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旁邊有兩個警察打扮的人。看見他醒了,先是問醫生,病人的頭腦是不是處於清醒狀態。
直到醫生點頭了,其中一個警察從文件夾裡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陳先生,根據相關證據和法律法規,我們現在依法逮捕你。”小陳聽了這句話,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醫生,醫生……”警察緊張的喊着,這可是吳小姐特意關照過的人,說是要“好好處理”的,這好不容易醒過來,怎麼又暈了呢。
醫生過來翻了翻眼皮就知道小陳是假暈的,他狡黠的笑了笑說,“陳先生,您可以睜開眼睛了,那兩個人已經離開了。”他是瞭解這個病人的情況的,他幫助的自然是警察,不會是犯罪的人,更何況小陳還是個亞洲人。
那兩個警察聽見醫生這樣說,也很配合的再也沒有說話。
小陳有些懷疑,但還是相信了一聲的話,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確實是只有醫生一個人,他剛剛鬆了一口語氣,就看見醫生嘴角微微翹起,那個笑容給了他不安的感覺。
果然他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的那兩個警察,眼神齊齊的都在他身上,不懷好意的笑着。小陳才知道,這完全就是醫生騙他的!他憤怒的咒罵了醫生一句,醫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反正他也不能蹦躂多久了。
“陳先生,我們知道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我們現在代表美國警方正式逮捕你,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爲證據,你有權利申請律師。”警察的話說的很是官方,但是一般被這樣定罪的,就算是有律師也是沒有作用的。
小陳猛的從牀上起來,“一定是柳品文找的你們吧!我是他的表舅,你們讓他來!”小陳還在做最後的掙扎,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他真的不想坐牢,特別是一個人在美國。
警察並不知道柳品文是誰,指示他們的是吳麗莎,他們不知道吳麗莎和柳品文的關係,
所以聽見柳品文的名字,只當他是小陳的親戚。
“對不起,你現在暫時沒有與外界溝通的權利,你的家屬我們會負責聯繫。”警察早就已經沒收了小陳的手機,只是還沒有錄口供,所以沒有和他的家人取得聯繫。一旦罪名確立的話,勢必是會通知他的家人的。
小陳一聽說要通知家人就緊張了,他每年回家都會和那些人吹噓自己在美國賺了大錢,還買了房子,工作很好,村裡面的人都很羨慕他。如果被他們知道自己的房子是通過詐騙買來的話,他們一定會在背地裡面議論自己的。
小陳想到村裡面的長舌婦們八卦他的場景就覺得丟臉,他不甘心拉着警察的手說,“警察先生,我求求你們了,讓我見見柳品文吧,我知道一定是他起訴我的,可是……可是我是他的長輩啊,他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小陳很是懊悔的說,但是責怪的還是柳品文。
警察搖搖頭,他們也沒有辦法,原本就是不符合規定的,更何況是還是被“特別關照”過的。
小陳低垂着頭,爲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在美國生活的原本就很艱辛,他不禁想起了他剛來美國的時候。
那時候他不過二十來歲,在國內找不到什麼好工作,父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找到了柳母,那時候的她已經嫁給了柳父,剛剛生下柳品文,再加上柳家的公司,生活好是滋潤,幫幫小陳根本就不是問題。
後來,那時候的柳母也還算是熱心,家裡面的親戚都願意搭把手,就算是小陳這種遠房親戚也是願意幫忙的。二十年前的美國正好有很多人都出國打工,賺的錢也可以養活全家。柳母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陳的父親。
小陳的父親就這樣砸鍋賣鐵的把小陳送到了美國。但是小陳孤身一個人在美國,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語言又不通,連工作都找不到。
他還記得那是他最灰暗的時期,爲了生存他每天的都出門找工作,但是一直在碰柱子。不是嫌棄他的學歷
,就是說他沒有經驗,甚至是因爲他是中國人,就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他。
他絕望了,他在想自己爲什麼要來美國?不僅沒有找到工作,還把家裡面的錢都花光了,他想回國,但是又害怕父親的打罵。出國前,他父親把消息告訴了全村的人,大家都知道他有了出息,如果他灰頭土臉的回去的話,一定會被別人戳脊梁骨的。
就是因爲這些理由,他神奇的在美國堅持了下來,不過就是從事一些很低級的工作就是了,又苦又累,每天還要受盡當地人的欺負,付出的勞動和收入不成正比,餓肚子是經常地事情,甚至都沒有地方住。
這樣的生活狀態持續了有五六年,直到一個國內的電話打了進來,那個人聲稱自己是柳母,也就是那個推薦他出國的女人,那個父親所謂的發大財的遠房親戚。
“小陳,我知道你現在在美國過的很艱辛,我這邊有一份工作,你好好完成的話,我一定會給你高額報酬的。”小陳還記得柳母那時候是這麼說的,當然她也確實是這麼做了。
柳母給小陳的工作就是轉錢給他,讓他以他的名義在美國各處買房,其實也就是投資。她如果親自出國的話,是會引起懷疑的,畢竟那些錢是柳父公司裡面的黑款,不能隨意暴露在表面上。
所以她纔想到了早些年被她勸出國的小陳,因爲是遠方親戚的緣故,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只要他們小心的話,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就這樣小陳幫着柳母在美國的各處置辦房產,他剛開始也確實是盡心盡責,時刻留意着房產信息,都以極大的優惠程度爲柳母購入了數十套房產,他也是在這個時候知道了柳母是真的有錢。
成百上千萬的錢進入他的賬戶,他漸漸的堅持不住了。柳母其實也有給他酬勞,不過就是剛好能解決溫飽問題罷了,但是是遠遠不夠他在美國立足腳跟的。
人就是這樣貪心的動物,他漸漸動起了柳母房產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