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宗詞爲訂的廳是在霄路大酒店的三樓。
樓層不高,但怎麼說選擇電梯肯定是首要的選項。雖然,路宗詞本人平時爲了保持自己的身材,都是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走上去。
閻璟睿看着路宗詞在電梯到來之際,流露出的惋惜,頗爲不解。
只是他並沒有任何的閒情逸致去探究路宗詞的心情,倒是在自己的心裡更加地肯定了路宗詞一定是一個傳說中的怪人。
叮——
電梯門打開。
路宗詞招呼着閻璟睿進去。
回以一微笑,擡腳跨入,在閻璟睿轉身的那一剎那,被嚇得退後三步。路宗詞心跟着一顫,低頭之後,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因爲在電梯內的角落,昏倒了一個被捆手腳,只裹了一層白色牀單的男人。
“閻總,這一定是一個意外。”
閻璟睿挑眉,看着路宗詞,似笑非笑,“路總若是不願合作,直言即可。何必是要做這些擺不上臺面的動作?”
咬字清晰,口氣疏離又冷漠。
着實是讓路宗詞的額角沁出幾滴冷汗。
“閻總,您……”
“唔……”
那位倒地的男人發出一聲掙扎的輕哼,同時又轉了腦袋。理應當,這原本頭朝下趴着的人,轉頭以後,可以讓路宗詞洗清自己“惡作劇”的小人行徑。
但……轉頭的男人,臉上被各色的眼影畫得辨識不出原本的膚色,那露出的一截脖子,更是被塗成了刺目的紅色。要說這人,估計不用強力的清洗,鐵定是無法認出是神是鬼。
“閻總,這也許是某位客人的惡作劇。”
“哦?”
閻璟睿輕笑,“原來路總的酒店如此地開——化!”
隨即,話鋒一轉,“若是如此,閻某倒是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流程了。”
路宗詞只覺得自己健碩的肌肉也在虛浮地顫抖。
這……閻總的一聲“閻某”,當真是讓他會想到他想要靠着的大樹——杜皓成杜少。
念頭一轉,或許這兩位年輕有爲的爺,真的認識也沒有一定。
閻璟睿朝着一直就擋着門的徐特助,讚許地一笑,直接退出,“依我看,路宗你還是先處理你的顧客吧。”
“我們的合作改天,也不遲。”
說着,閻璟睿的餘光朝着那被潑成了彩虹髮色的男人看去,輕笑告別。
自這霄路大酒店開業伊始,路宗詞也是第一回覺得一籌莫展。
“路宗,我們需要向杜莊求助嗎?”
這時,路宗詞的那位貼身秘書,上前一步,開口提醒。
“對,立刻!”
幾乎是不需要思考,路宗詞立馬就敲定了這個決定。
畢竟他當初說這要背靠大樹好乘涼,也不是隨口說說的。關鍵的,也是杜少親口應允了他,但凡是霄路大酒店出現了不一般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那……這眼下電梯裡出現的神秘男人,也算是不一般的事情了。
*
與此同時。
一覺醒來,尚且還沒有發現自家杜少蹤跡的杜宇,可謂是心急如焚。
從他食過早餐,就一直在杜莊的門口,打轉。
“杜宇,你能別轉圈了嗎?景爺讓你進去。”
杜軒嚼着嘴裡的糖果,看向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的杜宇,咔嚓,咬碎了糖果。
“啊!”
“是不是景爺要興師問罪了?”
杜宇抱着自己的腦袋,徑直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完了,完了!我們把杜少弄丟了。”
相比是杜宇的撞腦袋,杜軒淡定地轉身就走。
“杜少又不是三歲小孩,能出什麼事!”
杜軒邊走邊是自言自語,也是發自內心地瞧不起杜宇的行爲。
太沒用了!
心理素質忒差勁!
“玩球了!要出大事了!”
杜宇一路小跑,一路交換雙手,拍打着自己的臉頰——這樣的說法也是溫和,其實啊,說慘烈一些,自扇巴掌也是不錯的。
“景爺!”
“來了?”
景逸背對着杜宇,由着杜軒在一旁悶笑。
“暈嗎?”
“啊?景……景爺!您說什麼?孕?誰懷孕了?”手迅速地握成了拳頭,塞進自己的嘴巴,“容大小姐懷孕了?”
好厲害。
三爺真的名不虛傳。
哈——
杜軒實在沒有忍住,脫口爆笑的時候,將自己嘴裡的糖果碎片給笑了出來。
“景爺,我自己呆一邊,您隨意。”
招呼着,退到了一邊。又是機智地選擇了一個完美的位置,觀看杜宇的反應。
杜宇的全身心都是拋在景逸的身上,壓根兒就沒有心思去注意杜軒。
“你該去殘疾人救助中心,報道了。”
景逸轉身,看着正在抓耳撓腮的杜宇,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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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羹——唔,夜宵