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雅站在法院門口,她掐着時間給宋黎打得電話,纔想着,這會兒應該是已經接到秦萬卓了。
WWW ★тт kǎn ★CΟ
“木雅……”
宋黎只張口喊了一聲喬木雅,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那種情緒毫無設防,即使是你再堅強,一旦遇到一個在乎的人的關切問候,所有的僞裝都會崩潰。
至少,眼淚騙不了人。
“小黎,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警察說萬卓涉嫌某殺人,還沒走出警局,又被帶回去協助調查了。”
“啊?!”喬木雅驚愕不已,“怎麼會這樣?行賄的案子還沒過去,怎麼又來了一個謀殺案。死者是誰啊?是有確切證據,還是隻是猜測?”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宋黎的腦子一團亂麻,這個時候又怎麼知道那麼多?
“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找你。”
“我還在警局。”
“好,你呆着別動,我馬上來。”
喬木雅趕到警局,宋黎還蹲在原地沒有動。
樑銳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喬木雅將宋黎摟在懷裡,“傻姑娘,你在這裡等着又能幫到秦總什麼忙呢?”
“木雅,我害怕,我怕萬卓他……”
“呸呸呸!傻姑娘說什麼呢,秦總吉人自有天相,更何況你我都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這件事,你要有耐心。秦總有自己的律師團,這點事不可能解決不了的,不是嗎?”
宋黎點了點頭,“木雅,木雅。”
喬木雅已經很久沒有沒有看到宋黎這幅樣子了,雖然犯愁,卻還是不知道怎麼辦。
除了陪在宋黎的身邊,給予她力量。
又是一連好幾天,仍舊沒有好消息傳來。
致遠上下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外界對秦萬卓的猜測和對致遠的懷疑大到了連致遠的公關部對這次的危機公關都有些喪失信心。
劉念打電話召宋黎回公司,悄悄將宋黎拉倒會議室。
“宋小姐,之前對你多有得罪,還希望宋小姐不要介意。”
宋黎一臉的憔悴,擺了擺手,“那些都不重要,劉秘書,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宋小姐,秦總的事兒全公司都知道了,現在公司上下都沒有一個可以主事的人,在這麼下去,即使其他公司不整我們,我們自己也會垮掉的。”
劉念說的很隱晦,實際上,她想說的是,希望您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畢竟,是秦萬卓的前妻,又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您一定是有辦法的。
可是看着宋黎這一臉的憔悴,沒有說出口的話,全部都如數憋回了肚子裡。
可是這樣下去,致遠真的……
宋黎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黎從致遠離開,趕緊打車回了別墅。
她和秦萬卓簽字離婚的時候,還附帶着簽署了一份股權轉讓的協議,雖然秦萬卓說那是一份失效的協議,可畢竟,她從頭至尾都沒有好好看過協議。
沒準,能讓她從中找到突破口呢!
畢竟,現在的致遠,需要有人站出來。
這個時候,去找爺爺肯定是不現實的。
他有老年癡呆症,即使是他肯幫忙,那他的簽字在法律的認定上也是很複雜的。
患有老年癡呆症,在法律上來說是限制民事行爲能力人。
只怕到時候,會生更多地事端都說不一定。
與其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
宋黎跑到秦萬卓的書房,拉開櫃子的抽屜挨個翻了個遍。
最後站在保險櫃前發呆,沒有動作。
這保險櫃的密碼會是什麼呢?
直到這個時候,宋黎才發現,她對秦萬卓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
愛足以讓她衝
昏了頭腦,不然也不會在一段結束的婚姻裡,戰敗的一無所有。
她試了試秦萬卓的生日,很遺憾的時密碼錯誤,又試了好幾個其他的密碼。
最終,她想起了一個人的生日,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摁下數字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葉欣這個人得名字,再次涌入她得生活,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六位數字輸入完畢,宋黎甚至都不敢看一眼保險櫃。
她怕打不開保險櫃,更怕打得開保險櫃。
一個男人,用一個女人的生日作爲保險櫃的密碼,這意味着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如果葉欣的點點滴滴還依舊存在在秦萬卓的生活裡,那她得愛不是太可笑了嗎?
還有那麼多甜蜜的話語,到頭來都只會是一個笑話。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過了好久,宋黎睜開眼睛,保險櫃上的藍色屏幕顯示的四個字,讓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她的滿面愁容。
不是葉欣的生日,那究竟會是什麼呢!
天哪!
簡直要逼死人了。
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幫到秦萬卓的忙,到底還有什麼呢!
宋黎幾乎是快要崩潰了,最終是抱着再不行就找其他的方式,宋黎在密碼上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過了兩秒,藍色的屏幕上還沒有出現‘密碼錯誤’四個字,倒是聽到了“咔”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密碼箱的門彈開。
秦萬卓的保險櫃不大,照例藏在一堆書的後面,十分的隱蔽。
然而,正是這個隱蔽而又重要的東西,竟然用的時宋黎的生日當做密碼。
宋黎不禁有些心跳加速,更多地是不可置信。
短暫的驚訝之後,宋黎隨即開始找尋她需要的東西。
她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果然是放着那份她簽過字的股份轉讓協議書,和他們的離婚證。
宋黎不顧上感傷,趕忙逐字逐句的閱讀起來。
到最後,宋黎的眼淚已經由不得她自己控制。
“秦萬卓,你這個大騙子,你騙我說這個是假的,你說你偏光了我所有的身家,那這些又是什麼,你把你手中的股權的一半都轉給了我,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嗎?你這個大傻子!”
