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的地方,是一處山谷,此時正值初秋,山谷裡落葉繽紛,明顯是人爲開採起來的道路上,是漫山遍野的落葉。( !#不遠處,是三間竹製的小屋,屋邊便是水潭,水潭邊是雜亂的腳印。
他們尋着小徑走進那間最大的竹屋裡,易寧修在那屋裡聞到了蘇淺淺身上的味道,他低聲道:“她曾經……住在這裡。”
屋裡一片雜亂,明顯是人把重要的東西帶走了,牀褥什麼的卻留在了這邊,他卻在這個房間裡,嗅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強勢的,冰冷的,卻也是充滿侵略性的,男性的氣息。
他只覺得頭腦一陣發昏,幾乎要站不住了,他不敢想象,在這一個多星期內,蘇淺淺到底經歷過什麼……
“唐總,我派人順着腳印找去了,他們那羣人,應該是進入山裡,但是這幾天落葉太多,昨夜颳風,腳印很多都被掩埋了。”
唐雲笙目光陰鷙的在房內搜尋了一遍,才點了點頭,語氣溫和道:“沒事。”
只要她還活着,就算花上一年時間去找人,又有何妨?
只要她還在山裡,他總有一天會找到她的。
而他也不相信,蘭斯會爲了蘇淺淺,一輩子躲在山谷裡不出來。
只要他出來,他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中午十二點,他們一行人在木屋裡吃完午飯,然後交換着信息。
“我們有當地的獵人探路,他的兒子昨天白天發現這裡,然後就立刻回來通知我們了。”唐雲笙對着易寧修道,“我們趕了過來,但是天黑了,就算有熟知地形的獵人也迷路了,今天早上才找到這邊,但是已經遲了。看痕跡,他們是昨晚就動身離開的。”
“蘭斯美國那邊的總部,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易寧修看着手上那裊裊上升着熱氣的茶水,低聲道,“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他一日呆在山裡,他總部那邊就多一份危險。”
唐雲笙皺起了眉頭:“你這樣做……那麼易家……?”
“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把她帶回來。”他眸內流露出一絲痛苦,“我對不起她,這也是我唯一能爲她做的事情。”
手上的茶杯熱的燙人,他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般越握越緊。
無邊的悔恨和愧疚,幾乎要壓垮了他。
易寧夏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只是淡淡看了幾眼易寧修,那眸內,翻滾着洶涌的暗潮,冰冷如恨意,殘忍如殺氣。
他終於還是呆不下去,從竹屋裡走了出去,對着唐雲笙道:“我出去走走。”
唐雲笙注視着他的背影,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他們每一個人都焦急着想要找回她,但是這裡最痛苦的人,或許就是易寧夏吧。
因爲他和她,今生今世,再也沒有了一絲可能。
蘭斯離開的時候,是兵分兩路,易寧夏往北走,易寧修往西走,誰能最後找到蘇淺淺,任何人都不清楚。
越尋找下去,腳印就越淺,到最後,已經是再也沒有了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