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房間裡,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當赫連邪把暈厥過去的涵茗輕抱回淡水灣的時候,赫連老太等人已經守在大門外,琪琪也趕了過來。
瞧見全身狼狽不堪的茗輕時,心臟承受能力差的人險些暈過去,例如:赫連老太。
“怎麼會這樣呢?茗輕到底怎麼了?她遇到什麼事,怎麼渾身是血?”赫連老太淚眼汪汪地看着躺在牀上的茗輕。
琪琪一個人捂着嘴巴站在牀頭哭,房間裡霎時哭聲與安慰聲交疊在一起,顯得格外嘈雜。赫連邪皺了皺眉,大聲呵斥道:“別哭了,統統給我出去,阿奇把醫生請進來。”
赫連老太可憐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孫子,本想吼回去,但是念在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她退出房間,然後心急如焚站在走廊裡來來回回踱步。
赫連夜見茗輕平安找回來,懸吊着的心終於放下。今天下午在酒吧裡接到阿奇打來的電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躲開,烏雲密佈的天空一下就放晴了。
他在赫連老太旁邊安慰道:“奶奶你別擔心,茗輕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先下樓等着,好不好?鬮”
赫連老太卻倔強的不肯離開,非要在門外等到醫生出來,確定茗輕沒事她才肯放心。
而一向大大咧咧灑脫的好似男孩子的琪琪,此刻卻表現出小女人的一邊,她捂着嘴巴蹲在角落一個勁兒的哭,就像一個迷路受傷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沒出息,掉這麼多眼淚,要知道平時她最看不起涵茗輕哭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步入她的‘後塵’。
或許心裡是激動,是開心,在得知她沒事,懸吊着的心終於鬆懈下來,亦或許是被那不成人樣的模樣嚇着了。
要知道剛纔看了一眼她,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的地方。
真的不知道那個膽小如鼠的死女人,到底是怎麼度過的哦。
南宮勝見琪琪哭,心裡彆扭得慌。看習慣了她爪牙舞爪的樣子,現在這哭哭啼啼的模樣真的挺詭異的。
“哎,別哭了!”他撓了撓頭髮,皺起眉頭喊道,心裡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滾開。關你鳥事,哪邊涼快哪邊呆着,少管本小姐。”琪琪惡言相向。
南宮勝額頭“唰”的一下滑下無數條黑線,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房門被拉開,赫連邪走了出來,赫連老太他們一窩蜂涌了過去。
“孫子,茗輕怎麼樣?沒事吧?”赫連老太撇着嘴,就哭了出來。
赫連邪見奶奶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心疼不已,他安慰道:“沒事,奶奶你別哭了,真的沒事。”
說着,他彎腰把赫連老太摟入懷裡,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
可是,身體突然被一股外力一推,赫連邪還沒緩過神,一記狠辣的拳頭便砸了過來。
當然,打人的正是:一直蹲在角落裡哭的琪琪。
“他媽的混蛋,都是你個王八蛋,茗輕纔會變成這樣。”琪琪指着他的鼻子就打罵出口。
一天之內被這女人揍了兩頓,赫連邪真的無法忍受了,幽深的眼眸一下寒到了極致,他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下一秒飛快轉身,高高舉起拳頭就朝琪琪衝了過去。
是女人就了不起了?!
是女人他照揍不誤。
南宮勝等人見了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衝上前將赫連邪攔下:“邪,別衝動嘛,打女人如果被傳出去,真的很沒面子。算了,算了!!”
赫連邪血紅着雙眸,彷彿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給碎屍萬段。
極力壓下心底的怒火,他放下拳頭,卻是轉身一拳砸在牆壁上。
“砰”牆面表層的灰紛紛跨落,琪琪被赫連邪猙獰扭曲的模樣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赫連邪咬了咬牙,覺得這聲音實在太過刺耳和污染耳朵,他抿了抿薄脣,隨即毫無徵兆大聲呵斥道:“閉嘴!”
琪琪就閉嘴了,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赫連邪。而南宮勝見她憋屈的模樣,差一點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走廊裡在經過一次波瀾之後,陷入了平靜,看着傭人一盆接着一盆把帶着鮮血的污水端下樓,每個人都沒再說話。
而茗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痛得嚇人,她趴在牀上睡着,動都不敢動一下。
琪琪一直留在淡水灣照顧她,每隔一段時候阿奇、南宮奇、赫連夜、奶奶都會來房裡看她,陪她聊天解悶,可是從頭至尾,赫連邪一直沒出現。
從琪琪嘴裡得知,赫連邪這幾天都在公司裡忙事情,都沒會淡水灣。無端的,心裡有些酸酸的。
不過,她也理解,畢竟赫連邪是開大公司的,赫連企業全球聞名,業務是挺忙的。
休養了一個禮拜,茗輕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都能下牀走路了。
晚上吃了晚飯,琪琪就來跟她換藥。
她趴在牀上,感受到在藥物的刺激下,傷口鑽心的疼痛,她不舒服皺起眉頭。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親愛的,你後背的傷口真的是戴玲娜那個賤人弄的嗎?媽的,她活膩了,敢動我親愛的,下次我一定把她門牙給打掉,給她按兩顆兔牙上去。”琪琪憤憤不平大聲吼道,卻一沒注意擦藥的手力道用大了,疼得茗輕尖叫起來。
“對不起親愛的,我輕一點。”琪琪一臉抱歉地俯身給茗輕吹傷口。看着後背上一道長長的痕跡,她心痛地說道,“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這麼深的傷口,應該會留疤吧?”
茗輕卻沒放在心裡,而是轉悠着大眼,小心翼翼地問道:“琪琪,我問你啊,少爺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爲什麼她特別想見他,從來沒有過的想。
那天,他及時出現救她的畫面,深深印在她腦子裡,怎麼也揮散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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