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呆了半個小時,喬貝希覺得自己身心受到了重創。
眼看着就要下樓去了,可是紅腫的嘴巴要如何作解釋?
舅媽和奶奶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吧?
喬貝希急壞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着。
瞧着她因爲焦急而變得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凌逸辰心立即軟的一塌糊塗。
“別擔心。”
原本只是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因爲他這一句話,嘩啦啦地往下掉,好不可憐。
“都怪你,都怪你,一會兒奶奶和舅媽她們一定會笑話我的。”喬貝希躲開他的懷抱,一時間不知所措地念叨着,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砸落下來。
看着她掉落的金豆子,凌逸辰別提有多心疼了,這是他恨不得捧在手掌心上的寶,如今被自己欺負的掉眼淚,他自然是自責。
“乖,別哭,都怪我,都怪我。”凌逸辰只得軟聲哄着,“舅媽和奶奶不會笑話你的,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得,能理解。”
喬貝希的脾氣上來了,被淚水洗刷過的眸子亮晶晶的,兇巴巴地瞪着他:“你還有理了?”
不哭了?
那就好。
凌逸辰鬆了一口氣,認命地順着她說:“是我的錯。”
“你明知道會被別人笑話,你還要欺負人家。”喬貝希說着,心裡越發覺得委屈起來。
得了,這下子,孕婦的嬌氣都出來了。
凌逸辰心裡頭那一個叫做無奈啊。
他只能任由她數落着,等待那還有些紅腫的小嘴兒停住了,才說:“好了,別哭了好不好?等晚上回家,你在懲罰我。現在你要是再哭。估計接下來你就見不到我了。”
喬貝希眨眨眼,將眼眶中最後一顆淚珠眨落,“你要去哪裡?”
凌逸辰苦笑道:“一會兒爺爺奶奶看到你哭過,認爲是我欺負了你,必定會將我趕到非洲去的。爺爺生氣起來很恐怖,一旦我被扔到非洲去,就是十年八年的事情。”
聞言,喬貝希覺得心驚,雖然覺得不至於,但是爺爺奶奶對她的疼愛的確超過別人。
應該不至於將小叔叔趕去非洲十年八年,她卻不敢忘記上次因爲她被欺負了,爺爺鞭打小叔叔一事。
萬一,爺爺生氣了,再度對小叔叔動手了,怎麼辦?
“寶貝兒,我捨不得離開你。”看到她眼底的心疼和猶豫,凌逸辰忍着笑,面上沒有絲毫的顯露。
喬貝希在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最後,心疼他超過一切,便低低地說:“那你以後不許欺負我了。”
凌逸辰就笑了,笑聲低沉有力,撩人心扉。
“我只會愛你。”
喬貝希瞪眼。
“寶貝兒,等過了安全期,我都要忍了三個月了,會憋壞我的。”
見她氣消了,凌逸辰開始口無遮攔了。
她再度瞪眼。
“我知道寶貝兒也是捨不得的對不對?”
喬貝希:“……”還有這種說法嘛?她……應該可以狠下心來的吧……
“寶貝兒今晚幫幫我,好不好?”凌逸辰繼續沒臉沒皮。
喬貝希的小臉蛋羞紅得沒邊兒了,水汪汪的眸子不知所措地瞪着他。
“寶貝兒?”凌逸辰算是吃定她了,看着她眼底的猶豫,心底已經樂開了花。
福利唾手可得,怎能不開心?
“你,你都忍了三十多年了,現在就幾個月,不會有事的。”喬貝希到底是臉皮薄,提到這種事情總會覺得羞澀難當。
雖然,兩人已經瞭解彼此的身體,可是用語言來描述的,她還是……
凌逸辰臉上的淡笑霎時間僵硬了,什麼叫做他已經忍了三十多年了,現在就這麼幾個月,不會有事的?
“所以,所以你再忍一忍好不好?”喬貝希不敢擡頭看他,聲音低的可憐。
“既然貝貝這麼說,那我忍忍吧。”
聽着他失落的語氣,喬貝希有些心疼了,擡頭,就看到他落寞的背影。
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呢?
