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平靜道：“怎麼，想反悔了嗎？亦或者是，想殺了我？”
“或許殺了你，比放走你，更是一個好辦法。”
阿薩竟然還點了點頭。
在她口，殺一個人，跟殺一隻雞，似乎沒什麼差別。
蘇淺淺眸內露出厭惡的神情，扭過頭去：“那就殺了我吧。隨便你。”
話雖這樣說着，但是她的手指卻越握越緊。
阿薩緩緩走到她的面前，她垂眸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嬌小女子，低聲道：“你知道殺了你，我會遭到什麼嗎？”
“……”
“我會被少爺殺死。”
“……”蘇淺淺抿了抿脣。
“你知道放走你，我又會怎麼樣嗎？我照樣會被他殺死。”她語氣平靜無波，像是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蘇淺淺悚然一驚，擡頭看着她。
“那你爲什麼……”
“放走你跟殺了你，對我來說，結局都是一樣子的。當我想要讓你離開他之後，我註定會死。但是，你的生死對蘭斯少爺卻並不相同。你活着，卻還有可能被他找到，而你死了，他卻永遠也找不到你。”
“……”
阿薩冰冷的看着她的面容，這個女人，毀了她心目冷酷無情，殺戮決斷的主人。
“……可是，我如果殺了你，蘭斯少爺會傷心。”阿薩艱難的閉上眼，要她承認這個現實，實在是很困難。
她不想承認蘭斯會有正常人的感情。
那個男人對她來說，是神。
神，怎麼會傷心？
神，又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普通的女人？
是這個女人毀了他。
“所以，你走吧。”阿薩睜開眼，碧色的眸子裡已經充滿堅定，“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也不被他找到，他找不到你，總比讓他傷心難過的好……”
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蘇淺淺看在她充滿痛苦的雙眼，愣了愣，“阿薩……你是愛着蘭斯嗎？”
“……”阿薩看着她，冷笑道，“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好。”
蘇淺淺只是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如果她的離開，會害死另一個女人，那麼她，要不要走？
她的自由，建立在另一個人的死亡之上，這算是真正的自由嗎？
“阿薩，你要不要跟你我一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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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頓了頓，然後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我爲什麼要走？你以爲我瘋了？”
“可是…………”
“我活着還是死了，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留下還是離開，那可就由不得你了。”阿薩的語氣帶着諷刺，“怎麼，不想走了？”
“當然不是！”
“那好。”阿薩看了一下手錶，“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再等一個小時，我就送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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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淺抿了抿脣，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她目光帶着憂慮，難道，阿薩真的愛着蘭斯？
如果真的深愛，又怎麼能忍受愛人擁抱着別的女人？
阿薩的心，到底有多痛苦？
蘇淺淺心裡有點堵。
阿薩雖然說的漫不經心，好像對死亡並不恐懼，可是，死去，就意味着什麼都沒有了，這個人在世界上的存在，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離開之後，這個世界上，將沒有阿薩這個人。
這……實在是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