宋黎緊緊的拽着協議書,眼淚滴在秦萬卓親筆籤的名字上面。
黑色的墨汁立馬暈開了一點。
宋黎用手去擦,墨汁已經暈開,已經於事無補。
時間彷彿過的特別的慢。
等宋黎再次感到致遠,落實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
宋黎坐在秦萬卓的辦公桌前,用手輕輕撫摸着秦萬卓曾碰觸過的痕跡。
眼淚不自覺的有包滿了眼眶。
“咚咚。”
劉念敲門進來,將一摞文件放在宋黎的面前,“宋小姐,哦不,宋總,這些文件需要您籤個字。”
宋黎看完瀟灑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劉秘書,以後公司的日常工作照舊,之前秦總的工作時間表,重新做一份交給我,還有,召集公關部。”宋黎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還有一個小時下班,讓他們馬上到會議室,開一個緊急會議。”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
劉念做事情,完全不需要上級操心,宋黎總算是明白,在工作上,秦萬卓還是獨具慧眼的。
致遠今年有一個大電影和幾部電視劇要出品,旗下的好幾位藝人都有各自的巡迴演唱會要舉辦。
繼寧婷婷之後,公司又簽了一個新生代女作家,也有籤售會要辦。
想起寧婷婷,宋黎擰眉,“劉秘書,寧婷婷和公司解約多久了?”
劉念想了一會兒,“快半年多了。”
“還有她得消息嗎?”
“您要找她嗎?”
宋黎搖頭,“就隨便問問。”
“業內已經很久沒有她得消息了,之前出版的圖書都滯銷了,沒有公司爲她做推廣,也沒有新書出版,幾乎是脫離了這個圈子了。”
“噢。”
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想起寧婷婷這個人,竟然會讓宋黎有一點坐立難安的感覺。
等宋黎開完公關部的緊急會議已經快七點鐘了。
對於致遠的危機公關,這下子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是好是壞,眼下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樑銳提着食盒敲開了宋黎的辦公室。
“我在樓下就看到辦公室的燈還亮着,您果然還在。劉媽給您在準備了吃的,您胃不好,還是吃點東西吧!”
宋黎苦笑了一下,“你怎麼還沒有下班。”
“這些年跟着秦總,我的所有時間都是屬於秦總的,沒有上班和下班的分別。”樑銳這麼說,卻絲毫沒有一點怨言,反而讓宋黎感覺到了一點點幸福的滋味。
在這個時代,能在一份工作中感覺到快樂和幸福,已經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了。
樑銳放下食盒,“您還是多少吃點吧,別把身體累垮了。這半年,您也一直挺辛苦的。”
“放哪兒吧,我也沒胃口,吃不下。”
“您千萬別這樣,估摸着,如果問題不大的話,過幾天秦總就該回來了,您把自己折騰病了,秦總又該怪罪於我了。”
“樑銳,你就別安慰我了,我也是個律師,我知道的。到現在都不允許家屬見面,情況一定是糟糕透了。對了,讓律師帶過去讓萬卓簽得授權書拿回來了沒有?”
說到這個,樑銳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
還有一個對於宋黎來說是更壞的消息,樑銳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說。
“你別支支吾吾了,快說話啊!”宋黎等得着急,大概也是明白了些什麼,“是不是律師都沒能見到萬卓。”
樑銳只是點頭,“您別太擔心了,整個律師團隊,總是有辦法的。”
宋黎踉蹌了幾步,背靠着偌大的落地窗,失落感不言而喻。
“還能有什麼辦法,再怎麼自欺欺人都是沒用的。”
“您也相信秦總是清白的不是嗎?他是什麼樣的人,您也應該清楚,就算是他想要弄死一個人,會蠢到自己親自動手,還讓警方找到證據嗎?您也太小看秦總了。”
“我相信萬卓有什麼用,只怕是有人如果非要置他於死地,再多的信任也終究會被辜負。”
存心陷害一個人多容易啊!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
我們的一舉一動,對方都瞭如指掌。
我們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什麼時候寫上結局,還不是別人的一句話。
絕望在肆無忌憚的放大。
宋黎覺得自己就像是緊繃着的一根弦,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根弦就斷了。
“太太,您就吃了東西,然後我送您回家。等着我們的還是一場場硬仗,我知道您可以撐住的,千萬要幫秦總掃清門前雪,我相信您有這個本事。”
樑銳說這番話絕對不是徐玉奉承。
不僅是女人有直覺男人也有,樑銳的直覺告訴他,宋黎絕非是一個一般的女子。
至少,在遇到問題是,和葉欣的處理方法不一樣。
有一種女人是越戰越勇的,這種女人指的的宋黎。
而另外一種,遇事總有男神在身邊的這種女人,指的便是葉欣。
本質上,宋黎和葉欣不一樣。
就像是每個男人都希望,這一生,能遇到一個自己能時刻保護的,而在需要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可以和他並肩作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