就像是……對,就像是被父母親拋棄了的孩子一般,可憐兮兮的。
喬貝希的心,被觸動了。
其實,就前面三個月危險期不能同房,四到六個月的時候,還是可以的。只是他的需求實在太大,還沒懷孩子之前,幾乎每天要着,他都覺得不夠。讓他忍三個月,真的可以嗎?
“起來擦擦臉,要下去吃飯了。”凌逸辰說着,便起身,進了浴室,拿出溼毛巾,走到她的跟前,給她拭擦了臉龐,才轉身回去將毛巾掛好。
毫無懸念的,背影都是那麼地蕭索,寂寥。
喬貝希哪裡捨得啊?
“小叔叔,我,今晚,我幫你……”
話一出口,喬貝希幾乎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什麼叫做她幫他?
要知道,現在是危險期,是不能真槍實彈的。
那麼,她如何才能幫得上忙?
不外乎就是五指姑娘……
喬貝希,你到底是有多想不開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喬貝希在心裡無比唾棄自己。
凌逸辰聽了,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確定地說:“說好了就不能變。”
喬貝希張張嘴,就聽到男人說:“現在下去吃飯吧,早點吃完了,我們早點兒回家,今晚早點兒睡覺。”
喬貝希:……
*
兩人下樓之後,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因爲剛纔哭過的雙眼還有些紅紅的。
凌逸辰沒提醒,喬貝希也沒想起來。
“混蛋小子,你剛纔是不是欺負希希了?”老太太一瞧喬貝希的臉色不大對勁,立即炸毛了。
凌逸辰:……
喬貝希的心頭一震,莫非奶奶看出了什麼嗎?
“希希這麼辛苦懷了你的孩子,你非但沒有好好待她,你還欺負她,這眼睛都哭紅了,你這個混蛋小子,氣死我了。”老太太心疼地拉過喬貝希的小手,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喬貝希:……所以,奶奶您是看出了我哭過,而不是因爲其他?
她本想張張嘴爲小叔叔解釋一下的,可是想想剛纔自己的確被欺負了,也就沒說話,誰讓小叔叔這麼囂張放肆?
林海帆可是將喬貝希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的,一聽說寶貝閨女兒被欺負了,凌厲的眸光就直接落到了罪魁禍首的身上。
閆玉明也是心疼啊,沒敢過分責怪凌逸辰,不過還是心疼了,說:“阿辰啊,希希現在懷孕,情緒起伏難免會大一些,需要你多擔待,你不要和她置氣。這孕婦是不能在心裡憋着氣的。”
喬貝希心裡樂呵呵的,看着凌逸辰被爲難,感覺到自己剛纔被欺負的仇,有人幫忙報了,覺得開心了。
凌逸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解釋道:“剛纔翻看照片的時候,看到以前的照片,希希想媽媽了,就哭了。我哄了她好一會兒,用了一些技巧,她纔不哭。這才耽擱了下來吃飯的時間。”
這解釋……太過於強大了。
剛纔責怪他的人,都被震住了。
老太太第一個反應過來,仔細打量一下喬貝希的小臉蛋,發現她的小嘴兒有些紅紅的,還有一點兒腫腫的,應該是被吻過了,留下來的痕跡。
嗯,這應該是阿辰所說的,小技巧吧?
閆玉明仔細打量過喬貝希的小臉蛋,得出和老太太一樣的答案,也就笑了,一臉的曖昧之色。
林海帆沒女人這麼細心,自然觀察不到位,便吭哧吭哧地說:“如果不是你要看照片的話,又怎麼會勾起希希的傷心往事?”
凌逸辰:……
閆玉明對這個女婿還是非常喜歡的,聽着丈夫不滿的數落,立即不高興了,“不懂的就別說,阿辰也沒有欺負希希。”
林海帆:……
剛纔還這麼氣憤地衝着凌逸辰說出那樣的話,現在又站在了別人這一邊,她到底想鬧哪一樣?
喬貝希已經被凌逸辰這不要臉的謊言震驚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剛纔在臥室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看,只有她被狠狠地欺負了一頓,她還被人搜刮了一些福利好不好?
