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墨池臉上的調笑僵住了,眉頭抽搐了一下。
夏心憶睜開眼睛,看到不該看的地方終於被蓋住,鬆了口氣,快蹦出來的心跳也恢復了一點點正常的頻率。
她擰乾毛巾,目不斜視……不對,目光渙散,沒有焦距,對着譚墨池的後背、手臂、大腿都用溼毛巾探試了一遍。
這次,她沒再鬧出笑話,一本正經的幹活,好似這就是她的工作。
沒看到夏心憶再出糗,譚墨池有些失望,等她幫他擦好身子,他又身:“幫我把衣服穿上。”
夏心憶臉不紅不燙的點頭,“嗯,好。”
譚墨池盯着夏心憶的臉看,見她臉也不紅了,目光也不發飄了,頓時有些挫敗,差點懷疑自身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但是剛纔她明明很害羞啊!
夏心憶內心並沒有表面上表現得那麼平靜,她一直崩着,裝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則內心害羞得快挖個洞鑽進去了。
但是她也看起來她越是害羞,譚墨池就越愛逗弄她,她再笨也不能讓他再這樣調戲她。
嗯,裝誰不會,她就努力的裝裝裝。
夏心憶從衣服櫃拿出一套病服出來,坐在牀上給譚墨池穿上衣服,至於那些髒衣服則還扔在地上。
譚墨池有點失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心憶看,想要看出她是不是一直裝鎮定。
在譚墨池直勾勾的目光之下,夏心憶差點崩不住破功了,但好在,她緊持了下來。
爲譚墨池穿好上衣,扣好衣服的扣子,拿起褲子,對着譚墨池兩隻腿穿進去。
被被單蓋住的腹部很平坦,這讓夏心憶心跳平緩了一點。
然而,事情總是有意外,就在夏心憶拉着褲子,大功告成給譚墨池穿上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站在門口的譚母一臉呆滯地看着這裡面一幕。
在譚母的視角看來,夏心憶拉着譚墨池的褲子,是脫而不是穿上,即便是穿上也是讓人震驚。
一定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譚母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確定眼前不是錯覺,她受傷的兒子跟夏心憶正在牀上做不純潔的事……
譚睿涵也呆了呆,但不經人事的他根本沒有往大人那些愛做的方向想,在他看來只不過媽媽給爸爸穿上褲子而已。
夏心憶懵住了,就像幹了什麼壞事,當場被父母抓包一樣,嚇得她手一抖,手一不小心碰到某軟軟的東西。
驚訝母親兒子這時候過來的譚墨池身體一僵,某一處突然一脹,臉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暈,呼吸急促,倒抽一口氣,看着夏心憶的目光更加的灼熱。
下一瞬,他顧不上頭疼,坐起身一把將褲子拉上來,忍着某一處的灼熱,對着譚母打招呼;“媽,您過來了。”
幸好,幸好那裡蓋了條被單,什麼都看不到。
嚇懵的夏心憶沒發覺自己碰到某一處,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對着譚母道:“伯母,睿涵,早安。”
“爸爸。”看到爸爸終於醒過來,譚睿涵驚的朝譚墨池奔去,在差點往譚墨池身上撲過去時,被夏心憶及時抱住。
“睿涵,你爸爸的傷還沒好,你這樣撲過來會讓你爸爸的傷口崩裂的。”
譚睿涵一臉慚愧的垂下頭,“對不起,爸爸。”
譚墨池伸手摸了一下譚睿涵的腦袋,輕笑了下。
夏心憶放開譚睿涵,連忙扶着譚墨池躺下,“你怎麼坐起來了,醫生不是說讓你乖乖躺着不動嗎。”
看着兒子終於醒過來,壓在譚母心中的巨重落了下來,眼角忍不住溼潤,她側過頭,手指輕輕抹掉眼角里的眼淚,復而恢復笑容,走到譚墨池的面前,道:“醒來就好,醒過來就好,真是老天保佑。”
譚母提在手裡的保溫瓶放在桌上,雙手交叉合緊,默唸了一下佛經。
譚墨池看着譚母一夜沒睡好,明顯很憔悴的臉,臉上的笑一淡,頗爲自責的道:“媽,讓您爲我擔心了,對不起。”
譚母轉頭看着譚墨池,慈愛的笑道:“什麼對不對得起的,你是我兒子,只要你一直平平安安,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媽,您我命着呢,您別擔心。”譚墨池也笑了。
譚母一邊把桌子上的保溫瓶打開,一邊說道:“你爸和你爺爺都很擔心你,生怕你在手術室裡出了點什麼意外,你醒過來真是太好了,等會我打電話給你爸和你爺爺,告訴他們你醒來了,還有墨雅,她一整晚都沒有睡好,早上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說等一會就過來看你。”
“媽,這次讓你們擔心了。”譚墨池眼裡閃過內疚。
“知道你讓我們擔心就好,墨池,不要讓我們受這麼大的驚訝,我和你爸都老了,經不起驚訝,特別是你爺爺,他都一頭白毛了,更是受不了刺激,知道嗎?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譚母很嚴肅的說着,看着譚墨池額頭上的白紗布,眼裡閃過心疼。
譚墨池點頭:“我知道了,媽。”
譚母把保溫瓶裡的兩個瓷碗拿出來,拿起匙子盛了兩碗粥,一碗塞在夏心憶的手裡,語氣頗爲冷淡的道:“夏小姐守了我們家墨池一夜了,辛苦你了。你也該肚子餓了吧,喝碗粥。”
即便譚母口氣很冷淡,夏心憶還是很受寵若驚,她沒有想到譚母會給她送飯。
她捧着粥,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譚母輕輕的把譚墨池扶坐了起來,將枕頭放在背後,讓譚墨池靠着,拿起另一碗粥,用小匙子攪了攪粥,然後舀了一匙子粥,用嘴輕輕的吹涼,“這是吳媽煮的魚粥,你剛醒來,正需要吃些清淡又有營養的東西。”
譚墨池從七歲後會自己一個人吃飯後,就再也沒有被父母餵飯,即便是生病感冒了,他也自己一個人吃飯,現在看着譚母一副要喂他吃飯的架勢,譚墨池臉忽然浮起一抹不自在的紅暈,有點招架不住。
他連忙出聲道:“媽,不用麻煩你,讓寧馨餵我吧。”
譚母手一頓,轉頭瞥了夏心憶一眼,目光冷了一下,隨即又看着譚墨池問道:“剛剛你們在做什麼?”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