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劇組,席顏羽送聞初雪回家,最近一段時間,不管聞初雪怎麼邀請席顏羽去她家坐,席顏羽每次都以很忙沒時間的理由拒絕,而這一次,聞初雪還沒有開口說留席顏羽,他自己卻先開口了。
“初雪,我好久沒去你家看看了,走吧。”席顏羽下了車,領先一步往別墅走去。
坐在車內的聞初雪望着席顏羽的後背,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她知道他今天爲什麼會留下來。
因爲溫寧馨……因爲她曾經一直隱藏的秘密,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動搖了,有些不想要繼續那個計劃了……
解開安全帶,聞初雪下車小跑跟在席顏羽的身邊走進別墅裡。
聞初雪的別墅依然還是清新溫馨的裝潢,每次席顏羽來到這裡,渾身的疲憊只要看到像溫馨的家一樣,便放鬆了下來,而這次,望着這充滿着家的感覺的房子,席顏羽心裡只剩下一片冰冷。
只要想到聞初雪撒下那麼大的謊言,欺騙他那麼多年,讓他對溫寧馨做下那麼多冷血無情的事情,他渾身就覺得刺骨生冷。
“顏羽,我看你外賣沒吃多少,肚子應該餓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聞初雪有一手不錯的廚房,擅長家常菜,偏偏都符合席顏羽的口味。
從開始懷疑聞初雪可能不是那個他愛的女孩子,席顏羽開始慢慢的發現了一些破綻和不對勁,他突然記起六年前那個女孩子說過她不會做飯,而且只要進廚房,廚房不是被燒了,就是廚房裡的碗碟被她砸光。
是了,以前她明明說過,可以後來他爲什麼就沒有產生一點懷疑,全心全意的相信聞初雪便是他要找的那個女孩子,是她說他們在醫院裡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是自己不想深想,下意識的認定了……
不不,他一定是被聞初雪矇騙了纔對。
席顏羽臉色陰冷蒼白,雙手不自覺握緊。
“顏羽。”聞初雪扯了扯席顏羽的衣袖,他纔回神,只是那一眼冷厲,卻讓聞初雪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她心裡忍不住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果然因果循環,這世上沒有白白便宜的事情,你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
席顏羽對她的懷疑,她早就心有所感了。
不管她付出多少的愛,不管她有多愛他,他一直愛的都是曾經那個救他的溫寧馨。
席顏羽眼裡一閃而過的冷意,隨即恢復正常,望着聞初雪臉上甜美的笑,抿脣有些敷衍地道:“隨便,你炒幾個菜。”
聞初雪放開席顏羽的衣袖,垂下手,嘴角仍撐着甜美的笑,點頭道:“好,我這就炒幾道你愛吃的菜。”
聞初雪轉身進了廚房去做飯,席顏羽立即走到客廳擺在西牆邊的書櫃前,翻着書找找看有沒有線索,可惜,書架上的書除了一些雜誌,其他都是一些養身練瑜咖的書。
席顏羽還是不死心的重新再找一遍,每本書都大致翻了一下,書架上的書並不多,二三十本,怕聞初雪隨時會出來,席顏羽便不敢太過耽擱,重新找了一遍沒找到想要的蛛絲馬跡,席顏羽失望的坐回沙發上。
在廚房裡的聞初雪並沒有做飯,她看出席顏羽的不對勁,站在廚房門邊一側,看着席顏羽翻着書櫃上的書,急切的想要找出什麼的樣子,她心裡一片冰冷。
指甲摳着門,被修剪精緻漂亮的指甲硬硬折斷了一截,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布遍全身的冷意和怒氣,轉身去爲席顏羽做飯。
不管他有多懷疑她,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爲他做點什麼,哪怕只是一頓飯,也要做出最美味的飯菜,讓他品嚐。
有那麼一種人,他可以是全世界最狠毒最十惡不赦的人,但他們心裡仍留下一片淨土,那片淨土只全心全意爲一個人。
那個就是自己最深愛的人。
當四菜一湯一一放在餐桌上,聞初雪爲席顏羽盛一碗米飯,臉上揚起一抹甜甜柔美的笑,“顏羽,你吃吃看米飯,這是我讓威廉在美國給你送過來的米飯,這飯香味吃起來可香了。”
席顏羽抿脣看着眼前一碗盛着尖尖頭的米飯,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米飯吃進嘴裡,一種漫延口腔的飯香味,令人頓時食慾大增。
他把米飯嚥下,面無表情瞥了聞初雪一眼,點頭:“嗯,還不錯。”
聞初雪失望席顏羽對她的冷漠,又高興他對她做出來的飯認可,這一喜一憂,讓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你肚子應該餓了,咱們快吃吧。”聞初雪隱下眼裡的複雜,夾了一塊青菜放在席顏羽的碗上。
席顏羽愣愣地看着米飯上面的那顆青菜,不由想起以前聞初雪的溫柔,即便聞初雪欺騙他,但是這幾年裡,他不得不承認,她很愛他,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是這世上難得最溫柔又不驕不躁的女朋友,而這些年他也過得很舒服幸福,甚至在最感動的時候,有一種衝動,把聞初雪趕緊娶進家裡,但是這一切,在得知她騙他,冒名頂替他心中那個女孩的名意,和他在一起。
而那個女孩子還極有可能是溫寧馨,便立即想到這些都是聞初雪的心計,她懷着對付溫寧馨的心計,全身頓時泛上一股冷意。
這種心思狠毒充滿算計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像表面上那般的溫柔賢惠,席顏羽這樣一想,便把對聞初雪所有的好都否決了。
一直注意着席顏羽臉上一絲一毫表情的聞初雪,看着席顏羽臉上變幻莫測,從神色柔和變到表情冷硬,聞初雪一顆心便猶如跌入冰窯一般,又冷又痛。
她強撐着臉上的笑,裝做一副什麼都看不出的樣子,又夾着了塊豆腐放到席顏羽的碗裡,笑道:“顏羽,發什麼呆啊!快點吃飯,否則飯菜都涼了。”
席顏羽冷硬的臉色恢復了平常,抿脣夾起碗裡的豆腐吃飯,然後又把筷子放在桌上,望着聞初雪沒有任何表情地問道:“初雪,你以前爲了救我,把腰傷到了,我記得我問過你腰上的傷疤怎麼沒有了,你說你是去做了修復手術?你什麼時候做的修復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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