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初雪扭頭,一邊揮手,一邊說:“我把賬號發到你手機上,記得快點把錢打過來,我走了。”
黎希璇雙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聞初雪離開,直到門砰地被關上,她才轉身拿起桌上的手機,拔了個電話。
“喂,秦世,幫我做件事……”
……
溫寧馨醒了,昏睡了兩天一夜,在譚墨池焦急得差點找醫院算賬的時候,她終於慢悠悠的醒來了。
她頭很疼,後腦鼓個包,枕着枕頭,又痛又難受,即便枕頭很柔軟。
譚墨池看到溫寧馨睜開眼睛,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狂喜了起來,“寧馨,你終於醒了。”
他扶着她,將她擁在懷裡,臉上抑不住地露出笑容。
溫寧馨眼裡閃過複雜,她溫順的窩在譚墨池的懷裡,聲音很虛弱地道:“墨池,這裡是哪?醫院嗎?”
“嗯,是醫院。”譚墨池扶着溫寧馨的腦袋,輕聲地問:“你現在怎麼樣?頭疼不疼,有沒有噁心想吐?”
溫寧馨昏迷這兩天,譚墨池都沒有閉上眼睛睡覺,無時無刻的守在溫寧馨的身邊,看着她憔悴的面龐,生怕一閉眼,錯過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的鎮定,在他鎮定冷漠的俊臉之下,是一顆倍受煎熬,擔心不已的心。
譚墨池真的很怕,溫寧馨再次像三年前一樣,成爲植物人,一直昏迷不醒。
幸好,幸好她終於醒來了。
溫寧馨側過頭,看着一片粉白的病房,從她醒來幾個月後,她又再一次躺在病房裡醒來。
只是,這一次有些事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她搖了搖頭,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頭不暈了,也沒有噁心的感覺。”
“你先躺一下,我去叫醫生過來。”譚墨池輕柔的放下溫寧馨,低頭,薄脣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便出去找醫院。
醫生替溫寧馨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看了溫寧馨一眼,再看向譚墨池笑道:“譚先生,譚太太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在醫院裡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譚墨池神色緩和下來,向醫生道謝。
順手幫溫寧馨換了點滴,醫生便離開了。
譚墨池脫掉鞋,一直上了牀,攬着溫寧馨的腰,靠坐在牀頭,手輕輕的撫着她的秀髮,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寧馨,幸好你醒了,你昏迷這兩天,我……”
溫寧馨手指點在譚墨池的脣上,輕輕笑道:“墨池,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抓着溫寧馨的小手,放在脣邊吻了吻,譚墨池聲音微沉地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那聞初雪,當初我就不該那麼輕易放過她。”
他眼裡閃過戾氣,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他沒有想到,聞初雪那麼大膽,爲了讓溫寧馨恢復記憶,居然做出那麼瘋猜愚蠢的事情。
幸好寧馨醒了,要不然,他非剝了聞初雪的皮不可,讓她生不如死。
溫寧馨擡頭望了譚墨池一眼,道:“你都知道是聞初雪傷了我?”
“那女人,該死!”
譚墨池臉色陰沉如水,眼裡迸發陰狠的冷光。
他所有的人已經布遍整個A市,極力的將聞初雪找出來。
“聞初雪的行爲舉止很異常,我感覺她瘋了,像瘋子一樣,見了誰就叫。”
溫寧馨想着聞初雪那猙獰可怕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譚墨池眯起眼睛,眸底盡是危險,“瘋了是嗎?那就該進精神病院好好的‘治療’。”
溫寧馨全心全意的信任譚墨池,她伸手摟緊着譚墨池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安心的閉上眼睛。
有他在,她什麼都不用害怕,不用擔心。
譚墨池撫着溫寧馨的秀髮,一下一下的,只是過了半晌,他突然問起,“寧馨,聞初雪想讓你恢復記憶,這次你頭部受了重擊,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開始緊張了起來。
溫寧馨身體一僵,隨即很快的鬆懈了下來,她擡起頭,睜大着眼睛定定看着譚墨池,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想什麼,怎麼了?”
譚墨池攬住溫寧馨腰的手臂,忍不住的收緊,他側過頭,避開溫寧馨那純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道:“沒什麼,只是問一問。”
溫寧馨眼裡閃過一抹異樣,但很快垂下頭,不讓敏銳的譚墨池發現。
她閉上眼睛,緩緩地道:“墨池,我累了,我想休息。”
“嗯,你睡吧,我在這兒守着你。”
溫寧馨復又睜開眼睛,伸手摸着他眼底下的青黑,天兩一夜沒有閉上眼睛睡過一次覺的譚墨池,神色變得有些憔悴,特別是那黑眼圈,是那麼的明顯。
“你……我昏睡了幾天?你是不是一直守着我,沒有休息?”
譚墨池眼底的青黑,讓溫寧馨忍不住心疼。
“兩天。”
自從溫寧馨醒來之後,譚墨池就再也沒有熬過夜,每晚準時摟着老婆躺在被窩裡,他也習慣了不熬夜,只是,這一次兩天一夜沒有閉過眼睛,沒有睡眠的他,後遺症很明顯。
溫寧馨眼眶一熱,心像是被燙貼了一樣,暖暖的,還有莫名的傷感。
他爲了守她,整整兩天沒睡。
她拉着他的手很擔心的說:“你兩天沒睡,身體怎麼受得了,休息,你現在要休息。”
譚墨池點頭,沒有拒絕,“嗯,我陪你睡一會。”
“好。”溫寧馨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一抹開心的笑。
因爲是被一位清潔阿姨送到這附近的醫院,選擇了普通病房,譚墨池所有心神都在溫寧馨的身上,根本沒有去顧及其他,這兩天,溫寧馨一直在普通的病房中度過。
窄小的病牀,無法容納他們兩人,溫寧馨窩在譚墨池的懷裡,幾乎整個身體都躺在譚墨池的身上,這窄小的病房雖小,卻讓他們身體密不可分的緊緊貼在一起,顯是得那麼的溫馨安然。
而從未睡過這麼小的譚總,卻心甘情願的將大半身體露在牀邊外,忍受着那種難受之感,摟緊着溫寧馨的腰,安心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