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只是個代號,他本來的名字叫伊萬諾夫.維爾,收養藍惜青的夫妻就是他的的父母。藍惜青被三叔帶走沒多久之後,他的母親就懷上了他。
知道家裡曾經有那麼一個收養的哥哥,他其實心中一直很憧憬。
父母能做出虐待藍惜青的動作,同樣對他能夠做出虐待的動作,不會因爲他是親生兒子有所收斂。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因爲藍惜青的原因,他受到的虐待更狠。
漸漸長大之後他才知道,藍惜青被接走之後,父母曾經受到了很多報復,拳打腳踢、經濟限制,甚至他的父親還染上了毒癮。林林種種加起來,他的日子當然不好過。
猶記得當初小小的他,在牀底撿到一張照片,那是藍惜青唯一的一張照片。那時候的他時常在想,若是哥哥在就好了,可以保護他不受到傷害。
隨着時間的流逝,父母下手越來越重,他心中的念頭轉變,特別在知道一切都是因爲藍惜青之後。心中的怨恨猶如雜草一般瘋長,怎麼也拔出不掉這些雜草,反而越長越茂盛。
伊萬諾夫.維爾十歲的時候,卻跟一個五六歲孩童一樣,全身瘦骨嶙峋,大大小小青紫的傷口,甚至骨骼都有些變形,那是被父母長期毆打出來的。
他以爲自己會死在十歲的時候,然,那是他生命中重要的轉機。
父親因爲吸毒過量,直接死在了家中,母親經此一役瘋了,落盡一個小湖泊中淹死了。他母親的死是他親眼所見,不過他沒有任何的救助行動,只是呆愣的看着,直至母親被淹死。
父母死掉之後,他心中沒有任何失落和難過,反而心中很雀躍。
蛇煞最開始只是一個名聲不顯的三流黑社會組織,能變成後來聞聲色變的蛇煞,全是依靠他的功勞。當時蛇煞組織的頭領收養了他,那是他命運的轉折點,也是他越走越極端的起點。
後來他接管蛇煞之後問過,問當時的頭領爲何會收養他。
原因至今他仍記憶猶新,心中的陰暗被直接鮮血淋漓挖了出來,所有的陰暗面一切無所遁形。
父親死後母親其實沒有瘋,只是有些歇斯底里而已,是他一手策劃,讓母親直接瘋掉之後,他直接把人引導在了小湖泊之中,導致母親溺水而死。
這一切他本來以爲天衣無縫,其實都被頭領看在嚴重。
“你夠狠,有頭腦,是繼承我蛇煞的最佳人選。”這是頭領最後的話。不管是在光明裡面還是陰暗裡面,弒母都是一個極大的罪惡,他不能讓這件事情傳出去。
頭領第二天就死在了家中,可能是早就預見了自己的結局,頭領臉上很安詳。
他在發展自己的蛇煞,藍惜青也沒有閒着,隨着藍惜青名聲顯赫,他的實力越來越大,藍惜青的很多事情他也查了個清楚。當時的他經常找藍惜青的麻煩,可惜的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次次無功而返,還折了無數人進去。
人都有一個逃避心理,對於轉嫁仇恨心理無師自通,會把所有的過錯怪在別人身上,很少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伊萬諾夫.維爾是個典型,他把所有的過錯歸在藍惜青身上。
他瘋狂的向藍惜青復仇,然,他的報復對藍惜青來說無關痛癢,不但如此還能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因爲藍惜青的教訓,蛇煞幾次發展停滯,若不是如此,蛇煞會比現在更加強大。
有什麼樣的頭領就有什麼樣的手下,蛇煞的殘暴總所周知。
Z國想要滅掉蛇煞,其他國家同樣也想,特別是他們本國,正是有了當地警方的配合,Z國才能那麼順利把蛇煞一網打盡。不過成爲了一個大大的毒瘤,讓那麼多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當然也有他過人的地方。
這不,伊萬諾夫.維爾逃了出來。
伊萬諾夫.維爾是身體上的疼痛喚醒的,他痛苦地張開雙眼,看到的就是藍一和秦雪仇視的目光。心中咯噔了一下,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不管心中如何想,他面上絲毫不限,對着兩人咧嘴一笑。看着兩人揮舞過來的拳頭,他小聲說道:“想知道我爲何知道你們的事情嗎?”
藍一和秦雪的拳頭頓了頓,直接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頓拳打腳踢之後,兩人心中的暴虐之氣消減了不少,看着鼻青臉腫,臉上全是鮮血的伊萬諾夫.維爾,兩人停止了繼續毆打的舉動。
藍惜青一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見兩人出氣之後,他這才站起來走到伊萬諾夫.維爾面前。
居高臨下看着狼狽的伊萬諾夫.維爾,他聲音平淡的問道:“說吧。”停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可以不把你交出去,給你一個想要的痛快。”
“是嗎。”
伊萬諾夫.維爾閉幕沉思了一會,睜開雙目仰頭看着藍惜青,他眼神不解的問道:“同樣是在那對惡毒的夫妻虐待下成長,爲何你跟的境遇完全不一樣呢?”
他始終想不通這點,明明他們境遇一樣,爲何結局會差那麼多?
同樣的虐待,同樣被收養,同樣走的是黑道,爲何他面臨着生死的問題,而藍惜青卻還好好的?伊萬諾夫.維爾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他始終想不通這點,爲何兩人的差距這麼大?
聞言藍惜青沉默了良久,這纔開口說道:“因爲你沒有遇到一個溫暖猶如太陽的人。”陽光會驅散所有的陰霾,沒有陽光,陰暗中的渣滓始終是渣滓。
若不是遇到了雨晴,他的人生早就已經斷送,沒有雨晴,他說不定跟現在的伊萬諾夫.維爾一樣。
有很多次的機會,他可以把伊萬諾夫.維爾送入地獄,讓他勢力崩離解析,但他始終沒有那麼做。伊萬諾夫.維爾就像是一面鏡子,每每看到伊萬諾夫.維爾的境遇,他暴虐的心就會得到平靜。
“是嗎?”伊萬諾夫.維爾失魂落魄雖然是疑問,目光卻渙散地看着倉庫頂端。
回望自己這一生,他覺得自己的一生看似輝煌,卻活得無比痛苦。
“哥,我可以這麼叫你吧?”伊萬諾夫.維爾期盼的看着藍惜青,他也不知道是生命心理,就想在最後一刻這麼叫一聲,讓自己不是那麼可悲。
臨死都沒有一個真心的親人,沒有可以告別的人,這是多麼可悲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