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生氣了?”
“不會這麼小氣吧?”
“小舅舅?”
韓小野一邊跟上他,一邊把臉湊過去。
“要不,不要退了,我們現在就去看?”
“你不是說你累了嗎?回家吧。”
這意思就是不看咯。韓小野從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她性格一直咋咋呼呼的,又脾氣急。因爲喜歡他,在他面前才格外的懂事一點。這件事上她本來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眼看着自己遞過去臺階,傅止言還不肯下,她也來氣了,閉上了嘴巴。
兩個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停車的地方,沉默的開車回了家,一起進了家門。
“傅總,小野,你們回來了?”劉嬸剛從二樓下來,迎上來,“你們吃飯沒?沒吃我去做點。”
韓小野換好鞋子,搖搖手,“謝謝劉嬸,我下午在外面吃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男人,想問他要不要吃點。畢竟他晚上就吃了點小吃,也不知道他吃飽沒。
結果傅止言換好鞋子後,一言不發的自己上樓了。
韓小野又被他氣的悶了下,當自己剛纔犯賤,才關心他吃飽沒。
劉嬸和他們生活了那麼久,清楚傅止言的脾氣,等他上樓去了,小聲湊到韓小野耳邊,擔心的問,“小野,你又惹傅總生氣了?”
韓小野說起這個就來氣,“誰惹他生氣,鬼知道他怎麼就生氣了。”
她心裡委屈,憋不住事兒,噼裡啪啦把看電影的事情跟劉嬸講了一遍,然後問,“你說我做錯了什麼,他一路上給我甩臉色,反正不理人了。
我都讓步了,說去看電影了,他自己非要回來,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我跪下來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一起看電影吧。”
劉嬸聽出她也生氣了,不好搭腔,只好乾巴巴的安慰,“傅總一直是那脾氣,你別和他計較,夫人說了,傅總就是嘴硬心軟,睡一覺就好了。”
傅止言能叫嘴硬心軟?
這話要說出去,肯定要被一羣見識過傅止言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人狠狠圍攻。
瑞市傅總狠起來如果叫嘴硬心軟,那世界上真的沒有嘴硬心軟的人了!
韓小野沒正兒八經見過傅止言狠的一面,連傅止言嘴硬都沒有見過兩次,最多見到的就是他面無表情冷戰自個兒。所以對劉嬸安慰的話不置可否。又和劉嬸說了兩句後,稍稍平息了點心裡的鬱悶,打了個招呼,也上樓去了。
她累了一整天了,一進臥室,直奔浴室洗了個澡。也不管書桌邊坐着的人,自己給自己吹乾了頭髮,打了個哈欠爬上牀,沒一會兒睡得打呼了。
“呼嚕嚕……呼嚕嚕……”打呼聲此起彼伏。
傅止言打開的筆記本徹底看不下去了,臉色難看的啪的一下又關上了!
她居然睡着了!
“嘭!”
他關筆記本聲音不小。
但某人就跟和他作對一樣,打呼聲也跟着大了一點,“呼嚕嚕……”
傅止言整個人怒火中燒!
她真的睡了!
還睡的比平常都要香甜!
傅止言胸脯劇烈起伏,有一瞬間差點沒有忍住自己的脾氣,差點沒有把牀上睡的沒心沒肺的小女人扯起來。
可礙於面子,他又強忍住了。
因爲忍得太厲害了,忍得他胸腔都好像充血了似的,一下一下的,心臟緊縮又咚的撕開,難受的要命。
他心煩意亂的拉開椅子,順手拿走了書桌上放着的很久沒有抽過的煙,打開了陽臺的門。跑到陽臺去抽了一根菸,平靜了平靜心情,等心裡稍稍舒服一點了,他才推開門,重新回到房間。
“吧唧。”牀上的小女人大概是被他帶進來的冷風吹到了,無意識的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翻了個身,砸吧了下嘴巴,又摳摳自己的臉,繼續睡得呼嚕嚕的。
傅止言僵了半天,以爲自己吵醒她了。
結果再次聽到她呼嚕嚕的打呼聲,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又跟不要錢一樣冒上來。
該死的小流氓!
她居然睡着了!
他們還在冷戰,他還在生氣,她竟然能若無其事的睡着了,還睡得那麼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她壓根不在乎他有沒有生氣。
韓小野不在乎自己。
傅止言光是想着,心臟就好像被重重的捶打了一下,整個心房都窒息了!
他回想了下這段時間,好像小流氓的確格外的安靜,乖巧的不像話。難道小流氓不是覺得他累了想讓他多休息,而是根本就不想要理他?
傅止言臉色又冷了一些。
他越想越覺得心情煩亂,越想越覺得心煩。索性不想了,快步走進浴室衝了個澡。洗完澡出來整個人清爽些了,他拉開被子,睡在了旁邊。
“唔。”
一個香軟軟的身軀靠了過來。
傅止言睜開眼,卻見身邊靠過來的小女人砸吧着嘴巴,壓根沒有醒。
他蹙眉盯着那張天使一般的睡顏看了許久,終於像是被打敗了似的,無可奈何的伸出手,攬住了身邊的腰,把她扣在自己懷裡。從剛纔開始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像是找到了組織,被填的滿滿的。滿心的煩躁也像是找到了發泄口,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傅止言認命般閉上了眼睛。原以爲自己會很難睡着,沒想到抱着小流氓,竟然很快進入了夢鄉……
……
韓小野是被熱醒的。
她睡到一半,做夢的場景都變成了火海,她就是被放進火海里的螞蚱,動彈不得被捆在了火場最中央。下面的火燒的旺旺的,就是沒有燒到她身上,可那熱氣不斷衝上來,又熱的她受不了。
韓小野忍啊忍啊忍啊……終於忍不了了,驀然睜開眼睛。與此同時,手腳本能的一推一踹。
“嘭!”有重物落在了牀底下。
她嚇了一跳,支起身子坐起來。等看到掉到牀下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她頓時跟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似得,心虛莫名,“小,小舅舅,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傅止言真的被她氣的夠嗆,俊臉一陣青一陣白,臉色風雲變幻。薄脣隱忍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從地上起來,重新回到了牀上,整個過程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