這些並不在意,錢對她來沒,沒有絲毫的意義,當別人都因爲愛錢而做了錢的奴隸,胡畔卻對這些嗤之以鼻,毫不流連。
胡畔來到了方辰逸的書房,輕輕推門走了進去,她要做一件事,也可以說,他要讓方辰逸,看到一個和昨天大不一樣的自己,這是她的計劃,她的賭局。
方辰逸正坐在書桌前寫着什麼,看到胡畔走了進來,他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畔兒,你怎麼來了?”
胡畔冷笑着。
“怎麼,我就這麼闖了進來,你爲何不生氣?你不怕,我無意中看到了你的什麼秘密?替你惹來麻煩嗎?”
方辰逸一愣,他沒想到胡畔會是這種語氣,這和昨天那楚楚可憐的她簡直判若兩人,此時此刻的她,聲音裡透着一種刺骨的冰冷。
“呵呵,這樣就讓你探得我的秘密,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你既然進得來,我就沒什麼可怕的。”
胡畔微微一笑,露出讚許卻依舊冷漠的目光。
“辰逸,你果然十分睿智。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恐怕沒有人比得過你的心智。”
方辰逸皺了皺眉,他怎麼聽,都不覺得胡畔這是在對他的誇獎。
“畔兒,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聽到方辰逸這麼問她,胡畔點了點頭,並露出有些憂心重重的樣子。
“唉,我的一絲絲情緒,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的。”
方辰逸聽到這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胡畔剛纔對他的態度,他也只歸結到胡畔受到了那麼強烈的刺激,所以情緒不穩定也是可以理解的,於是方辰逸又柔和的說道。
“畔兒,是什麼事呢?你放心,如果我可以辦到,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畔笑了,她的笑裡卻有着說不出的詭異,讓方辰逸看了,都升起了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
“沒有那麼嚴重。只是這件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所以,就來找你了。”
“你說吧。”
方辰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第一次有些發懵的感覺。
“我要見皇甫承安!”
方辰逸的臉上露出一絲慌張與驚訝,但很快,他又平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像什麼都沒有過一樣。
“畔兒,我聽說皇甫承安這個人從來都不安分,他總是下落不明,全世界各地的到處亂跑,經常玩失蹤。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方辰逸邪邪的笑着,也許是胡畔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了什麼,他是何其的聰明,雖然他現在還猜不透胡畔內心的想法,但是胡畔的不冰冷,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
胡畔的臉上,露出邪魅的一笑,那種笑容,彷彿具有能夠洞察一切的力量,方辰逸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別人的面前,被人輕易的剖析,她的眼神太過銳利,像X光一樣,正在一層一層的切開他的衣服,割掉他的面具,卸下他的僞裝。
“有意思嗎?”
胡畔問了一句。
反應敏銳的方辰逸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機械性的又重複的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
胡畔微微一笑,那樣的眼神讓人看了心裡直發毛,她那寒光乍現,彷彿在瞬間就可以將她看到的東西冰凍起來一樣的目光,讓人害怕。
“辰逸,節省點時間吧,你又不是皇甫雨澤,何必跟我裝瘋賣傻。我再說一次,我要見皇甫承安。不要讓我等太久。”
胡畔的話像是一道聖旨,讓方辰逸覺得不得違背,可是他又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女子爲什麼會比他還有那種氣場,那種無形的震懾力?就連他,也找不到絲毫想要反駁她,忤逆她的理由。
可是他是誰?他是方辰逸。從來都只有他擺佈別人,他怎麼能夠任人擺佈?
方辰逸的眼神裡,隱隱的透出一股嗜血的光來,他看着胡畔那樣的背影,低聲而又深沉的說道。
“畔兒,就算我可以找到皇甫承安,你憑什麼會認爲,我就一定要幫你?”
胡畔回過頭,她朝方辰逸淡淡一笑。
“辰逸,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如果你真的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照我說的話去做,否則,你懂的。”
說着,胡畔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知道,留給方辰逸的,只是無盡的猜疑,方辰逸是一個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失敗的人,他要贏,他什麼都要贏,所以,他只能妥協。
殊不知,這也是一種弱點,而且,已經被胡畔緊緊的抓在了手裡。
方辰逸,賭局已經正式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胡畔這樣想着,然後自己又慢慢的走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方辰逸靠在椅子上,他想着胡畔剛纔跟他說的每一句話,也回想着他和胡畔昨天發生的一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她的心已經在向我靠近,可是剛剛看她的眼神,彷彿一塊千年寒冰一樣無法融化。她究竟在幹什麼,她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她到底知道了什麼,還是有意的在跟我故弄玄虛着什麼?胡畔,我從未搞不明白任何人,任何人都會被我一眼看穿,可是爲什麼我竟然有這樣的感覺,我不懂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呢?
方辰逸的心裡有些懊惱,想起這兩天的事情,爲什麼明明是同一個人,前一天還柔暖似火,第二天就冷漠如冰?
胡畔,到底哪個纔是真的你?
方辰逸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可是他怎麼會這麼輕易的罷手呢,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這些問題糾纏在他的心裡,讓他煩悶至極。
突然方辰逸的臉上露出冷酷的笑來。
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方辰逸拿起電話打給了小瑞。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找到皇甫承安。”
小瑞接到這個電話後,卻眉頭緊蹙,露出很爲難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