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和老四同流合污!”容景歡也不咬耳朵了,這種親密的動作,她纔不會同一個壞蛋做呢,“狼狽爲奸。”
“呵,景景。”閻璟睿輕笑,一呼一吸將醇厚的氣息盡數鋪灑在容景歡的脖頸兒上,“爲夫分明就是與你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渾然一體。我與老四?明明是方枘圓鑿的兩個人。”
越說越輕,越說那灑着的熱氣越是挨近了容景歡,“景景,爲夫在你心裡的印象,就那麼……不堪嗎?”
聽着,容景歡登時就覺得閻璟睿這人,不得了。
牛氣哄哄,不可一世。
她不過就是隨意地吐了兩個四字,閻璟睿這廝犯得着是接連着蹦出四個四字嘛!
“嗯,甜疙瘩兒,我發現你最近的文字功底好了很多呢!”
巧笑倩兮,容景歡主動地上手摟着閻璟睿的脖頸兒,又是學習着閻璟睿方纔的動作,佯裝是漫不經心地呵出一口熱氣。
旋即,只見前一刻還是巋然不動的閻璟睿,那偉岸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景景……”
被閻璟睿刻意拖長且放緩了的聲音,仔細一聽,居然還有絲絲縷縷的委屈,“我們的母親說了,要給我們未來的小公主一個優質的環境。母親告訴我要多學習些優質的用詞。”
接着是一聲綿長的嘆息,“景景,你知道爲夫是最不喜歡讀那些考究的文字。但是……”
閻璟睿的眼睛突然間亮了起來,“爲了我們的閨女,值得!”
親眼目睹了可以被稱作是瞬息萬變的閻璟睿,容景歡只覺得有些胸悶氣短。
閨女。
小公主。
誰給他那麼大的信心,她肚子裡揣着的就一定是一個閨女了?萬一得是一個帶把兒的呢?她以爲自從上次沒有再嘮叨這個話題,閻璟睿先生對於閨女的狂熱已經淡了。
“我親愛的老公大人,那假如說我肚子裡的是一個兒子,你還學那些……嗯,考究的文字嗎?”
閻璟睿方纔一片柔和的面色,陡然間沉下來,帶着濃厚的冷肅,就這樣盯着容景歡的肚子。半晌兒,他便毫不留情地說道,“不可能。”
含糊其辭的“不可能”,容景歡也抓不住到底是迴應了她哪一個問題。依照她的甜疙瘩兒的愛女心切,應該是說不可能是一個兒子吧,或者是——兒子?是兒子我爲什麼要強迫自己學這些玩意兒?
這番想來,容景歡便就覺得兩個問題,都有可能。
“這樣啊~”
容景歡雙手掩面,爲了更加生動形象地彰顯出自己的悲傷,認真地擠出幾滴眼淚,“甜疙瘩兒,你果真是不愛我了。先是不允許我吃好吃的,後是不願意爲了我學習考究的東西,你……你只寵着你八字沒一撇的女兒!”
她曾經無聊的時候,瞅過幾眼宮鬥劇裡的深宮怨婦的形象。她那時候就覺得,怎麼會有人願意整天唉聲嘆氣,愁眉苦臉?陽光那麼燦爛,總是會有屬於自己的光芒。
不過……一開始,她的確是抱着演戲的心思,可到了後面,萬般的委屈,抑制不住,還是洶涌地出來。最後的一淌清淚,是真的淚。
委屈的小眼淚,可是叫閻璟睿心疼不已。
即便是早就看穿了容景歡的那點小心思,可終歸還是自己的媳婦兒,這樣子的流淚,他實在是做不到坐視不理。
“好了,夫人。”閻璟睿摟過容景歡的身子,垂頭,一個個細密的吻便就是落在了容景歡的臉頰上,“爲夫疼愛我們的女兒,那也是因爲她是我們愛情的結晶。至於第一疼愛的,當然是我的景景。”
情話,手到擒來。但是之於閻璟睿,這一席話,卻是真真正正的走心。
他自問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愛孩子的人。不說他的好弟弟兜兜,反正他見過的絕大多數的孩子,常常都是眼淚鼻涕一把,刁蠻任性蠻不講理,仗着年紀小,做出的都是讓人無法包容的事情。
孩子可愛,無非是一切生物幼年期的稚態,通俗的假象罷了。
“這樣啊。”容景歡破涕爲笑,“那如果不是我們的女兒,你就不喜歡了?”
容景歡覺得這個問題十分有趣,嗯,她特別想知道,閻璟睿先生對於其他(低年齡)異性的看法。
“不喜歡。”
過於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容景歡難以忽視閻璟睿眉頭一皺中夾帶的嫌棄。
“爲什麼呀?”難得看見閻璟睿如此明顯地表示對於一類人的嫌棄,容景歡自然是不願意放過這個美好的機會了。
“煩,髒,醜。”
那一張俊逸的臉,肅穆寒冽,或者說是咬牙切齒,兩者完全一樣,畢竟這兩種情緒在此時此刻,閻璟睿的臉上,傳遞的都是一個意思:
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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