小叔叔就知道扭曲事實。
瞧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凌逸辰覺得好笑,趁着老太太去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從容地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湊到她的耳邊說:“爲了隱瞞奶奶和舅媽,不得已而爲之,貝貝可別怪我。”
喬貝希:……
事已至此,她還能怪他什麼?
怪她咯!
太善良。
*
一家子等到了六點半,林皓燁還沒回來,電話也不接。
閆玉明別提有多氣了,中午還叮囑了他一定要早點回來,他還答應了下來。現在好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沒見人影兒。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都要造反了。
得讓她娶個媳婦兒,這樣才能將人拴住。
是時候好好談談這件事情了。
老太太說:“再等等吧,說不定孩子在公司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呢?”
“有什麼事情也該給家裡先來個電話,晚飯時間到了,我們先開飯,一會兒他回來了,自己再吃就好了。”閆玉明從來不會慣着孩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吩咐廚房將一部分的菜撥出來,接着,她招呼老太太老太爺他們往餐桌走去。
喬貝希早已經習慣了舅媽的強勢,在家裡,的確是到了飯點就開飯。舅媽定下來的規矩,任誰都不能改變。
所以,她只能在心裡爲哥哥默哀了。
*
飯後,大家在花園裡散了一會兒步,老太太等人才回了凌家。
而此刻,林皓燁卻依舊沒回家來。
閆玉明心裡不大安穩,便和林海帆說:“阿燁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以前也沒見過他這樣啊。”
林皓燁是個孝順的孩子,若是真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也必定會先給家裡來個電話說一聲,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家裡來電話也不接。
“不至於,擔心什麼?又不是小孩子。”林海帆倒是覺得閆玉明過於婦人之仁了,孩子早出晚歸謀前途,需要這麼擔心做什麼?
閆玉明有些生氣,雖說孩子長大了,她不應還操心這麼多,可是到底還是自己的孩子,難道關心一下,惦記一下也不行嗎?
“兒子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心疼不着急,你要是不去找,我自己去。”
林海帆:……
閆玉明的脾性他非常清楚,說到做到,如果他不阻攔着,自己出馬,只怕她還真是自己上了。
算了,還是他去吧。
“你在家裡好生歇着,我去公司看看。”
閆玉明這才放心下來,催着他趕緊去。
*
凌逸辰等人回到家後,二老便去梳洗歇息了。
凌逸辰嘴角邊上一直掛着邪魅的笑意,看的喬貝希的心虛,又懊惱。
一想起下午在舅媽家答應了他那件事情,她就忍不住羞紅了臉。
她着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和決定。
“我們去早點去休息吧。”凌逸辰一把將她抱起來,往樓上走去。
喬貝希抱着他的脖子,不敢應一句話,心裡琢磨着一會兒要怎麼做才能逃過這一劫。
進了臥室,將她放在牀上,凌逸辰便說:“不管今晚發生什麼事情,都逃不掉你要幫我解決問題。”
喬貝希:……
一想到先前每一天他的戰績,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早點休息?
她當真是怕極了,忙說:“小叔叔,今天有點兒累了,我們,我們改天,好不好?改天?”
凌逸辰就笑了,低沉的笑聲撩人無比,目光如炬,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喬貝希擡頭,看了他一眼,本想着在勸說什麼,可是他的目光中書寫着堅定,她能如何?
“寶貝兒說話不算數嗎?那以後我就可以不信守承諾了。”凌逸辰挑了挑了眉頭說道。
欣賞着她的窘狀,再想想一會兒自己可以享受到的福利,凌逸辰的心裡便如同在三伏天喝冷飲一般,渾身舒暢。
“不是有句話說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小叔叔你是君子,所以你要信守承諾,可是我是女子,可以不信守承諾的。”實在不行,她就耍賴唄。
反正小叔叔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先躲過今晚這一劫再說。
明兒個,請教一下思韻,要如何對付男人在這方面的需求才能做出更好的決策來。
聞言,凌逸辰的眉頭揚得更高了,嘴角勾起來,邪魅盡顯。
“貝貝捨得讓我受苦嗎?”他這話問得真誠。
喬貝希:……好吧,的確不捨得。
但是,怎麼幫他?
