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注意到她?
從她離開神寒身邊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動向,沒等她離開多久,他就藉故出去透透氣而走了出去。
他知道宴廳不遠處有個湖畔,環境很清幽,他也很清楚她那樣的女子,絕不會喜歡這樣喧鬧的場面,她能去的地方或許就那裡了。
走出宴廳,他環顧一圈,卻看不見她的影子,忽地感覺到自己像個可恥的偷窺狂,總是下意識地去尋找她。
他走下臺階,沿着那條小路緩緩地走,見到她的時候該說些什麼?她似乎很防備陌生人,或者說她很不愛接觸陌生人,該怎麼說纔不會引起她的反感?
遠遠的,他就看見她的人站在湖畔,煢煢孑立,月光清幽幽地灑在她的身上,那麼聖潔出塵,如天山上的雪蓮花一樣,每一片花瓣都惹人愛憐。
正要走過去,卻被一個喝醉的女人給纏着了,拉着他又是親又是抱的,等他好言相勸回頭招來服務生把她送了回去,再看向剛纔那個位置,那朵雪蓮花已經沒有蹤影了。
他有點怔忪,環顧一週也沒看到她的影子,不由覺得奇怪,這一剎那,她是去哪了?
他向着她剛纔站立的位置走去,還沒走近,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他心裡一沉,連忙跑了過去,卻只見月光下的湖水,一團白色緩緩向下沉去,如一朵盛開的潔白雪蓮一樣,開的燦爛。
是她,就是她。
只有她穿着那樣飄逸的衣裙。
他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飛快地踩掉鞋子,一個甩身就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噗通一聲,想也沒想的就跳進湖裡,向她游去。
月光粼粼,透過水麪直射而下,他清晰地看着她向下沉去,一頭青絲被水衝散,如同一朵盛開的墨菊一樣,層層浮着,襯着那白色衣裙,有着極致的妖豔。
他奮力向她游去,拉着她的手,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她,那隻手那麼冰涼,那麼柔軟,讓他捨不得放開。
抓住她後,他一手攬着她纖細柔軟的腰身,飛快地向上游去,這時候他該多慶幸,自己一直堅持游泳和運動,纔不至於沒有體力和不懂水性。
等他把人拖上岸時,正準備做人工呼吸搶救的時候,神寒就來了。
“也就是說,你是聽到有人叫才知道她落水的?”神寒的眸子眯了起來,看向陳離冷道:“那些人都來了沒有?都死了嗎?”
“來了,在外頭等着呢。”遊艇會的保安主管誠惶誠恐地躬身說道。
“叫他們滾進來。”
一雙男女率先走了進來,女的似乎還驚魂未定,一張化着濃妝的臉還白着,手緊緊抓着男伴腰間上的衣服。
“把你們看到的全部說出來。”神寒的眸光掃向那兩人,冷冷地出聲,雙眸更是緊瞪着他們,不放過他們臉上一絲細微的表情。
兩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最終還是那女的羞紅着臉說道:“我,我們在湖邊的另一邊小樹林裡談心。起初聽到噗通一聲,也沒在意,只是總聽到有人拍打水聲,我們才走出去一看,這才發現有人落水了。”
說完這個,那女的低下頭,臉紅的如滴血一樣,就連那男的也微微紅了臉。
衆人一看,已經瞭然,什麼談心,分明是這兩人在那邊幽會,這才遇見了秋楠在水裡撲騰的一幕。
“你可有看見是她自己掉下去的?”神寒陰着聲說道:“還是,有人推她下去的?”
噝的一陣抽氣聲,衆人你看我眼我看你眼的,這話的意思就是有人蓄意謀殺了。想到謀殺二字,不由噤若寒蟬。
兩人均搖搖頭,他們那邊的小樹林其實離秋楠的位置並不遠,小樹林也有一條路通往宴廳,只是,是另外一個門口,比較少人出入。
“會不會是秋小姐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王宗濤見此,小心翼翼地問。
“不可能。”神寒淡淡地說了一句,但並沒有多作解釋,直覺中,她不會是自己掉下去的,絕對是有人推她下去。
接連的,又問了幾個出現在視頻鏡頭的人,都沒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氣氛不由有點肅殺。
“那個,我似乎在秋小姐落水的時間後看見一個暗影衝入了小樹林裡。”
就在監控室靜默的時候,一個弱弱的女聲響了起來。
神寒立即把目光掃向她,站了起來:“說。”
那個名媛是某企業的千金,顯得有些文靜,被神寒凜冽的聲音一說,不由瑟縮了下身子,緩緩說出自己的所見。
差不多那個時段,她因爲喝了些酒上頭,就走出宴廳,打算醒醒酒,沿着小路走了一圈,往回走的時候,也被湖中的月光所吸引,便向那邊走去,她才邁出一腳,似乎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閃進了人影,很快就不見。
她以爲自己喝多了,因此眼花,也沒太在意,慢悠悠的走去,還沒到湖邊,就聽見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然後一個身影又跳進了湖水中。
“事情的經過就這樣。”她弱弱地說完,就退到一旁。
神寒聽完,身上的氣息愈發變得冷冽起來,他看向保安主管說道:“把小樹林附近的監控都調出來,還有各個門口的視頻。”
保安主管立即動手把視頻調了出來,可惜的是,影像也就只有10米附近的,各個門口也沒有可疑的人出入。
難道上天遁地了?
神寒緊緊抿着脣,雙手抱胸不說話,他這樣沉默冷厲的氣息,比發怒更讓人後背發涼,不免讓在場的人都戰戰兢兢起來。
陳離見此,不由在神寒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對那些人說道:“都晚了,你們先出去吧,有需要的話會再叫你們。”
此話一落,衆人如獲大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監控室一下子變得空闊起來,只餘神寒陳離和王宗濤和保全在,就連一臉放心不下的董仲傑也在場。
“再把事發前的視頻調出來,其它出口的。”神寒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眸子眯起,如一隻慵懶卻又危險的野豹一樣,蓄勢待發。
保安主管莫敢不從,連忙把視頻調出,戰戰兢兢地陪在一旁。
視頻以倒退形式在播放,不到一分鐘,神寒就冷冷地命令:“停。”
他湊了過去,眯着眼瞪着視頻上的那個人,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如冰箭一樣,尖銳而冰冷。
如果是他?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