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擡起臉便看到冷肖微微眯起的黑瞳,像黑曜石一般閃着清冷的光,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從內向外散發的怒氣,幾乎要將她包圍了。
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他便大步一跨更貼近她。
她害怕的一步步後退,他就一步步逼近,直到退無可退,一屁股坐在綿軟的大牀上。
他的整個人欺壓下來,濃濃的男性氣息混合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像一張大網罩在了秋沫的頭上,她本能的護着肚子,一隻手撐着牀不讓自己倒下去。
他以張狂的姿勢將她逼在自己身下,修長健碩的身軀支在她的上方,像主宰權勢命運的撒旦,垂首看着他的獵物。
秋沫又驚又怕,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是那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怒氣就像濃濃的沼氣般一點就着。
她左思右想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就因爲想不出所以才更害怕,緊咬着下脣,漂亮的大眼睛裡蓄了層珍珠般的水霧,委屈的盯着他。
冷肖被她那可憐的眼神看得有些頹敗, 剛剛蓄滿的怒火在一點一滴消減下去,兩人這樣對峙了一會兒,秋沫終於忍不住說:“我……我想睡覺了。”
“剛纔瘋得累了,現在想起睡覺了?”他語氣中的諷刺她不是聽不出來,更加迷惑不解的看着他,他忽然瞥見她耳邊還沒來得及摘掉的那朵薔薇花,本來被壓抑下去的火苗又呼的一聲躥了起來,大手一伸,粗魯的將那朵花扯下來,揮手狠狠的摜到地上。
秋沫只覺得臉上突然火辣辣的一痛,薔薇上的小刺刮破了她的臉,她急忙用手掩住,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怕被他看出什麼。
“這朵花很漂亮,真配你,是不是?”他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秋沫忽然明白他爲什麼發脾氣了,他一定是看見了她和冷寧宇在庭院裡說話談笑,臉上有一些疼,但心裡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喜悅,他這種反應,是不是說明他其實是在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