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的良心不安嗎?
在浴缸中呆了很久,直到浴缸中的水溫變涼,直到身子感受到了絲絲涼意,安惠娜才起身,圍着浴巾走進了房間。舒嘜鎷灞癹
在浴室裡擦乾了身子,吹乾了頭髮之後,她身披着薄薄的浴巾,外面套了一件厚厚的針織棉衣上了天台。
夜色正濃,城市的夜,帶着一種令人暈眩的美麗。
此刻的城市很安靜,像一個沉睡的孩子。
安惠娜手扶着鐵欄杆,望着眼前的夜色,陣陣涼意從那穿着拖鞋的裸腳傳遞而來。
此刻,整個城市褪去了浮躁,就連空氣都格外的清新。
她貪婪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之後,緩緩吐出。
今夜,知道了那樣驚天的秘密,她註定無眠。
爹地奪走了沐嫣然的父母,而她奪走了沐嫣然的丈夫。
他們父女二人奪走了沐嫣然的全部!
安惠娜自認爲自己並不是特別善良的人,甚至她感覺自己是有些壞的,即便如此,知道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還是會難受,還是會爲她的爹地感到良心不安。
直到下半身如冰一般寒冷,安惠娜才下了天台,進了屋。
屋內,溫暖如斯,與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
一直呆在屋內不覺得暖,但是像現在這樣進屋,她卻覺得屋內好暖好暖。
回到了臥室,她脫掉了身上的外套,瑟瑟發抖的身子鑽進了被窩。
被窩裡真的很暖和,席炎澈的身子,爲這個狹小的空間增添了不少的暖意。
手腳冰涼的安惠娜不敢靠近她,她害怕自己身上的涼意,會將他凍醒。
此刻,躺在被窩裡,她自己的腳都不敢隨便碰觸自己身上的肌膚,因爲實在太涼了,如同冰一般的涼,偶爾觸碰到大腿,她都會感覺雞皮疙瘩一陣又一陣……
她天生手腳冰涼,一到了秋冬季節就手涼腳涼,現在再加上這麼一吹,手腳更是冰涼的厲害。
在被窩裡翻滾了好久才暖和過來,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因爲實在支撐不住而沉沉的睡去。
早上九點,席炎澈起牀的響動讓安惠娜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之後,安惠娜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之後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包裹起來,手臂撐着腦袋,側着身子,微笑着看着席炎澈穿衣服。
她的老公真的很帥,就連背影都是這麼的完美。
此刻的他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卻也是帥的一塌糊塗。
安惠娜鑽出被窩,此刻的她身上依舊圍着浴巾,她赤足走到席炎澈的身邊,從後抱住了他。
他的後背溫暖厚實,總會給她濃濃的安全感。
“好了,乖,趕緊的去洗洗漱漱換身衣服下去吃早餐了,這都八點半了,我一會還要去公司的。公司現在很多事情都等着我處理的,別忘了咱們還要回意大利的,我必須要趕在回意大利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啊。”席炎澈鬆開她的雙手,轉身,將自己的雙手放在她赤裸的肩頭,道。
安惠娜點點頭,又道:“你確定你要跟我回意大利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的孩子老婆都要回意大利,難道我還要留在中國?”席炎澈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安惠娜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席炎澈打斷,席炎澈一隻手指覆上了她的脣瓣,道:“好了,我決定的事情什麼時候變過了?趕緊的收拾收拾去,你瞧瞧你蓬頭垢面的,我先下去等你了。”
說罷,席炎澈就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間,席炎澈離開胡,安惠娜雙眉緊促,嘆了一口氣,隨後進了衛生間,洗洗漱漱之後換上一身潔白色休閒長款針織衫配上一條灰色的九分純棉打底褲之後便下了樓。
餐室裡,席炎澈正在喂席小雅吃早餐,此刻很安靜,沒有冗雜的聲音,只有席小雅嘴巴發出的“吧唧……吧唧……”聲。
清晨和煦的陽光從窗戶內直直的投射在父女二人的身上,這一幕,在安惠娜看來,真的格外有愛,格外溫馨。
安惠娜倚着門口,看了好久,終是微微一笑,走到席小雅身邊,將席小雅抱了起來坐到席炎澈的對面,道:“小雅,爹地還要上班的,咱們先讓爹地吃飯,媽咪餵你好不好?”
席小雅乖乖的點頭,用那沾着沙拉醬的嘴巴說道:“好……。”
席炎澈拿起、一塊麪包,細心地抹上了草莓果醬,送到安惠娜面前空空的小磁盤中,道:“來,吃早餐。”
這頓早餐,氣氛還是跟以前一樣平靜,彷彿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席炎澈沒有再提起自己昨晚跟她所說的事情,而她也沒有再提起。
吃過早餐之後,席炎澈就去上班了,而安惠娜則是回到臥室,坐在牀上,拿起固定電話,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很快的,電話那頭就傳來安言帶着睡意的聲音:“喂?惠娜啊?”
“爹地,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十八年前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爹地,您真的太恐怖了,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現在終於知道您爲什麼一直都不愛我媽咪,我也知道我媽咪爲什麼到死都是悶悶不樂的了,因爲在您的心中藏着別人,藏着那個薄如煙……。”安惠娜儘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心裡面卻是怒火朝天,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住嘴!沒大沒小的,誰允許你直呼如煙的名字了!哼……席炎澈那小子,居然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咳咳咳……。”電話那頭,安言因爲情緒太過激動,而開始不斷的咳嗽。
安惠娜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安言的嗓子裡因爲被痰液阻塞而發出的“嘖嘖嘖……”的雜音。
“做了還怕別人說嗎?您做了那麼多事情,您都不覺得良心不安嗎?”安惠娜握着電話的手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