“我知道貝貝捨不得見我受苦,現在已經這樣了。”凌逸辰的聲音已經沙啞到了極點,就如同快要斷了的弦一般,緊繃到了極致。
凌逸辰說着,他就有了動作。
喬貝希看到了,不由驚呼一聲,小臉蛋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
“你耍流氓。”喬貝希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瞧着她可愛的小動作,凌逸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最後,還是自己動手。
*
一夜好夢。
喬貝希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起身,伸手揉了揉眼睛,在擡手的瞬間,頓住了所有的動作,滿臉通紅的盯着自己水嫩白皙修長的小手看了許久。
撲通一聲,她忙將小臉蛋埋在被窩裡。
昨晚,她竟然順着他做這種事情。
啊啊啊啊啊,太過分了有沒有?
他怎麼可以……竟然讓她用手!
太可惡了。
喬貝希起身後,穿戴整齊後,下樓,只看到老太太在大廳插話,並未見到凌逸辰和老太爺。
她便和老太太打了招呼之後,才問:“奶奶,爺爺和阿辰呢?”
她起得有些晚,可是現在也才七點,平日裡爺爺會陪着奶奶的,而且小叔叔也沒有這麼早出門啊。
“你爺爺和阿辰出去辦事了,說是晚上纔回來。今天你就再在家裡陪着奶奶玩。”
老太太喜歡喬貝希,似乎知道讓喬貝希在家裡陪着她,即便老太爺不在也是無妨的。
老太太都這麼說了,喬貝希還能說什麼?只能答應下來。
兩人在家裡,一會兒下棋,一會兒彈琴,一會兒作畫,一會兒吟詩。
反正,兩人在家總是能折騰得不亦樂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兩人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會聊着。
就連管家也覺得,老太太和少奶奶的感情,可是要比夫人在那會兒還要好。
如果夫人知道三少爺娶了這麼好的媳婦兒,九泉之下也會含笑了吧?
喬貝希覺得,老太太就是一老小孩兒,玩心很大,而且,絕對不會持久地玩。
這不,她們正在下棋呢,才一會兒的功夫,老太太就喊着要去彈琴了。
說是讓肚子裡的孩子受一些才藝的薰陶,日後會大有益處。
喬貝希無言以對,也只能沉默。
“其實啊,阿燁也的確應該成家了,你這個做妹妹的都趕在哥哥前面了,難怪你舅媽擔心。”
聽着老太太的話,喬貝希這纔想起來,自己昨天本想着問一下小叔叔關於哥哥的事情的,可最後被欺負了一頓之後,她反倒是忘記問了。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哥哥幾點回家的,平日裡,即便哥哥有事情不能按時回家吃飯,也會記得給家裡打個電話的,昨天是怎麼回事?
