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落在資料上的字裡行間。
一行一行的看過。
很安靜,空氣中只能聽到他翻頁的聲音,看完後,他將資料遞給範世辛,“燒了。”
範世辛接過,問,“少爺打算怎麼挽回安小姐的心?”
“我自有打算。”他胸有成竹的說。
等範世辛出去,靳傾言身子往後靠,重新拿起一旁的照片。
盯着這張照片,他看了好久。
滿腦子都在想,她對別的男人笑,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以後,還要跟別的男人……
不敢再想下去。
因爲越是越不是滋味。
“傾言,你在家啊。”龍天澤大步走來。
靳傾言一把將照片用手蓋住,但是還是被龍天澤瞧見了。
他問,“誰的照片?”
“管那麼多。”
龍天澤伸手,“我看看。”
“不看。”
龍天澤眼珠子一轉,直接撲在了他身上,將他手裡的照片給奪過來一張,靳傾言猛然推開他,“想死嗎?”
“想,你來讓我死。”目光落在照片上,他驚訝的說,“這位就是你前妻的相親對象吧?”
“你知道?”
“我聽洋洋說了,說她相親了,長的挺帥的呀。”龍天澤嘖嘖說道,“看來這是要尋找自己的春天了,你也加把油,不對不對,你跟我酒吧的那個胡欣進展怎麼樣了?”
“什麼進展?”
“你都約人家出去了,沒有進展?”龍天澤眨眨眼,“她都辭職了,不是爲你?”
“胡扯。”他反駁,“那個女孩是交給我一些他陪客錄下的視頻,不是你想的那樣。”
“陪客錄下的視頻?難道跟你?所以勒索你了?”
“龍天澤,你信不信你再胡扯我把你的脖子擰下來?”靳傾言警告。
“好好好,不逗你了,是什麼視頻?”
“某些公司政要的,我說,你那裡裝點隱秘的監控行嗎?”
“這是職業操守,我要是裝了傳出去我的酒吧還幹不幹了?”龍天澤將照片遞給他,坐下翹起腿。
“不被發現不就行了?”靳傾言說,“我給你安置最隱秘的攝像頭如何?”
龍天澤拒絕了,“不要,我想當個有良心的酒吧老闆。”
“……”
“我來是跟你商量一件事。”龍天澤娓娓道來女兒被綁架和魔鬼訓練營的事兒。
聽完,靳傾言反問,“你是想讓三個孩子去魔鬼訓練營?他們才這麼大,就送去?”
“嗯,我是這個意思。”龍天澤義正言辭的說,“今後我不想讓他們上學校了,專門找私教,直至他們上初中或者高中的時候再去學校,你覺得如何?”
靳傾言嗯哼一聲,“你說的可行,只是你不覺得光他們三個人太少了麼,孩子小要跟同伴相處的多才好。”
“這有什麼,再多找倆孩子一起,五個孩子可以了吧?”
“我也覺得你說的有理,看來,你是真的怕再出小西被綁這樣的事情了。”
“那是自然。”龍天澤鼻子裡發出一聲重重的低音,“越想越是生氣。”
“我更生氣。”
“你氣什麼?你兒子又沒被綁走?”
靳傾言側過身子,“天澤,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離婚?”龍天澤下意識的問。
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把祠夜喊來,晚上一起吃個飯。”
“好。”
對於他的八卦,龍天澤是樂此不疲的愛聽,凌祠夜來了後,他坐在餐桌前,做好洗耳恭聽的準備,“憋那麼久了,都沒告訴我們,今晚看來是做好要告訴我們的準備了。”
“不知從何說起。”他小抿了一口酒,聲音醇厚清亮,“對,從她受傷開始……”
席間,龍天澤凌祠夜沒出聲,邊吃邊聽他說。
直至他說完,龍天澤擦擦嘴,笑眯眯的看着他,“說你是個二傻子,還真不假。”
凌祠夜嚴肅的說,“天澤,怎麼能說傾言是二傻子?二傻子一個稱呼哪兒夠用?蠢蛋這個詞語纔夠和他相匹配。”
靳傾言:“……”
“真的有那麼蠢?”
“我們倆其實也真的想過大概是這方面的事兒,只是當你說完後,我就覺得傾言你太不理智了。”凌祠夜對此批判,“我們能理解你的崩潰你的憤怒你的情緒,但是你能不能也想想安小姐的情緒?她怎麼想?最愛的男人不相信她,還跟她離婚,她是腦子被驢踢了纔會跟你再復婚,你做好打光棍的準備吧。”
“你別太打擊他了。”龍天澤說,“其實,傾言,依我看,你還是很有機會的。”
“繼續。”
龍天澤嘿嘿一笑,“你們沒離婚幾個月呢,你雖傷了她,我覺得她對你還有感情,也許還愛你呢,這個時候只要你一點一點重新幫她治好被你傷害的傷疤,還怕沒機會?”
他繼續說,“不過,我腦回路不夠,你告訴我,安小姐明知道那個男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她爲什麼不反抗要和他發生點什麼,既然她沒理由不反抗,那她反抗了你是覺得她沒那個能耐對付被藥迷失心智的弟弟?你那時候和她感情如何你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綜合來說,現在這種局面確信是你自己想多後釀成的後果,真想揍死你丫的,出了這種事你就應該先跟我們倆說啊,我們倆幫你分析分析,自己憋在心裡,大爺的,怎麼沒把你憋死?”
“我也後悔了。”
“女人就是奇怪,她愛你的時候可以爲你付出一切,吃苦受累那都不算什麼,但是你要讓她看到未來的希望,如果她對你死心了,就難了,你手裡不是還有一張王牌嗎?只要用好了這張王牌我覺得應該可以把人追回來。”
他說完,發現靳傾言的面容上薄染一層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笑什麼?”
“她還是愛我的。”他慢悠悠的說,“我能感受的到,只是要下點功夫了,反正是我的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跟她相親的少校哪裡是我的對手。”
龍天澤端起酒杯伸向他,“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靳公子還是這麼有尿性,論自信(不要臉)的程度,s國無人可敵。”
靳傾言和他碰了一杯,輕輕吐出倆字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