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明晃晃的在升起在頭頂,那刀鋒的雪亮光芒,在她眼底越來越亮。
她愣愣的看着,直到那刀片貼到了她的腳腕上。
劇痛傳來,她看着蘭斯輕輕一劃,在她兩個腳腕上割下了一道血痕。
血並不是噴出來的,只是緩緩流了出來。
可是她直到,她這輩子,或許就再也不能走路了。
她把視線從那流血的腳腕上緩緩移開,可是那抹鮮紅卻依舊殘留在視網膜上。
那是她的血,那是她相信易寧修的代價。
月亮似乎都是紅色的,她愣愣的看着,原本已經乾涸的眼眶,卻終還是滲出了淚水。
她甚至不知道爲什麼要哭,只是覺得悲哀,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痛,那一刻,靈魂似乎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一個空洞洞的軀殼來面對這個結局。
然後她暈了過去。
這一夜,她睡得無比的好,什麼都沒有想,什麼人都沒有在夢中出現,她甚至想一睡不起。
就這樣吧……
蘭斯靜靜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蘇淺淺。
她面容蒼白而平靜,一滴眼淚,從她眼角緩緩滑過。
他以爲她會流淚,她確實是流了,可是,那滴眼淚很快就被夜風吹乾了。
他見過她哭泣的樣子,在清醒的時候,在睡夢中的,但是,此時此刻,他寧願她哭出來。
他撕碎衣角把她的腳腕包紮起來,腳筋已經斷了,就算今後重新接好,那麼錯過了最佳的醫療時間,她也不能再跑了。
他彎腰把人抱在懷裡,心裡想,你恨我罷。
你恨我也沒關係,只要我愛你就夠了。
他滿懷憐愛的在她蒼白的脣上輕輕應了一吻,眼底是滿滿的愛意。
蘇淺淺在半昏半睡之中,被一陣尖銳的疼痛刺醒。
她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蘭斯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昏黃的燭光下,男人臉上的笑容看不真切,但是卻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她試圖起身,卻發現手臂根本收不回來,她擡頭看去,只見牀頭兩條紅綾密密的纏住了她的雙腕,讓她只能伏趴在牀上,無法動彈。
“你想做什麼?”
她有氣無力的質問道。
這種任人魚肉的姿態,讓她心裡隱隱覺得恐慌。
燈光晦澀,室內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但是蘭斯的雙眸,卻比不遠處的燭火還要明亮。
她覺得害怕。
“我今晚很生氣。”蘭斯看着她道,“但是那樣懲罰你,又讓我覺得心疼。不過做已經做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後悔了。”他視線看向蘇淺淺那凝結一層細細血痂的腳腕,嘆了口氣道,“你的腳遲早會治好,等你治好了,你會不會又想逃呢?我想了想,爲了讓你永遠記住我,我也只能在你身上留下一樣你永遠也洗不掉的東西。”
蘇淺淺趴在牀上,她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是光。裸的,上面隱隱作痛,剛長好的皮膚,極爲嬌嫩,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此時此刻,蘭斯的話語,讓她強烈的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