待老太太午休時分,喬貝希便撥了林皓燁的電話,那一頭依舊是沒人接聽。
她的眉頭就皺緊了,哥哥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喬貝希不放心地,撥了閆玉明的電話。
很快地,電話接通了,她忙問:“舅媽,哥哥回家沒?我剛纔給哥哥電話,他沒接呢。”
“沒事兒,他估計又是忙糊塗了,電話擱在一旁了。希希,舅媽這邊還有些事兒忙着,就不和你說了,先掛了哈。”
喬貝希無奈地看了看自己手中被掛斷的電話,笑了,將手機擱下,也就上了牀,午睡去。
*
醫院內。
閆玉明看着昏迷中的林皓燁,眼眶紅紅的,眉心皺得緊緊的。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無人知曉。
林皓燁和樑思韻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
還好,兩人及時被送到醫院來搶救,否則,兩人都會有性命之憂。
“是誰下的狠手,還沒有查到嗎?”看到丈夫進來,閆玉明嗚咽着問道。
林海帆看了兒子一眼,才扭頭看着老伴,說:“暫時沒有,你也別哭了,白林不是說阿燁沒事兒麼?再過幾個小時就能醒來了。”
閆玉明有些惱怒地說:“我說了昨晚要是找到他,或許就不會昏迷了呢?你就是不聽我說。”
這句話,林海帆無言以對。
昨晚他到公司去了一趟,那會兒,林皓燁已經走了,他電話也沒打通,就只好先回家。
誰知道大清早的,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林皓燁昏迷,現在正在搶救。
好在最後搶救成功,性命無憂,否則,他這後半輩子都要在後悔中度過了。
“舅媽,您別太擔心,阿燁會沒事兒的。”凌逸辰進來,正巧聽到閆玉明最後一句話,便插話道。
大清早的,他接到了電話,就急匆匆趕了出來。
老太爺已經醒來,正在客廳讀報,見他臉色不大對勁,詢問之下,便和他一同出門處理此事。
“調查已經有了結果,阿燁和思韻並沒有直接回樑家,而是往郊外走。剛出了郊外,便遇到了襲擊。這襲擊並不致命,原本昏迷了幾個小時就會醒來。可恰巧阿燁的身體不舒服,高燒,思韻受傷比阿燁要嚴重一些,所以兩人都昏迷到了凌晨,直至被人發現才得救。”
凌逸辰的話,讓人覺得膽戰心驚的。
林皓燁回國時間不長,怎麼會何人結怨呢?那人還會下這樣的狠手,爲的是什麼?
而昨天晚上,林皓燁明知道一家子在等着他吃飯,爲什麼不先回家裡來?而且,連電話都不接。
“對了,這是阿燁的手機。”凌逸辰將手中的物品遞給了閆玉明。
閆玉明接過手機,一瞧,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這手機不是阿燁的。”
林海帆也瞅了瞅,從閆玉明的手裡接過手機,按了一些解鎖,輸入密碼,發現密碼錯誤,臉色頓變:“所以昨天我們打了一天的電話,阿燁都沒接。”
凌逸辰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舅舅,舅媽,這件事情交給我去查,我先去一下思韻的病房。”
說着,他便出了病房,往樑思韻的病房走去。
林皓燁的手機應該是被人掉包了,那麼,樑思韻的手機呢?
剛剛走到樑思韻的病房門口,就聽到樑老太爺激動的聲音:“思韻,好孩子,你終於醒了。”
凌逸辰也就敲門走了進去,“醒了?”
看到凌逸辰出現在這裡,樑思韻也覺得挺詫異的,“帝少,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的人救了你一命,不打算感激我?”凌逸辰打趣問道。
今天發現林皓燁和樑思韻的人,是阿彪。
阿彪這一段時間一直守在郊外那一套房子那裡,看守着順子姐弟兩人,今天進城來拿一下東西,正巧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碼,便去瞧瞧怎麼回事,沒想到竟然看到昏迷在車上的兩人。
於是乎,先撥打了120,再給白林去了電話,最後通知凌逸辰。
聽聞事情的緣由,樑思韻笑了:“那還真是要多謝帝少的救命之恩了。”
樑老太爺也是道謝。
凌逸辰看了看被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問:“這個手機可是你的?”
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樑思韻看到一款熟悉的手機,眉頭一皺,點點頭,說:“對啊,這是我的手機。”
凌逸辰二話不說,將手機遞給她:“你先打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
樑思韻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還是聽話地按了一下。
這才發現,原來手機已經關機了。
“手機沒電了,需要衝一下電才行,怎麼了?”樑思韻蹙着眉頭問道。
就在這時,凌老太爺也進來了。
凌逸辰給老太爺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在樑老太爺的身邊坐下後,他才拉過另外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提到昨晚,樑思韻的眼眶忍不住紅了,看了樑老太爺一眼,不敢吭聲。
樑老太爺心裡已經有了猜測,老臉微沉。
“有什麼事情,說吧。”凌逸辰再度開口,“阿燁到現在還沒醒來,如果是因爲昨天發生的事情導致他這輩子都醒不來的話,至少可以爲他做點什麼。”
話,嚴重了。
凌老太爺眉頭一挑,不大滿意地看了孫子一眼。
凌逸辰淡淡回視,回話:我這麼做,只不過是爲了真相。
老太爺:……
一聽說林皓燁至今還沒醒來,樑思韻着急了,要下牀去,立即被樑老太爺訓斥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樑思韻幾乎要哭了,說:“我要過去看看他。”
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執拗,林皓燁怎麼會出事?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自以爲是,林皓燁也沒必要受傷。
“他現在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凌逸辰神色不變,繼續道:“說吧,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樑思韻深呼吸一下,才說:“我昨天去找阿燁談合作的事情,合作談到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是在郊區發現了樑華標的蹤跡。”
說到這裡,她就沒再說下去。
也就是說,她是接到了對方的電話,於是讓林皓燁陪同,往郊外去,就是爲了探一個虛實?
