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眼神馬上又暗淡起來。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在安慰我,對不對?”
胡畔微笑着看着皇甫雨澤,這個世界上,他是第一個爲她熬粥的男人,此時的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
“快點拿給我吧,我都快餓死了。”
皇甫雨澤只好端起那碗粥,然後看着胡畔,還是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你,真的要吃嗎?”
“啊。”
胡畔微微張開了嘴,像個小孩子似的說道。
皇甫雨澤盛了一小勺,皺了皺眉,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吹了吹,見粥應該不太熱了,才仍然有些疑慮的,喂到胡畔的嘴裡。
胡畔張大了嘴巴,把勺子裡的粥全都吃了下去,然後還眨了眨大眼睛,一臉天真的說道。
“好吃!這裡還有蓮子和桂圓。真好吃。”
皇甫雨澤笑了,他的臉上洋溢着掩示不住的幸福,他一口一口的喂着胡畔。
胡畔全都大口大口的吃掉了,一邊吃還一邊誇獎着皇甫雨澤的手藝,說這粥糊得剛剛好,正適合她的口味。
雖然明知道胡畔是在騙他,可是皇甫雨澤的心裡卻樂開了花,他的行爲得到了心愛的人的肯定,這怎麼能不讓他感到開心呢。
皇甫雨澤終於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把胡畔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他要把胡畔送走,美利堅,英格蘭,法蘭西,隨便一個地方,只要遠離這些陰謀和陷井就好。
胡畔好像胃口很好的樣子,將一整碗的粥吃進了肚子。
“畔兒,我有事跟你說。”
胡畔卻自己慢慢的下了牀。
“等一下啊,人有三急,我得先去趟洗手間。”
胡畔去到了洗手間裡,鎖上門,她把水龍頭打開了,嘩嘩的水聲響了起來。
胡畔衝到馬桶的邊上,哇的一聲就吐了,可是水聲淹沒了胡畔的嘔吐聲。
吐了一會,終於胃裡面好受些了,胡畔竟然笑了起來。
“呵呵,沒想到雨澤做的粥那麼難吃。”
胡畔並沒有覺得她這突然的嘔吐有什麼不妥,只是覺得也許是皇甫雨澤做的粥真的很難吃,也許是可能自己剛醒,吃得太多了胃受不了而已。
胡畔洗了手,瀨了口,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臉,人也清醒了許多。
胡畔走了出來,臉上依然掛着笑容,皇甫雨澤發現,她的笑容,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
“雨澤,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皇甫雨澤走過來扶住胡畔的肩,讓她坐在牀上,又替她蓋好被子,然後說道。
“畔兒,你不是去學鋼琴了嗎?怎麼會突然趕到老虎山?”
胡畔回憶起當天的情況,她得意的笑了笑,笑得好開心的樣子,她眉飛色舞的和皇甫雨澤講述了自己當天的經歷,她一早就知道事有蹊蹺,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嚴重。
“我給你打了電話,你關機,我給你發了短信息,你沒有回,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然後我就……”
胡畔把她如何對待那個木頭司機,如保軟硬兼施的要去衛生間,那個看衛生間的大媽又是如何的鄙視他們,她又是如何機智的自己一個人進去了,還有她踩着小桶爬上窗戶的事情。
胡畔唯一隱瞞的,是她從窗戶上掉下來時擦傷了腿和手臂的事,她不想讓皇甫雨澤知道了難過。
“後來,在我萬般無助的時候,方辰逸的車子開了過來,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直到現在我還懷疑那是不是巧合。因爲如果是巧合,這也太巧合了,如果不是巧合,那我就不知道了。”
講到這裡胡畔看了看皇甫雨澤,見皇甫雨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給她削着一個蘋果,然後她便繼續講道。
“後來我就上了方辰逸的車,讓他先往我去的方向相反的方向開。後來我掐指一算,知道了你在海洋公園旁的老虎山,所以我就讓方辰逸以光的速度開了過去。估計他的罰單會把他罰破產的。”
講到這裡,胡畔有些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皇甫雨澤聽得哈哈大笑,他不禁爲她的機智感到讚歎和佩服,這個小女子還真是有辦法,似乎運氣也不錯。
他相信胡畔和方辰逸真的是偶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懷疑他深愛的人。對於胡畔不想說的事情,至於她是怎麼知道他被人脅迫去了老虎山,他也不想多問,不過他的心裡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管她爲什麼不想說,他知道,這一定有她的道理。
胡畔把自己說得像一代女俠一般,把她的英雄壯舉無限的擴大,卻絕口不提她受傷,哭泣的事情。
皇甫雨澤放下蘋果,他來到了牀上,坐在了胡畔的旁邊,伸出一隻手臂,把胡畔攬在懷裡,另一隻手拿起了那個蘋果,把它遞到了胡畔的手裡。
胡畔狠狠的咬了一口,也許是劫後餘生讓她感到開心,她覺得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蘋果。
“好甜啊。好好吃。對了,雨澤,你要跟我說什麼事情呢?就是想問問我這麼英俊瀟灑的時刻麼?”
說完,胡畔又大口的咬了一口蘋果。
皇甫雨澤輕輕的吻了胡畔的額頭,許久都不願意放開,終於,他有些依依不捨的轉過頭,卻把胡畔摟得更緊了。
胡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臉比蘋果還紅,她害羞的低下了頭,心裡涌起一陣甜蜜。
“畔兒,聽我說。我現在的處境,根本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我相信竇青華一定不會就此放過我,而這個時候,保不齊會有第二個竇青華也想要我的命。”
胡畔放下蘋果,緊緊的靠在皇甫雨澤的臂彎裡,一隻手摟住了皇甫雨澤的腰。
“我知道,雨澤,你別擔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我們發過誓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將對你不離不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你。”
皇甫雨澤轉過頭,臉上有一股不明液體涌了出來,他卻怕被胡畔看到,趕緊把它擦掉了。
“不,畔兒,你必須離開我,你不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