“我看到你和阿燁在車上的時候,才兩點多,那個時候你們已經往郊外去了?”
樑思韻搖搖頭,說:“沒有,那個時候,我們是去阿燁的公司談合作,我,我給阿燁電話,說司機有事情不能送我到他公司,而他恰巧經過我的公司,本想着在我公司談的。可是因爲有些資料還在他的公司,所以我們就直接去了他的公司。”
頓了一下,她接着說:“大概是下午的五點左右吧,我接到了電話,我們便往郊外趕去。誰知道剛剛到了郊外,就遇到襲擊了。”
凌老太爺沉思了一會兒,分析道:“對方一定非常熟悉你身邊的情況,而且,還知道阿燁的情況。最主要的是,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這個人應該就在你身邊。樑華標顯然已經不在國內,他說了什麼,讓你這麼肯定,纔會不顧一切要到郊外去的?”
“他說,樑華標此刻身在東南亞,如果想要找到樑華標的話,現在就到郊外去,只要得到他手中的東西,必定能夠找到樑華標。”樑思韻閉上眼睛,懊悔地說道。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心切,聽從了林皓燁的勸說,將此事告知帝少,再好好商量一下,或許就不會連累了林皓燁。
“既然是身邊的人,想要找出來,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聽了樑思韻的話,凌逸辰心裡已經有了初步方案,“樑爺爺,接下來還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將此人引出來。”
樑老太爺沒想到孫女此次出事,依舊與樑華標有關。
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能再讓樑家冒險。
想想,思韻這一次受傷,可是比林皓燁這個大男人還要嚴重。如果思韻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梁氏集團將會落到何人的手裡?得益的人又將是誰?
“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思韻,你不用多想,先休息吧。”樑思韻受的傷比林皓燁的要嚴重,還好有白林,妙手回春,救了她一命。可是如果不好好休息,也是不妥的。
“我想去看看阿燁。”樑思韻急得眼眶都紅了。
“不用太擔心,阿燁只是發燒了,所以纔會昏迷的時間長一點,你都醒來了,他應該也儘快醒了。”
聽了凌逸辰的話,樑思韻才明白,原來一本正經的帝少,也會騙人了。
不過,聽了他這話,她倒是放心了。
只要沒事兒就好。
從樑思韻的病房出來後,凌老太爺便問:“阿辰,這件事情你預備怎麼處理?”
“爺爺,這件事情看起來複雜,其實也不算複雜,至於接下來要怎麼處理,我還需要想一想,到時候有什麼行動,我一定會告知爺爺的。”
老太爺就擺擺手,說:“這件事情你不需要告知我,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管背後這個人是誰,和樑華標都脫不了干係的。你一定要查清楚,否則,下一個受傷的人,就該是希希了。”
“我明白了,爺爺。”
“好了,我年中先送我回去,你忙完了,再回來吧。”
“好。”
將老太爺送走後,凌逸辰便找了林海帆,讓他幫忙查實昨日換走林海帆手機的人。
那人清楚地瞭解到了樑思韻見了林皓燁,在這個時候給樑思韻打電話,林皓燁必定在身邊的。那麼,接下來的行動,自然是兩人一起。
畢竟,關心樑華標的動態的人,並不只是樑思韻一人。
而那個人,還能換走林皓燁的手機,這說明了,那人在林氏集團安排了幫手。
很快地,林海帆帶來了消息,說林皓燁的助理阿龍,今天早上沒有上班,而他們手中的這一款手機,正是阿龍的手機。
阿龍用自己的手機,換走了林皓燁的手機,難道就不擔心會被識破嗎?
對於這個,林海帆也是無奈:“阿燁極少會用到手機,如果不是要打電話什麼的,他一點兒也不喜歡碰手機,阿龍應該就是衝着這個來的吧。”
凌逸辰冷笑,會有這麼冒險的法子嗎?
“唐兵。”凌逸辰忽然掏出手機,撥了唐兵的電話,“清理現場的時候,阿燁的手機,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是在車後座。”
“思韻的手機呢?”
“就在樑小姐的腳底。”
事情已經明瞭。、
凌逸辰掛了電話,“手機應該阿燁落在了辦公室,事後被人在時候放在車後座的。”
“只是,若是落在辦公室就落在辦公室了,爲什麼還要將手機放在車後座?這不是畫蛇添足嗎?如果他不出手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懷疑不到他的身上來。”
林海帆這樣的懷疑,合情合理。
“因爲阿燁的手機已經被拿走了,如果不將阿龍的手機放在車後座,等你回去尋了阿燁的手機後,一定會有所發現,到時候他們行事就沒那麼順利了。”
林海帆的臉色變得凝肅起來,這麼說來,阿龍也是兇手之一。
“可是阿龍已經逃跑。”林海帆的臉色一沉,恨不得將阿龍揪到跟前,狠狠揍一頓才能出氣。
“阿龍不是樑華標,逃了一樣能將人揪出來。”凌逸辰說着,給唐兵發出一條指令,才接着說,“今天,我們就能看到阿龍了。”
只要能找到阿龍,事情就差不多可以解決了。
“阿燁平日裡也沒和人結仇,是誰要對他下狠手的?”林海帆實在想不明白。
“對方此次針對的,應該不只是阿燁。”否則,怎麼會等兩人湊到一起了,才動手?
按照樑思韻的說辭,對方針對的人是她,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她的話,那麼,對方只要在她獨自一人的時候,給她帶話,將人帶走就好了,爲什麼要等着林皓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致電?
這件事情,疑點重重。
“對了,舅舅,你將我們現在查到的阿龍的事情,證據等等轉交警察局,那邊會幫我們查證一些事情的。”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林皓燁才醒來。
“阿燁,你醒了。”看到兒子睜開眼睛,閆玉明別提有多激動了。
雖然白林一直說,阿燁沒事兒,可是兒子到底還沒睜開眼,她身爲母親的,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頭,就像是有千斤重。
林皓燁緊了緊眉頭許久,才緩過氣來,“媽。”
閆玉明忙拿了鈴,讓白林來瞧瞧,掛了鈴,擔心得掉了淚水:“你個孩子,嚇死媽了。”
這母子兩人,從來沒有這麼煽情過,林皓燁可不習慣,便笑了,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事兒,放心吧。”
白林進來的時候,凌逸辰等人也跟着進來了。
待白林給他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問題之後,衆人總算是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輪椅滑動的聲音。
衆人轉身望了過去,原來是樑思韻作者輪椅,由護士推着進來了。
林皓燁的目光,立即緊鎖追她,眉頭一皺,忙問:“怎麼不在自己的病房好好休息?你沒沒事兒吧?”
樑思韻原本是因爲不放心,只是想來瞧瞧的,壓根沒想到林皓燁已經醒來,更加沒想到他竟然這般關心自己。
就笑了,說:“我沒事兒了。”
閆玉明原本是坐在兒子的牀頭的,見狀,忙起身,走到樑思韻的身邊,接過輪椅,推着她到了林皓燁的身邊,說:“既然醫生已經檢查過了,那你們兩人就先聊聊吧,我們先出去了。”
畢竟兒子和思韻,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這不,連車禍都一起出了。要是老天爺不讓他們在一起,豈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聽了她的話,再看看她眼底的促狹,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